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第九天的晚上，距离和小红的约定有两天。
落厌在夜黑风高时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小人鱼的牢房中，虽然昨天早上气氛有点微妙但架不住明天就是镇长生日了。
四目相对，落厌还没张口说什么小人鱼就凑到了他跟前将一颗小小的晶莹的像珍珠一样的东西放在他手心。
“这是……”落厌有点惊讶他打量着那颗圆润的物体心里有了个不可置信的猜测。
“是人鱼之泪。”白池沉入满是水的鱼缸里面色有些发红。
水面上升起一些泡泡，落厌将人鱼之泪握紧在手心：“镇长他打你了？”
泡泡晶莹是淡白色的但没过多久就破碎了，白池在这个有些局促的鱼缸里沉闷：
“没有。”他顿了顿，眼神有点闪躲：“你不用在乎它是怎么来的。”
话是这么说，但好奇心仍在熊熊燃烧落厌珍重的抬眸注视着鱼缸里的小人鱼。
“你确定要给我吗？”
小人鱼摆摆淡蓝色的尾巴，钻出水面浅金色的眸有点不适应：“嗯。”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给别人。”
落厌沉默。
他目光闪烁并没有回答人鱼的那句话而是牵着白池的手发誓：“我会把人鱼之泪还给你的！”
…什么？
“人鱼之泪对于你们来说那么重要，”他眼神坚定：“放心，等我用完定会好好的完完整整的还给你。”
我是送给你，而不是借给你啊。
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说些什么，黑发青年就将一颗黑色的宝石塞到他的手中。
“等两天后，我人鱼眼泪还给你，你将黑宝石还给我怎么样？”
白池沉默的抿着唇，他的视线落在青年深沉的眸中即将说出口的话憋回了心中。
“…好。”
落厌十分明白白池在想什么，他之所以这么说这么做也只是为了斩断和人鱼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
他是可游玩任何副本玩家，白池只是个存在于《人鱼之泪》副本里常见的人鱼Npc。
即使再怎么讨人喜欢……
那点暧昧的感情并不足以支撑落厌放弃一切留在这个副本里陪着白池生活。
所以在一切即将结束的缘头斩断这点感情吧。
带有青年体温的黑宝石被他捧在手心中，见青年离去后他轻轻的满含情意的浅浅吻了下像青年双眸的黑宝石。
片刻，小人鱼红了耳根躲在角落面壁思过。
落厌从背包里拿出个千纸鹤他细细琢磨着千纸鹤的外形心里叹道，为什么有些小Npc都那么容易对玩家产感情呢？
千纸鹤回到了系统背包的第一个格子，乖乖的静静的像极了某个贪恋他外套的Npc。
落厌手指轻抚太阳穴，躲过纪星星的拥抱后他将手腕上的红绳解下放进兜里。
“明天，可是一场好戏。”
……
镇长生日那天办了好长的宴席，落厌按照剧本那样出现在每个人的惊讶中，他身上虽穿着朴素但浑身上下的气质却让人啧啧称奇。
他几乎是硬着头皮演下去的，因为某条白发蓝尾的人鱼正在宴席的正中央握着栏杆看向他的视线带着乞求。
镇长笑着把人鱼之泪收入囊中，拍拍他的肩一大堆夸赞的词藻砸得底下参加宴席的镇民头晕乎乎的，一致认为落厌就是下一任的镇长。
落厌垂着头坐在镇长的身边，他眼眸抬下没再看中央的人鱼一眼。
白池松开铁栅栏在无数满怀恶意的眼神中，他缩在角落抱着自己的鱼尾白发丝垂下浅金色的眸朦胧。
有人将刀塞到了落厌手里，说是想看看未来镇长处理人鱼肉的高超手法。
落厌握着刀在无数人的眼神里他走出座椅，面前是缩在笼子里的人鱼身后是无数人期待的眼神。
他轻抚人鱼的发丝，坦然的将刀放下对镇长身边的人使了个眼神。
“我早就准备好了，”落厌站在所有人审视的目光中丝毫不慌：“今天可是镇长生日见血多不好啊。”
一盘盘切好的人鱼肉片摆在桌上，晶莹剔透大小适一。
镇长身边的人忙夸赞道：“今早时我可看过落先生处理人鱼的手法，那简直是……”
镇民越来越敬佩的看向落厌，随着一句接一句的赞美他淡然坐回位置拿起镶金的酒杯静静盯着被移下台的人鱼。
等待已久的纪星星在抬人鱼回镇长府的路上跟着小红咔嚓两下解决看守的保镖。
纪星星半蹲着身他拿根铁丝左右扭两下打开了锁。
小红站的有些不稳，刚幻化出的双腿脆弱极了摔个几下就流血了。
她扶着白池离开临走时还不忘瞪一眼纪星星。
回到海里白池有些恍惚的看着迎接他的人鱼群们，他的白色发丝在海水中飘荡淡蓝色的鱼尾散发着一点点的晶莹。
“…为什么？”
白池浅低下头，忽的发现自己的鱼尾好像变长了点，连尾鳍都变了个模样。
为什么回到海里会突然长大呢？
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那枚含着他生命，力量的人鱼之泪已经被他赠送给了善良的力量。
人鱼只能流下三滴泪，一滴至爱，一滴至恨，还有一滴为至悔。
每一滴皆含着他们的生命与力量，失去三滴泪的人鱼并不会立即死亡，而是在接触到海洋后会化成一颗颗的珍珠。
族长轻拍他的背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带着他往海底深处游去。
“孩子，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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