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咄咄逼人的审讯现场
其他警官都准备好了，这次还有那个女警官小郑。
看到胡昕夕的到来，显的非常熟络。
说明胡昕夕已经熟悉了审问流程。
相互用眼神打了一个招呼。
便进行审讯。
审讯椅子上坐着披头散发的医生。
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经过这不到24小时的审讯，精神和肉体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崩溃。
如果加上刑具的拷打，认罪也不是不无可能。
这就是古代为什么严刑拷打后，大多数人都承受不住，被逼招供。
造就古代错案冤案很多。
现如今有摄像头监控。
逼打成招这种方式基本上杜绝了，但心理上的崩溃时时还有。
相比于古代要好很多。
赵队长给胡昕夕一个眼神。
胡昕夕上前。
给医生捋了捋头发。
到了一杯水，同时用湿巾擦了擦她的脸。
女医生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
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就是胡昕夕！”
胡昕夕点点头。
“正是？有问题吗？”
女医生近乎于歇斯底里的抓住胡昕夕的胳膊。
“你爱钱！我有钱！替我找到无罪的证据！”
胡昕夕指了指摄像头道：“君子爱财 取之有道，我是爱钱，但不取无道之才！你若无罪便是无罪，证据早晚会出来，你若有罪便是有罪，证据不会无故消失，所以你如实说，如实回答，便有可能找到一些证据！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女医生摇着他的胳膊，不放手。
“可是他们警察已经有尸检报告直指我是杀人凶手，这可怎么破？”
胡昕夕温柔的掰开医生的手。
递了一杯水。
“你不要激动！如果真的是定案，证据完全可以证明，那么现在不是在审讯室了，而是走起诉程序！你可明白？说明现在证据还差那么一点点，你如果不极力的寻找新的证据，这些证据慢慢闭合，到时候成了定案你就没有办法了。”
女医生猛的喝一杯水。
“你要我怎样才能找到新的证据！我天天说那个老一套，你们听也听腻了，我说也说腻了，到现在也没找出一个所以然来！”
胡昕夕指了指自己。
“要不然我在这是为何意？我可能就是那道光，撕碎黑暗那道墙，虽然那么微弱，那么微弱，但有可能势如破竹，不是吗？”
女医生一听。
眼睛发光。
又一次抓住胡昕夕的胳膊。
“你一定要救我！”
胡昕夕用坚定的眼光说道：“我救不了你，因为所有证据都是指向你了，已经形成证据链的闭环！你就是杀人凶手，铁证如山，你根本改变不了结局！”
胡昕夕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弯，让女医生措手不及。
她疯狂的摇着头，用手努力的扑向胡昕夕。
胡昕夕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离她有一段距离。
没有扑到胡昕夕。
这一次她已经崩溃了。
“你刚才不是说有一丝希望吗？怎么现在又成定局了呀？你们是个骗子，全部都是骗子，警察怎么这么无能，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定我罪！你们都tm的是社会蛀虫，全都为了钱，肯定有幕后操纵者，给你们钱，让这个案子办成死案，让真正凶手逍遥法外！你这个胡昕夕也是傀儡，所谓的一道光简直就是个屁，你们都他妈是王八蛋，如今法治社会，在警察局里面依然如此黑暗！我要投诉，我要投诉！”
发泄完，瘫坐在椅子上。满脸都是泪水。
胡昕夕指着她骂道：“混账！铁证如山，你还在这狡辩！”
女医生冷笑着几声，然后哈哈大笑。
“哼！哼！证据！什么证据？我看就是你们自己强加上的！”
胡昕夕开始质问：“克林霉素是那种抗生素？”
女医生一愣：“广谱抗菌药物？你问这个干嘛？”
“头孢呋辛钠是哪种抗生素？”
“也是广谱抗菌素？”
“孟总有没有感染？”
“没有啊？”
“只是骨折后续修养，根本不需要二种抗生素一起服用，你为啥给他吃二种，你居心何在？难道还说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开二种抗生素，加上地高辛的药物，使孟总体内发生过敏反应，心脏骤停而亡！不要以为你是医学高材生，我们就看不出你的猫腻，不要忘了我也是学药的，对这些药物不良反应和过敏反应还是比较懂的，你可以瞒得了别人，但瞒不了我！”
