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雨凝在去百草园之前就将锈剑和蜥蛟兽皮交给店主了，说起来已经有半年之久了，再怎么慢工出细活也该做完了吧。
踏入防具店时，总觉得这个店好像和半年前有什么不同，虽然还是一样凌乱。
“哎呦，你来了。正好过来看看，上个月我就做完了，一直没有通知你。”
店主容光焕发的样子让水雨凝怀疑自己走错了店，最后还是看到了熟悉凌乱才确定没走错。
这竟是之前那个黑脸臭脾气的店主？
“多谢，这半年我有事忙，所以才来。”
“穿上试试吧，我是按照半年前你的身形制作的，不过这结丹期妖兽的皮应该能伸缩自如，即便之后你长高也可以穿上。”
水雨凝看着那兽皮的颜色灰暗如树皮，看上去真不怎么美观，不过它毕竟能避水，倒是免了重金购买避水珠的麻烦，而且这避水珠还是损耗之物，下水一次就需要一颗，如此说来还是蜥蛟兽皮衣性价比高。
看着那兽皮衣沉甸甸像个壳子，没想到穿在身上就像普通的道袍一样轻盈，而且这衣服会感知水雨凝身形的大小，随后变化为合适的轮廓，真是神奇！
“这蜥蛟兽皮我之前只前辈说过，一直想亲手摸一摸，没想到姑娘竟有如此完整的皮让我制成防具，这种机会不是轻易能有的。姑娘，我看你与我有缘，这件衣服我不能收你灵石，说起来，你还借我你的佩剑，也真是削铁如泥，我还要给你灵石才行。”
这店主突然特别客气，还真从柜台里面收集了不少灵石，不过这店看起来没什么生意，即便是整个柜台都搬空了，也没有多少灵石。
水雨凝摆摆手，自己灵石不缺，再加上这个店主也帮了自己不少忙。
“这蜥蛟兽皮也不是什么店都能加工的，店主也是帮了我一个忙，这样吧，我水雨凝就当交店主你一个朋友，你就不要给朋友灵石了。”
水雨凝确实也不忍心从这样贫瘠的店里薅灵石，当然要是琉璃顶或者向修齐那些还是无所谓的。
“店主，我看你这店里也该修整修整了，日后若是我还有灵兽皮可能还要来寻你加工，若是到时候你的店倒了，那岂不可惜了！”
店主哈哈一笑，心情很好。
“小姑娘，我也诚心交你这个朋友，若是以后有珍稀兽皮统统来寻我，我都不收你灵石。对了，你就别叫我店主了，雨凝姑娘，既然我们是朋友，你就叫我司烈吧。”
“司烈……”
姓司，哦对，水雨凝想起来当时去温言家旧部开的武器店，武器店掌柜的说这个防具店是他远房亲戚……
就是这个名字……
你还用什么锈剑用什么刀啊，直接用手撕就行了……
水雨凝嘴角一抽，勉强稳定情绪说：“还是称呼你为司掌柜吧，看你比我年长些，直呼你姓名有点太不尊重你了。”
其实，我是因为说不出口……
司掌柜很开心，点了点头，和水雨凝扯了会闲天，句句不离这蜥蛟兽皮有多好多好。
听完这司掌柜唠叨，水雨凝也知道了除了避水，这兽皮衣还可以避火。
哪怕是火灵国那样的极端环境，这蜥蛟兽皮都可以保护修士维持正常体温和呼吸。
而且还可以避毒，一般的毒物都伤不到它。
司掌柜和水雨凝相谈甚欢，水雨凝不收他灵石，他一定要水雨凝在店内选一件东西送她。
水雨凝来这探玉苑之前都没去防具店，对这些是一窍不通。
见水雨凝半天选不出来，司掌柜摇了摇头，从屋内取出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
“蜥蛟兽啊，不对，雨凝姑娘，这个给你吧。”
刚才司掌柜已经叫错了好几次水雨凝的名字，水雨凝已经习惯了。
伸手接过来，司掌柜让水雨凝打开看看。
木盒开启之后，一道璀璨的光辉夺盒而出，光芒甚至比银河星光都要美。
“这是什么？夜明珠么？”
水雨凝总觉得目光完全被这东西吸引住了。
“笨。这是鲛人泪。多年前，一个客人让我帮他修补防具，后来机缘巧合，那件防具救了他一家人的性命。后来他觉得无以为报，就当场挤出了一滴鲛人泪。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海里的鲛人。”
司掌柜边说边挠头，尴尬地笑笑。
“说起来好多东西都是从客人那里学来的，还真是应了前辈所说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啊。当时就觉得这个一直莹润发光，看着就觉得心情不错，后来我翻遍古籍，才在一本记录鲛人的书中寻到一些线索，它就是鲛人泪。”
“这鲛人不是传说嘛，没想到现实里真有啊！”
水雨凝毕竟看过不少书，不论是在村里看过的民间书籍还是栖梧阁内看到的古书典籍，这里面针对妖族的介绍都非常浅显。
除了方便修士猎杀妖兽，介绍一些常见妖兽的弱点，主要说的都是妖兽吃人、喜怒无常、凶猛狡猾之类的，从没有说过妖族竟有如此知恩图报的故事，水雨凝心中种下了一个小小种子，也许很多事都是现在的当权者想让人们看到的，而不是真实的。
司掌柜点点头：“就是可惜，这东西我一直找不到用它的地方，现在店里的防具，总觉得都配不上这颗鲛人泪。雨凝，你我有缘，就送你吧。我看你是走南闯北之人，未来若是你机会去了那水之国雨辰国，也许还能见到鲛人手作的冰鲛绡，那里据说还有龙族，若是到时候你能拿回些龙鳞来……那可真是太绝妙了！”
水雨凝觉得这司掌柜眼睛发光已经堪比鲛人泪，怪不得武器店的掌柜说他是个怪人，确实很怪，遇到感兴趣的东西整个人都被点亮了一般。
不过这样的怪人，水雨凝倒觉得很真实很亲切。
离开了防具店，水雨凝今日在百草园的工作早已完成，锻体和木灵根的修炼也告一段落，今日既然来了探玉苑，索性就在四处转转，竟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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