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村里时，赵梦和刘大丰预估了一下李子罐头的产量。
他们村里山边李子树的产量，加上村民家里的李子树，以及再去其他村找找，可能可以生产大概一万八瓶罐头。
除了大沟大队，其他村也有人种李子。
但是外村的李子树都是从大沟大队流传出去的，基本上就是村里一些亲戚移栽过去种，要不就是小媳妇们拿回娘家种的。
可能不会像大沟大队每家每户都有，但是零零散散的应该也能有点产量。
村里用一分钱收起来，变成八毛的罐头，这不要太爽！
刘忠文又又失眠了，这两天的时间给他的震撼太大了。
他觉得自己像个乡巴佬，是真的没有见过世面。
才两天的时间，赵梦就完成了村里人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完不成的事情。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说的真的没有错，老祖宗的智慧无穷无尽，教给后代这么多的道理，但是很多人却不知如何运用。
早上，刘忠文又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赵梦的面前。
“赵知青，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吃饱肚子带你去学习学习。”
刘忠文一头雾水：“学习什么？”
“学习如何开展业务。”
刘忠文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焕发出了光芒：“我能行吗？”
“放心，只要你用心一定能行。”
“那我一定用心。”
两人来到钢铁厂，赵梦上去跟门卫大爷套近乎。
“大爷，好久不见！您还记得我吗？”
门卫大爷瞟了一眼赵梦，不咸不淡：“记得，你怎么又来了？？”
赵梦熟练的从包里拿出大前门塞在大爷手里：“这不是村里研究出来了罐头，我看看厂里需不需要，这大夏天要是每人能发上一个罐头，好不好吃的不说。说出去多有面子，多让人羡慕。
这不前两天国营饭店和纺织厂都在我这里定了一批罐头，我就来看看贵厂需不需要。”
“罐头？纺织厂和国营饭店？”
“对啊，等过几天国营饭店就有罐头卖了，而且纺织厂的福利也会发放下来。”
门卫大爷有些不信：“真的假的，你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还能骗您不成？国营饭店的李子就是从我们村卖的，现在罐头出来国营饭店和纺织厂立刻从我们村订货。”
说话间，刘忠文从包里拿出一个罐头塞到了门卫大爷手里。
“您尝尝看！”
赵梦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刘忠文微微挺起胸膛，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用处了。
门卫大爷对送到嘴边的东西难以拒绝，打开吃了一口后对赵梦的话又相信了几分。
国营饭店的李子排骨他知道，现在这个李子罐头确实不错。
“你找我也没有用，我就是一个看门的大爷，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赵梦摇头：“您错了，您可以帮我！”
并不是每个保安室的大爷都有着一个厂长儿子，但是所有的门卫大爷对自己的工作领域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赵梦初来乍到，最缺少这些信息。
不要小看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正是因为有这些小事才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您就跟我讲讲厂里的八卦呗。”
“那行，那我跟你讲讲。”
厂里的八卦太多了，门卫大爷捡着重要的讲，一时半会都讲不完。
赵梦有的是时间，坐在保安室里听的津津有味。
这期间有很多进去厂里的人都会跟门卫大爷打招呼，不过这些人一般都是普通员工。
这些人都不是赵梦的目标，她也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些人身上。
没一会儿的功夫，厂里走出一个身着整死体面的男人。
门卫大爷八卦不了讲了，赶紧打招呼：“刘科长，您出去办事啊？”
赵梦赶紧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打招呼：“刘科长！”
刘忠文有样学样：“刘科长！”
男人若有若无的点点头，看着屋里的赵梦和刘忠文问大爷：“这是你家亲戚？”
门卫大爷自然不会反驳，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他总不能说自己不认识这两人吧，他又不傻。
男人一走，赵梦就开始打听：“刚刚那人是什么得？看上去好气派！”
门卫大爷挑挑眉：“那是当然！那可是采购科科长，人家掌管着整个厂里的一切采购，能不气派吗？
外面排队找他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你要把罐头卖到我们厂里来，也要经过刘科长，不然那可进不来。”
其实厂长也可以做主这些事，但是厂长不是一般人可以见到的，厂长是忙人中的大忙人。
一天到晚有处理不完的事情，门卫大爷都很少能看见厂长，更加别说外面的人。
“哇塞！太厉害了！！我就崇拜这样的人，您能跟我讲讲刘科长的事情吗？”
门卫大爷也不傻，他明白现在是他派上用场的时候了，这个小姑娘在这里等着他呢！
捡着一些能说的，门卫大爷都说了。反正这是厂里都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也无伤大雅。
赵梦离开前真诚的感谢了大爷，出了保安室她就开始问刘忠文：“看出来一些什么没有？我今天来这里是干什么来了？”
刘忠文在边上看了全程，用力的转动自己已经生锈的脑子。
“门卫什么都知道，所以你才一开始跟门卫打好关系，聊八卦是为了了解厂里的事情！但是你为什么能看出来刚刚的刘科长是个大人物？”
“第一，人家穿得就比普通人好很多，第二看门卫大爷的态度就知道。别人都是主动跟大爷打招呼，但是只有大爷主动跟刘科长打了招呼。
这就说明刘科长大大小小是个官，至于是什么官那就要看门卫怎么说。”
刘忠文懂了，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要是放在以前我就在厂门口蹲守刘科长，尽量跟他说上话。现在的情况就不太行了。”
刘忠文挠挠头：“这是为什么？”
“因为村里的罐头产量只能供给国营大饭店和纺织厂，钢铁厂人数多，我们的罐头不够了。
我今天就是带你熟悉这个流程，接下来就是要死缠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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