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众人都累的不轻。
尤其是男人们,不是守夜就是守墓的,等忙帮的褪去之后各自都找到了自己的炕睡得人事不省。
次日,饶是睡了一天的李家众人也都蔫蔫巴巴的。
不过大队部那边可是热闹非凡,还没走的各路戏班子又开始了卖力的表演。
李剑垚在出殡结束之后就给他们结算了报酬,包括这几日的薪水、往返的车费,而且每人都单独打赏了几张大团结。
这些人没黑天没白天的卖力表演,值得这些报酬。
厚德大伯那边作为真正的主家,也是打赏了一圈儿。
不但如此,李剑垚还告知他们,接下来如果要在村里表演三天,酬劳和之前的待遇等同。
而且,如果有愿意留下帮忙宣传饲料的,可以按照50块每月的薪水结算,为期最少半年,包吃包住。
如果宣传效果好,还可以顺延一段时间,反正是有钱赚的。
“东家,还有俩月过年了,是不是年后再来也来得及?”
“哎,做生意哪有挑时候的,不过你们放心,过了腊月十五肯定放假,你们想走就走。
正月十五之后再开工。
要是你们舍得在正月初六就到岗,到正月十五这十天可以领一三倍的工资。”
腊月准备年货什么的,还是需要当事人亲自参与的,早点回家过年对于现在的东北人来说那天塌下来也要回家。
但是过了正月初五,那就属于没啥事纯待着,而对于宣传来说,正月是最好的宣传时机,人没事干,闲的出屁来,正是赶集的好时候。
这个时候不宣传还等啥?
看在钱的面子上,就连戏班子里的老爷子都想明白了,与其在炕上烙屁股,还不如出来多挣点钱。
于是纷纷答应,表示还有好多本事没使出来呢。
“我知道白事让你们的本事受限了,不过马上在村里表演这三天,可以卖力一点。”
除了西丰戏团,其他的都是民间的班子,时间上好调整。
作为事业单位,可没那么多的自由度,但是显然对于挣钱来说,有单位的那就是个掣肘。
猪腰子脸的小伙儿欲言又止的好几次。
李剑垚上前给几位派了烟。
“这次辛苦诸位了,我知道你们这要是按团来表演的话规矩挺多的,但是如果要以个人的身份来帮忙的话,是不是就方便些?
回去的话,可以琢磨琢磨,如果方便操作的话,就再联系饲料厂这边。
二人转在咱们这边也算是很受欢迎的形式,我个人是很希望能够再多些机会帮我们宣传宣传的。
当然,如果限于规矩,那咱们以后再找机会合作。”
反正对他们来说,工资多少李剑垚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但是来这边半年最少可以赚300块,而且基本没有任何损耗,都包吃包住了,还有啥地方能花钱的?
方远这边趁机和愿意留下搞宣传的班子快速达成协议。
大队的戏班子表演吸引了很多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乡亲们借着吊唁的机会来欣赏表演还是有门槛的,你要光来欣赏,不带一刀纸,那多没脸,但在大队部这就好办多了。
而且这边表演明显喜庆多了,也有不少没看过的节目。
电视机真不是所有人家都能享有的家电,在娱乐项目少之又少的这个年代里,真人表演的冲击力相当之大。
闻讯赶来的也有津河公社的人和东沟大队的,到了第二天,连青山大队的人都有赶过来的,也不怕路途遥远。
直接受益的就是五姐这边的代销点,东西都要快被这帮外来人口给买光了。
这也算是最早的乡村文旅经济?
要是自己那帮学生在场,还能搞出一个课题来研究研究。
李剑垚怼了怼方远。
“姐夫,你看这个样子,要是把这些人搞到集上去,你说宣传效果会不会炸裂?”
方远嘴角的哈喇子似乎在畅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猪饲料上来,然后卡车呼呼的往外拉饲料的场景了。
回到家,大姐递过来一份确权书。
李剑垚家的房子后面四亩半的山地正式被承包了下来。
其实以前也算是自家的自留地,只不过大了些,边界上有些模糊。
有了这个承包确认书,就可以用围墙围起来了,然后李剑垚的打算是修成梯田,再种上一些果树。
以前私人不许种,这回就没人拦着了。
不过具体到执行上还得让大姐和姐夫帮忙找人,等修好了咋也得明年了。
讲道理,如果不是家里没人忙活这事儿,里面扣一两个大棚,外面一堆果树,再有个散养鸡和大鹅的区域都足够足够的,甚至还可以考虑挖个水塘,妥妥的田园牧歌。
爷爷对这个想法很上心,说自己可以勉为其难的搞定,看场子、下场挖地修梯田都不在话下。
李剑垚把立夏挂在了他被砍了一刀的胳膊上,宣称要是老头儿非要鼓捣这就留着这山坡种草了,啥也不干。
老爷子的胳膊伤口早就长好了,但这个年纪恢复肌肉实在不是一个容易的事,不萎缩就挺好了。
但老爷子上了年纪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劝的。
“你就是嫌弃我老了!”
“奶,你看,有老头儿在无理取闹啊!”
奶奶根本不为所动。
“京城也没啥意思,要不然你在后山这给我们扣个大棚,再修两间屋子,不是有吹凉风那个玩意吗,给我装上。
夏天热我们就躲屋里吹凉风,冬天冷就待大棚里,暖和的,四亩多地呢,弄好了能种不少玩意呢。”
得,老太太想的比老头儿还多。
“奶呀,大棚那玩意湿气重,别说你俩这个年纪了,就是年轻力壮的也不能长时间在大棚里玩啊。
你们要是这样,我就把孩子们都送香岛去了,过年都不回来那种。”
老爷子默默的搂着立夏转过了身。
老太太则是五毒掌挥舞的飞起。
“打死你个龟孙!
还敢拿孩子们要挟我!
我不管啊,反正过年前我们是不去京城了,我怕死在外面!”
李剑垚心想,你们俩要不要听听你们在说啥。
就这个捶人的劲头儿,李剑垚感觉自己被捶死了俩老的也毫发无伤。
再说了,奶奶才七十多,爷爷过了年才八十,说这么丧气吓唬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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