女医生拼命的摇着头。
“不是这样的，你说的不是完全对！”
“那你倒是说说啊！”
女医生委屈的说道：“克林霉素确实是光谱抗菌素，头孢呋辛钠也是的，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同时使用，尤其在防止发炎的时候，就是孟总这种状态的时候，我也是医生，这点常识还是懂得，药物不能滥用，我是根植于内心的。”
“那你还乱用！”
“你听我说，我没有乱用，那个克林霉素刚好当天没有了，我就用头孢替换的！”
“体内为啥有二种药物！”
“药物代谢也是需要时间的啊？你还说你是学药的，药代动力学你有没有学过啊？”
“那为啥刚好在换药的时候，地高辛的副作用就增加了呢？是不是你早就知道孟总对头孢呋辛钠和克林霉素一起食用会增加地高辛的副作用？”
女医生又是拼命的摇头。
“我没有？”
“你肯定有，不然不会有这么巧合的？”
“我没有！这世界上也没有这种不良反应的报告啊？”
“你肯定有，不良反应也可以是新产生的，每个个体不一样！”
“我说过，我真的没有！我记得之前孟总的病例上也有这三种药物混合在一起吃的，当时的他没有任何反应，当时他还在发炎阶段！”
“病历在哪里？”
“在孟总的家呀，你们没发现吗？”
“今年几月份？”
“五月份！”
胡昕夕突然转身对着赵队长叫道：“抓紧去命案现场找，务必找到这个病历，没有纸质的可以到医院找电子的，务必要病历！三种药物在一起的病历！”
赵队长听的云里雾里的。
回过神来说道：“这就去！”
当即派二名警察就去了。
胡昕夕依旧穷追不舍的追问。
“那有没有其他可能使地高辛的副作用增大，使心脏骤停死亡！注意心脏骤停是死亡的直接原因。”
女医生眼睛在打转。
似乎在想着什么。
他拼命想着。
突然她眼前一亮。
“副作用增加！心脏骤停对吧！”
“是的，心脏骤停是直接原因！你要是找到这种证据，你基本上可以摆脱嫌疑，快！快点！”
女医生拼命的想着。
“地高辛是强心苷药物，除了这种药物，市面上也还有其他强心苷药物，比如夹竹桃里面就含有强心苷药物，毛地黄苷和毒毛花苷都是强心苷药物，任何二种药物合用，都有可能导致心脏骤停！对就是心脏骤停！”
胡昕夕做一个敲锤的姿势。
“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
“我学过药的也确定！先看看有没有其他途径摄入另一种强心苷药物？”
胡昕夕又转身指着赵队长。
“尸检报告和证据组，有没有在现场找到其他强心苷药物的成分！赵队长你打电话给检验科！我打电话给姜如禾！”
赵队长掏出手机就打。
胡昕夕也同样打给姜如禾。
“检验科吗？关于孟总的各种检验，除了那个地高辛，还有其他强心苷的药物吗？我要所有的检验！”
“好的，稍等一下，我查一下！”
赵队长跺着脚。
“我不能稍等，我需要现在，立刻，马上！”
检验科已经习惯赵队长的脾气了，只要是他打来的电话，基本上都是跟催命似的。
检验科在接到电话那一刻就放下手头所有工作，为赵队长查寻。
没过一分钟。
电话那头检验科就回话：“没有！只有地高辛！”
挂完电话。
赵队长愣在那里，懒懒的说出：“只有地高辛！”
胡昕夕听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时候胡昕夕也正在和姜如禾打电话。
“姜法医！你帮我查查，孟总的尸体内有没有关于其他强心苷的药物，不只是血液，包括胃，肌肉，都可以检验一下！”
姜如禾道：“尸检报告不是给你了吗？我记得没有！”
胡昕夕愣在那里不动。
他似乎使出浑身解数，但还是没有找到最终的致死原因，虽然可以免除女医生的罪行，但这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的最终目的是要找出真正的致死原因。
胡昕夕明显语速要比刚才慢了一倍。
“那有没有其他药物也可以和地高辛一起作用？使心脏骤停！”
女医生反问：“你不也是学药的吗？应该没有了，不过我们不能在一条道上堵死啊，你有没有想过，他自身有没有心脏疾病，或者血管本身就脆弱，容易堵！”
胡昕夕突然眼放绿光。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女医生不明所以。
“心脏疾病啊！”
胡昕夕摇摇头。
“不是这个！”
“容易堵？”
胡昕夕一拍大腿。
“对！就是容易堵！堵就对了！凝血药！凝血的东西都可以，只要他心脏形成血栓，他就有可能心脏先堵死，然后强心苷一催，直接骤停而死！”
女医生打了自己两巴掌。
