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炎说，“王士当时谋反，能够想出“里应外合”的计谋，全靠一个叫马才的人出主意。”
“他外号“小老鼠”，是很有想法的一个人。”
吴凡忍不住笑问，“为什么叫小老鼠，难道是特别的机灵？”
“对，就是这个意思。”
吴凡放下茶杯，“他现在在哪里？”
宋子炎说，“王士被凌迟了，他还一直被关在小黑屋里面。”
吴凡皱眉，“为什么不早点上报？”
宋子炎嗫嚅道，“凡哥，我其实是惜才，所以一直把他关着，舍不得取他性命，是想着以后可用。”
吴凡有些不高兴的反问，“难道我就不惜才？”
宋子炎惶恐的笑道，“凡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当时王士谋反，你正在气头上，我如果告诉你主意都是马才出的，你肯定也会把他一起凌迟了…”
他说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吴凡。
吴凡一听，哈哈大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其实做的很对。”
“走吧，咱们现在过去看看这个小老鼠。”
宋子炎轻舒一口气，在前面带起了路。
马才被关在地下三楼的一个独立单间中，没有窗户，没有灯，只有大门下面的一个送饭口。
人一旦关进这样的地方，就会不知道白天和黑夜，完全与世隔绝。
有些人关久了，疯掉的也很多。
小黑屋可不是闹着玩的，吃喝拉撒全部在里面，臭气熏天，不疯掉的，基本上就成魔了。
吴凡问，“现在地下三楼还关着多少人？”
宋子炎回道，“全部按你的命令，放了啊，现在就只有马才一个人。我是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他，才出这样的主意。”
“如果直接放了他，你肯定会生气，毕竟他是谋反的主谋之一。”
吴凡点燃一根烟，没有再接话。
走到小黑屋不远处时，就已经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了。
吴凡停下脚步，把香烟丢弃，“你去敲一下门，传个话。”
宋子炎说，“好！”
他捂着鼻子，敲门，“马才，咱们吴总来看你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回道，“吴总大驾光临，受宠若惊呀。”
他把“呀”字故意拉的很长。
宋子炎顿了一下，打开了小黑屋，“你出来吧，先带你去洗个澡。”
吴凡抬眼看见一个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的矮小男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出来。
他眼睛明显睁不开，还没有适应外面的强光。
他伸了一个懒腰，发出“啊…”的一声，对着空气嚎叫。
吴凡后退几步，忍不住又点燃了一根烟。
他眯着眼睛看着马才乱糟糟的爆炸头，觉得有些搞笑。
马才闭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算开了眼。
他的眼睛很小，却很亮，甚至有种带光的感觉。
他看向吴凡，很自然的打招呼，“吴总好啊，您特意来看我，肯定是有求于我，对吧？”
宋子炎插话，“怎么说话的？吴总如果让你办事，那是你的福气。”
“要不是吴总宽宏大量，你早就和王士一起凌迟处死了。”
马才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凌乱不堪的牙齿，“我就是一只不值钱的小老鼠，死又何惧？”
宋子炎一时无言以对。
吴凡看着他一副豁达大气的样子，内心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
“马才，我今天过来，就是想邀请你一起共事。宋子炎极力的推荐你，想必你也有些本事。”
马才淡定的说，“我这小身板，能有什么本事？”
吴凡吐出一口烟，回头对宋子炎说，“你先带他去洗澡，然后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带到我办公室来吧。”
“你看他一副脏兮兮的模样，简直比一年没洗澡的叫花子都臭。”
他话音未落，就转身离开了。
吴凡懂得驭人之道，对于像马才这种自命不凡的人，不能太惯着。
该给颜色的时候，就要给颜色，该给糖吃时，就给糖吃。
马才在背后追问，“吴总，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你能不能先说清楚？”
他看见吴凡已经走远，就问宋子炎，“吴总到底想让我干嘛？”
宋子炎故意摇摇头，“我哪里会知道，你自己洗好澡问吴总去呀。”
马才叹气说，“啊呀，真急死我了。”
他是一个超级急性子和话痨。
他关在小黑屋，不怕肮脏，也不怕黑暗，却很怕没人和他说话。
他经常一个人对着墙壁说话，说累了，就倒在席子上呼呼大睡。
刚才宋子炎来敲门时，他就在睡觉中。
宋子炎看着他一副着急难受的模样，只是偷笑着保持沉默。
他带着马才去客房洗了澡。
他让手下去搞了一套干净的特别宽大的衣服过来。
马才出来时，大大咧咧的一丝不挂。
宋子炎无奈道，“马才，你能不能把关键部位遮挡一下，你这样也太不雅了吧？”
马才不屑的说，“你没见过男人的器官？每个男人都有，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宋子炎摇摇头，直接无语。
他指了指沙发上的衣裤，“也没有找到合你身的，你将就着穿一下吧。”
马才毫不在意，“无所谓，有的穿就不错了，哪里会挑三拣四？”
“我对于外在的穿着，从来很随便。”
“哪像你，西装笔挺的，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
宋子炎看着马才把衣裤穿好后，强忍住笑。
他的衣裤实在是太宽大了。
感觉像孙悟空刚出花果山，去拜师学艺时偷穿的长大马褂，空空荡荡。
马才低头拍了拍衣角，“大是大了点，不过挺舒服。”
宋子炎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评价，只是默不作声。
在他看来，马才穿着的衣服，实在太大、太滑稽了。
不时，宋子炎推开了吴凡办公室的门，“吴总，马才来了。”
吴凡没有抬头，开口说，“坐。”
他正和姜梦雪在一起记账，把这个月需要发放工资的人都罗列了出来。
满满当当的一张纸，还写不完。
马才见吴凡不理会他，就忍不住先开口，“吴总，您快点发句话，到底想让我干嘛？”
吴凡摸出一根烟，丢过去说，“急啥？你先抽根烟、喝点茶，等我把账都记好再说。”
马才却催促道，“吴总，您有什么事，先说一下，先告诉我好不好？”
“你这样半空中吊着，实在太难受了。”
他已经用哀求的口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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