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清歌的身体还是靠着哥哥强吊着撑过了百年，君临也是争气的获得了魔君与长老的青睐。
“哥哥，我得去见他。”恨清歌在一场神祭结束过后一病不起，他躺在神树的花托里挣扎着想要再次下界，可是他的身体已经不再允许他乱来了。
“好好休息。”恨长歌坐在一边安抚。
“你帮帮我好不好，哥哥。”清歌搂住恨长歌的脖子爬到他身上轻轻的去蹭：“哥哥～”
这次的撒娇并没有什么作用，在恨长歌打算离开时清歌直接手脚并用的挂在了恨长歌身上。
“还不是时候。”恨长歌拖着弟弟的身体试图与他讲道理：“你是正神，君临的地位还不稳定他没有任何说得上话的权利你下嫁于他后果很严重，这并不是个公开的好时机，而且你的身体也不允许。”
“可是我有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恨清歌微笑着说：“反目也好驱逐也罢只要有哥哥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哥哥也不是万能的。”
“哥哥是的，带我去好不好哥哥。”
傀儡丝缠上恨清歌的身体让恨清歌被哥哥放下来僵直的站立着。
“这样太僵了，不像。”
“嗯。”恨长歌挥了挥傀丝调整着恨清歌身体的动作。
君临如约为恨清歌举办了风光的婚礼庆典。
也是在那一夜恨清歌陨落了。
恨长歌抱走了自己弟弟即将消散的身躯却将明子留下。
第二天，新婚妖妃失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魔界。
君临将自己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有看不过去的妖神将消息告诉他可他不信，他不停歇的找了三千年也时常看着明子发呆，可恨清歌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君临顶着那张失神的脸将明子沉入了一望无际的忘川河……
——
“这是人间吧。”褚修宁望着灯火通明的皇都夜景，不是千盛但也是眼熟。
那是黎国的夜景。
“……”苏君霜轻轻叹了口气选择坦白：“时间太久有些不太熟悉自己的身体，走错了。”
“走错片段了？”褚修宁自言自语：“原来君临还来过黎国。”
“不是。”苏君霜摇了摇头：“走错人了……”
……
那不就是又进了恨长歌的记忆一次？
还在这样想着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恨长歌的脸上挂着如常的微笑轻声开口问面前跪着的鬼魂：“向吾求姻缘的向来数不胜数，如你这般把主意打到吾身上的却是少见。”
恨长歌似乎是临时起意的坐在石桥的正中的护栏上，明亮的圆月映照在河水里，粉红的河灯缓缓的顺着水流向东流去，温和的光打在恨长歌笑意盈盈的脸上竟然有了些恨清歌的样子。
那男人跪在地上低着头模样卑微至极言语却是不卑不亢：“执念不得不去。”
“这世间总有比你更为大胆的存在吾并不觉得你做的有什么错，你大可起来说话，至少让吾觉得你时是心甘情愿。”恨长歌脸上的笑容没能坚持多久如今已是一副谈判志在必得的表情。
褚修宁没能看到那男人身边出现虚影有些不习惯。
“传闻落仙双眼特殊能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出的东西，在下不敢抬头怕失了什么礼数让落仙心生不悦。”
“你的弟弟，为什么呢？”恨长歌打开一张洒金的纸张捏在手中看：“吾并没有感情能拨给他。”
“这是在下在这人间唯一的念想了，如果说要给他找个高枝攀附那不如找个最贪心了选择。在下听闻落仙在寻找赤诚之魂。”
“吾为何要答应你。”恨长歌皱着眉将纸张撕毁：“吾向来讨厌有人想做什么威胁吾的事情。”
那男人看着细碎的洒金宣纸身体发颤声音却还是坚定的回答：“不是，在下只是想与您做个交易。”
“你的一条命并不值得。”