惊喜的说道：“对啊！对的！凝血的药物或食物！”
胡昕夕一转身。
赵队长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毫无表情的拿起电话。
“检验科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有没有凝血的药物或食物？”
过了一分钟回话：“没有！”
一如既往的失望回答。
赵队长似乎已经习惯了。
胡昕夕又打给姜如禾。
“心脏处有没有血栓，血液，胃，以及肌肉有没有凝血的药物或食物？”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姜如禾用镊子在孟总的胃部提取到一个没有被消化完半熟的四季豆！
姜如禾把这个半熟的四季豆用镊子镊在半空中自己观看，把玩！甚至是闻了闻。
虽然发出阵阵恶心的味道。
姜如禾也没有感觉到恶心，她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真相。
胡昕夕看姜如禾那么久没有回电话。
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
电话那头传来姜如禾那犹如铜铃般的声音。
“半熟的四季豆，可以形成血栓，尽而导致心脏堵塞，加上地高辛强心苷药物的作用，心脏承受不住，当即罢工停止，心脏骤停死亡，真正原因就是如此！”
胡昕夕屏住呼吸，激动的问道：“四季豆确定是半熟的！”
姜如禾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确定，但必须经过检验科可惜的证明！我这就送过去！”
姜如禾挂完电话。
把半熟的司机豆放在一个自封袋中，火速来到检验科。
自封袋往桌子上一放。
“需要检验是半熟的，而且含有毒素，那种形成血栓的毒素，快！”
检验人员瘪了瘪嘴。
“我就知道要快！你们哪一次送样说慢慢来过？”
检验科的人最怕看到的就是法医和赵队长。
他们两只要送样，就跟催命一样。
所以检验科的人都不喜欢赵队长和姜法医，把他们两当作大魔王来供着。
整个审讯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胡昕夕。
甚至胡昕夕的一举一动，他们都没有放过。
就像时间变慢一样。
可能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胡昕夕身上。
这半个小时大家没有一个人说话。
也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胡昕夕静静的盯着手机。
其他人静静的盯着胡昕夕。
“叮叮叮......”
胡昕夕的手机突然响起！
众人的脖子都往前一伸，仔细听着胡昕夕讲话的内容，看起来很是滑稽。
电话是姜如禾打来的。
姜如禾拿着检验报告。
“四季豆百分之五十二熟，含有大量毒素，可致肠胃痉挛，可致血栓形成！”
姜如禾把这个报告逐字逐字的念了出来。
当念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
众人伸出的脖子也都缩了回去。
胡昕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或许真正的答案马上就要揭晓。”
女医生在那边抽泣。
她知道这个半熟的四季豆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当二个警官风尘仆仆的把病历带回来的时候。
胡昕夕一把抓过来。
仔细对比一下。
果然有克林霉素和头孢呋辛钠和地高辛一起合用的药物史，进一步排除过敏和不良反应的原因。
胡昕夕捧起女医生的脸。
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你受苦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队长当然明白，此时的证据链已经闭环，孟总的真正死亡原因是吃了半熟的四季豆引起血栓加上药物地高辛强行搏动心脏。使心脏不堪重负，骤停死亡！一切都是意外。
所有人都不相信，但不得不信。尤其是看到胡昕夕咄咄逼问的场面，不得不佩服胡昕夕的审讯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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