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张念山看着头顶的那轮皎洁明月面露苦涩。
自从上次自己同阎君和孟婆提出要返回阳世后,自己又在这冥界待了数日之久。
没有孟婆和冥狮的相助,他已经想了许多法子,却没有一个法子能让他顺利离开冥界的。
“如何才能离开这里呢?”
张念山喃喃自语,仿佛头顶那明月也在此时看着自己的笑话。
“兄弟,勿要想那么多,就如此待在这冥界多好!”
黑无常此时拿着一个酒坛朝张念山走来,身后不远还跟着个白无常。
张念山上回在阎罗殿内说出那番话后,阎君和孟婆也就不再搭理他,虽未干涉他的自由,但也确实未再给他一丝助力,只有这同他前往各处历练百年的黑白无常还是同往日般,与他兄弟相称。
“就是就是,那阳世有什么好的,如今那阳世天道诡谲,世道已是礼崩乐坏,去了有何作为?”
白无常加快了几分脚步,走到张念山的身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阎君虽脾气暴躁了些,不过若是兄弟真能先助我主苏醒,到时候让其助你返回阳世,匡扶这混乱的世道不是更好?”
黑无常见张念山没有答话,只是任由白无常继续说着,自己则是没有再说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张念山的身旁坐了下来。
张念山低头看了眼已经坐下的黑无常,自己也跟着蹲下身子坐在了地上,只是眼睛依旧看着头顶上的明月。
“兄长,你说这冥界为阳世之人阳寿耗尽时必须到的地方,为何如今也会这般凄冷?”
张念山没有回答黑白无常二人方才的问题,而是自己又问了他们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自然是我主沉睡,冥界亦无法恢复往日荣光!”
“似乎……也不对……”
白无常在黑无常旁寻了个位置坐下,没有多加思考,便回答了张念山嘴里方才的问题。
“咕噜咕噜……”
黑无常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手里的酒坛掀开酒封,往嘴里灌了不少酒水。
“给我留点!”
见黑无常不急着回话,而是自顾自地饮酒,白无常也无心再理会张念山的那个问题,从黑无常手里抢过酒坛,往自己嘴里猛灌了几口。
“给小山兄弟也留下,勿要贪嘴!”
黑无常单手接过白无常手里的酒坛,转而递给了一旁的张念山。
张念山倒也豪爽,直接接过痛饮起来。
“冥界凄冷,毕竟都是些已身死的亡魂,这阳世动乱,魂归地府的亡魂自然也就好了许多!”
黑无常漫不经心地说着,看似不是回答张念山的问题,但张念山却留意地听着。
“冥界之主究竟是何许人?”
张念山等着黑无常的话说完,又问了一个随意的问题。
“何许人?”
“呵呵,真是个好问题!”
黑无常讪讪一笑。
“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
他略加思索了片刻,但最后却给出了一个十分模糊的形容词。
“不错的人?哥,你这么说我主是否有大不敬之嫌?我主雄才伟略,实力滔天,岂是这两个字能概括的?”
白无常有些不认可黑无常的话,出言辩驳。
“那你倒是说说看?”
黑无常让白无常说得详细些,白无法却又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冥界之主掌管一方天地,自是位不错的人,有阎罗、孟婆和你们甘心为他效命,且愿意在此守护数千年,此人定当不凡!”
“阎君说让我唤醒他,却又不得其法,我修为尚浅,如今也并无头绪,并非是我不愿相帮,而是目前无法相帮!”
“我看阳世和冥界同气连枝,凡人在阳世降生,最后又魂归地府,如此循环往复,方是正道,如今双方都困于窘境,又岂可只观一处?”
张念山往嘴里又灌入几口烈酒,从嘴角溢出的酒水将他的胸前的衣裳也尽数打湿。
“兄弟所言有理!”
黑无常也抬头看向头顶高悬的明月,似在思考张念山口中的这番话。
“哎,想那么多无用之事作甚,如今你又没办法出去,与我兄弟二人痛饮美酒岂不是美事一桩!”
白无常也懒得想那么多,他整个人直接向后倒下,双手枕在头下,也开始看着头顶的明月。
“咻!”
恰在此时,似有一颗流星从明月中飞出,径直朝天边的一处角落飞去。
“那是什么?”
白无常直接站了起来,左手指着那流星落下的方向,激动万分。
“我主的星落之术?”
黑无常并不是十分肯定,但整个人也精神起来,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幕震惊不已。
“星落之术?”
张念山也放下酒坛,直接站起身看向那流星落下的地方。
而在黑白无常回答张念山的疑问之时,阎罗殿和奈何桥的方向飞来两道流光,径直朝那流星落下的位置急射而去。
“阎君和孟婆大人!”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也立马化作流光朝那位置飞去。
张念山见二人离开,自己也就不再犹豫,撇下酒坛,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
“拜见阎君!孟婆大人!”
黑白无常刚抵达地方,便对眼前的二人行了一礼。
不过此时的阎君和孟婆皆无心理睬二人,而是独自说着话。
“那是我主的星落之术吧?”
“我看着像!”
“什么看着像,是与不是,给个准话!”
“是!”
得到阎君肯定地回答,孟婆眼里仿佛突然有了光。
“几千年了,我主沉睡后从未有过今日这次的指引,只是不知道我主让我们来此有何目的?”
孟婆兴奋之余,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唰!”
张念山也在此时赶到。
“你也来了?莫非方才你也看到了?”
阎君见张念山也跟了过来,诧异地问道。
“小山兄弟方才同我们饮酒,一起见到了我主的星落之术!”
黑无常这时急忙开口。
“饮酒?还真是好雅兴,跟着你们这阎君喝了几千年的酒还没个够?”
孟婆有意挖苦了一句。
“这……”
黑白无常不敢再言语。
“此处是冥河之地,当初是我主垂钓之所!”
孟婆看着四周只有一条并不是十分宽敞的小河,轻声说道。
“冥河?”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念山急忙跑至冥河边,俯身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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