“可是您的大阵已经迫在眉睫了不是吗？”那男人顿了顿：“在下完全自愿，早听闻落仙身在无情大道，只要您替我好好照顾他。”
恨长歌冷了声音淡淡的说：“你想让吾做你的替身。”
“不！”那人身体一顿险些被恨长歌炸得抬起头，却还是忍下了：“不是，我希望那孩子能忘记我。”
那人望向灯会高台坐在巨型花灯巡视的人：“他是个可怜又很可爱的孩子。”
“七日之内。”恨长歌站起身背对着男人走下桥：“七日之内吾会教他一个新的说话方式。而你，吾不希望三日后你还存在于这个世上。”
男人激动的向恨长歌叩谢，之至恨长歌走远才敢站起身认真的再用眼神对牵挂之人告别。
“这人不会说的是白沐吧……”褚修宁身体僵硬的转想苏君霜问。
苏君霜摇了摇头，他看的方向人太多也太过于远，根本看不清。
但事实如此。
苏君霜于褚修宁被强制召唤到恨长歌身边。恨长歌紧紧的跟着白沐所在的花灯车旁边，他衣着在热闹的灯会上倒是变得不那么显眼了，于跟随花灯车的舞女混杂在一起。
对于性别男爱好男的白沐来说，“天生丽质”的恨长歌无异于是人群中最显眼的存在，恨长歌有意无意的看向白沐。
偶尔的视线相接也会对白沐露出柔和的笑容。这让白沐很快就记住了他。
当天灯会结束的后半夜白沐还在自家府上的花园里对着通缉令的事情犯愁，灯会不止一天可皇城里还有几个在杀人惯犯还在逃在外。
“大人晚上好。”恨长歌干脆的空降在白沐面前如仙人下凡，严格来说这本来就是：“吾是来向大人求婚的。”
“哪里来的怪人敢也闯国师府！来唔。”
白沐并没有被恨长歌的容貌而产生动容，而是冷静的决定将人赶出去，但显然恨长歌不会让他有机会大声喊出来。
“是吾过于唐突了。”恨长歌向被施了禁声咒的白沐恭敬的行了优雅的祭司礼：“但也希望大人可以给吾一个表示诚心的机会。”
白沐站在原地怒目而视。
“大人公务繁忙，是吾打扰了，在此告退。吾期待大人明日的答复。”
恨长歌来的快去的更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白沐一夜无眠，次日清晨还顶着一堆熊猫眼去上朝，国主开明听劝不是昏君，但他也不适合坐在那里，他就是个草包什么都不会，听劝就是唯一的优点了。
下了早朝白沐已经跟同僚吵的没了力气，只想着把折子帮国主分担一点然后去补个觉。
他迷迷糊糊的在折子里筛选出那些问安一类屁事没有还要上的废话折子，把有正经信息的命人给国主送回去。
就在白沐正想更衣休息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着向他报告：“不好了，不好了国师，逃犯抓住了。”
白沐一惊立刻来了精神：“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叫不好了！该送哪里送哪里啊有什么不好了。”
“因为送逃犯过来的那个人长得跟仙神下凡似的，他还说，说是送给国师的聘礼。”
“聘礼？”白沐不由得想到那个让他整夜难眠的人，他确实是说会再来打扰的。
当夜白沐特意的就坐在亭子里面等着恨长歌的到来，他带来酒想与恨长歌道谢，可他等到月亮都失色还没有人过来。
天气转凉他没忍住先喝了一杯酒，酒接连喝下去半壶也未见任何来人的动静。
可恨长歌就在白沐身后站着，只是白沐无法看到。
白沐越等越气摔掉了手中的酒杯。
还没等白沐真的骂出来恨长歌就眉眼带着赔罪的笑从白沐身后现身为他倒酒：“大人盛情邀请吾却来晚了，大人大人有大量应当不会怪罪于吾的对吗？”
褚修宁身心皆不美好。
我为什么问到一股子茶味？
白沐瞬间红了脸颊消了气焰：“没，没有。”
他本来就是来道谢的他有个屁的理由发火，他又没真的想过答应嫁给对方。
“那大人昨夜的问题大人可是有好好的考虑了？”
“有，但是。”
“内敌的事情。”恨长歌打断白沐的发言眼中带着闪烁的真诚：“吾有能力帮忙。”
恨长歌微微侧过头故作自责的模样：“大人一定是觉得吾空有花架子没有实力，配不上大人的。”
