肖湘满脸认真，“快点啊，手机拿来！”她还带点命令语气。
齐天盛转好几圈眼睛，才把自己思维能力唤醒，把手机解锁乖乖递过去。
肖湘很认真地给他讲缘由，“这人格分裂啊，主人格清醒时，那个潜藏人格做的一切，主人格都不知道。咱就随便录点什么，留给心理医生做参考就行。”
她点开录像模式，对着齐天盛比划几下，“唉，不行啊！这还停电了，什么也看不到，纯黑画面。你开车了吗？”
齐天盛摇头。
“连个车灯都没有！”肖湘又看看齐天盛，“喝酒不开车，你这安全意识没丢还挺好的！要不咱录音吧，有个佐证就行呗。”她重调到录音模式，“你说话吧。”
“说啥！”齐天盛挺无语的，还觉得肖湘这脑洞挺有趣。
“随便说，你来干什么？”肖湘把手机话筒往齐天盛面前递递，“好家伙，这大半夜的，搞得跟我采访你似的。”
齐天盛咬咬牙，窝火一整天，又和李佳明借酒消愁半宿，最后看林媚发她和桑迈并肩回酒店的照片他就真的疯了。他来蹲守在这，就是想验证她今晚是否回家。可看到她，他就不甘心糊里糊涂、不明不白地被拒绝了，哪怕是死他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说话啊？”肖湘催促道。
“我来想问问你，今天送锦旗是什么意思？”
“举着有点累！”肖湘叹口气，“我这肩膀被你抓得生疼生疼的，手机都拿不起来了。工作累得要死，大半夜还得陪病人！我上辈子是精神科医生，送走我妈，又来个你！”
齐天盛拿走手机，拉肖湘胳膊，“找地方坐会儿。”
“就这吧。”肖湘指单元门口的台阶，直接抱肩坐下，真挺累的。
齐天盛到她身边坐下，“冷吗？地面凉，要不你坐我腿上。”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话有点儿调戏意味。
肖湘冷眼看看他，“听听，这哪是我们那个英勇神武的齐警官能说的话！人格分裂时，杀人放火，自己都不知道。”她看看他手机，“你录着呢吧？”
齐天盛偷弯唇，发现一条通往肖湘世界的魔幻之路啊！
“你说话吧，继续说。”
齐天盛这会儿胆子心眼子全满血复活了，“我就是想弄明白，你今天来送锦旗是什么意思？连我那傻徒弟都看出来，你带李想来，有挑衅我的意思。”
肖湘叹气，“唉，好好的人怎么就摊上这病了？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自己都想不明白！”
“我就是想不明白！你给我解释解释！”齐天盛紧盯着肖湘侧脸。
“我是真心实意感谢你啊！送锦旗是为你好啊！”肖湘是哄小晴的语气，和病人说话得有耐心。“你和小侯警官劳心劳力的忙到半夜，我想让你领导看到你们在辛勤工作。这样万一到年底有什么升职、加薪、发奖金的机会，也有个助力嘛。”
“就没别的意思了？”
“嗯，别的，今天上午李想也问我。有点吧，你那个小徒弟老把肖皖叫师娘，你工作单位人多嘴杂的，我怕万一在单位传变味儿了，哪天林媚听到影响你们感情。带着李想过去，正好官方的给你证名了！当然，李想不放心肖皖不愿意走，这不也给李想吃个定心丸。”
齐天盛听完，心里舒服一点。“就没别的意思？”
肖湘想了想，“别的意思？”她转头看看齐天盛，“还有一点隐意，就是怕你家林妹妹误会，你和我们姐妹交往过密，她吃醋难为你。我把你当朋友，就为你多想一点儿。送锦旗让林媚知道，你和我单独的接触，只是工作层面的。”
“还挺善解人意！”齐天盛无限感叹。
“习惯了，我的工作性质就是多方统筹，替别人多想，工作安排起来顺畅些。”
齐天盛吞吞喉，“我和林媚没啥关系，该说明白的话，我早和她说好几回了。我喜欢……”
“唉，这个录音你可千万藏好了！别哪天被林媚听到！”
齐天盛被肖湘打断，那个“你”字止于唇齿间，横亘在口腔里使他无比难受。
“今晚我们在水晶洞拍星星时，林媚说她一切圆满，身边只差一个你。如此深情厚谊，你别辜负了！”肖湘站起来，“太冷了，送我进去吧，楼里黑洞洞的我挺害怕。”
齐天盛默默起身。
肖湘迈脚又不放心，“你千万别再偷袭我啊，都让你吓破胆了！”
“嗯。”齐天盛应声。
“拿你手机给我照亮呗，我得找找包和钥匙！”
“嗯。”
肖湘往前走两步，回身拉齐天盛，“你在我前面走。”
齐天盛无奈地配合，到肖湘家门口。
没征兆地，感应灯忽然亮起。肖湘看看齐天盛，“这楼里的灯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吧？”
齐天盛摇头，“你觉得我有那能力？”他帮她捡起被吓掉的钥匙和包递过去。
“可是你变态啊！”肖湘进门前又小声嘱咐，“别忘了去看心理医生。”
齐天盛走出肖湘家楼，仰望浩瀚星空无比惆怅，似乎这遥远的夜空都容不下他此刻的惆怅。
肖湘在没开灯的窗边看着外面，直至那身影离开融入夜色，消失不见。她才去洗漱，刚刚齐天盛在她背后那刻，她都震惊自己的身体表现了，再面对他时，她忽然不知所措了。
肖湘在卫生间揉着生疼的左肩，拉开衣服照镜子看，肩头居然有三个被捏紫的指印。她皱眉看了半晌，齐天盛为什么要黑灯瞎火的来这番操作？
……
城市彼端，齐天盛进家收到条肖湘信息，看着是张图片，点开却半天更新不出来。这可看却看不到的模式，让人抓耳挠腮的干着急。
他发个问号过去。
肖湘没回，让他抓耳挠腮那图片慢条斯理见了真容。
齐天盛瞠目结舌盯着手机好一会儿，想不明白肖湘为何会深更半夜给他发张肩头半裸的照片。虽然画面里没有脸，但通过那一点点脖子，清晰可见的平锁骨和透白骨瘦的大片肩头，他判断是肖湘本人。
这样的图片，这样的时间，对于血气方刚的男人无疑是种诱惑。她是比常人白出好几度那种类似白种人的透白肤色，人瘦锁骨清晰延到肩头呈直角的轮廓犹为性感。
齐天盛舔着唇角抓心挠肝坐沙发上欣赏好一会儿，才看出来照片锁骨偏下的位置有三个紫色淤青圆指痕。他看看自己拿手机的指腹，再退出原图，小图看更清晰。
什么意思？肖湘的对话框顶端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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