白沐表面镇定实则身边的虚影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我没有觉得你是花瓶啊，就算真的是花瓶我也养得起，啊不是，我养你做什么！等等他刚刚是不是说了山贼的事情他能解决，他管山贼叫“内敌”他活了多久？这不是千年前的叫法吗！这个花瓶，不是，美男是谁啊！嫁了好像也不亏，可是他为什么看上我？我对他来说什么都拿不出手吧。
“吾是对大人一见钟情的。”恨长歌用极度真诚的眼神去看白沐的脸披帛还不合时宜的从恨长歌肩头滑落，虽然衣裳裹得掩饰可白沐还是下意识的去扶。
只怪那双血红的双眼真诚过了头，甚至让白沐看出了委曲求全的可怜，他曾经不就是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过来的？
“我答应你。”
“真的吗？”恨长歌不敢相信的低下头连声音都透露着卑微：“大人刚刚还拒绝了，现在只是想打发吾罢了。”
“你要是真的有能力。”白沐不忍去看恨长歌的眼睛咬了咬牙：“你要是有这个能力我现在就跟你走。”
“不会后悔吗？”
“不后悔！”
“好啊。”恨长歌走近白沐将人横抱起来刚一踮脚就飞上了大院的围墙，无声无息的。
褚修宁与苏君霜被迫跟着，因为出口至今还没找到，离远了又会被强制转移，要是转移到什么不美好的地方就完蛋了。
恨长歌带白沐去往了皇都最高耸的建筑，七星塔的塔顶。
“大人想与这里告个别吗？”恨长歌一路上都故意只用轻功让白沐好好感受了一次什么叫飞檐走壁的速度与激情。
恨长歌的怀抱很稳，可在黑暗与未知的双重支持下白沐还是吓得一直紧搂着恨长歌的脖子不敢放手。
白沐是第一次在塔顶感受皇城的风光，灯会期间没有宵禁，即使主会场的活动已经结束，街上却还是热闹。
白沐放声骂了些脏话向这个让他劳怨满身的国家吐槽，心中喊的舒坦了他也累了，白沐搂了搂恨长歌的脖子微微喘息着说：“长歌，我想去你家。”
“好。”
明明从未叫唤姓名白沐却不知不觉的喊出了恨长歌的名字，就在他还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喊出这两个字时恨长歌打断了他的话。
“大人会介意吾是只鬼吗？”
白沐摇摇头：“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人类了，所以反正都不是人，你是什么种族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今天大人算是与我成亲了吗？”
“是的。”白沐肯定的回答，同是男人他早已不在奢求什么隆重的宣告，就像他今天来见恨长歌又在不知不觉中穿上自己最鲜艳的红色衣服一样，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其实他心底已经把自己交付了出去。
恨长歌最终还是使用了瞬移之法，褚修宁与苏君霜免不了的强制转位置，只不过这次被拦在了房门外
还没等褚修宁抱怨就在他准备进门找处口的时候直接就掉了下去。
又是一个陷阱似的出口。
房门里恨长歌已经将人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刚准备出去就被拦下了：“你不打算跟我一起睡吗？今天可是成亲的……”
“吾只是怕事发突然大人会不习惯。”恨长歌微笑着说。
“我想先洗个澡。”
“大人的意思是吾可以邀请大人一起做些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事情。”
白沐羞红了脸颊扭到了一边。
恨长歌并不打算放过这个完全符合他计划之中的机会。他故作矜持的缓缓靠近牵起白沐的手又问了一遍：“可以吗？白大人。”
白沐的脸羞得通红浅浅的点了点头。
恨长歌动手轻柔并没有让白沐有丝毫的不适感，白沐默默的定了定心略带忐忑的爬下床，试图做些迎合恨长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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