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蔡邕的话，樊陵就知道自己该走了。
蔡邕也没有留他的意思了，现在是最后反悔的时间了，但樊陵的话也说了，两个婚事不顺的人正好凑在一起，平平淡淡，少有波折，还是能白首共老的。
至于子嗣的问题，都是小事了。
蔡邕只是看着樊陵起身告辞离开，也没有阻拦。
抬头见看向月亮，蔡邕轻轻研墨写着天象，一个身影就跳到了蔡邕的面前。
“阿翁！”
蔡邕抬头看了一眼，笑了起来，“贞姬，你还没睡？早点睡。”
蔡贞姬凑到父亲的身边，看着父亲写的字，“父亲每天都要记录月亮？”
“嗯，反正也没事做。”
蔡邕笑着解释道。
看着活泼跳跃的蔡贞姬，蔡邕摸摸她的秀发，“去睡吧。”
“阿姊真的要嫁刘司隶了？”
“你不都知道了吗？阿姊反悔了？”蔡邕一笔一划写着，没有太过在意地记录着天象。
这件事也不是蔡琰能说得算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蔡贞姬趴在书案上，无聊地为蔡邕磨着墨，等了一会儿才说道：“阿姊倒是没说过。”
“那你来说这个做什么？”
蔡贞姬想了想，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要是说，她也想嫁刘司隶，会不会挨骂？
蔡贞姬看着手里的墨锭，愣着没说话。
蔡邕瞅了一眼，沾了沾墨水，继续写着，“你今年也十一了，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
“没有，只是……”蔡贞姬一时有些脸红起来。
蔡贞姬断断续续的话让蔡邕有些侧目。
相比起蔡琰，蔡贞姬更活泼一些。
但现在的蔡贞姬却这样犹犹豫豫地，一时让蔡邕有些意外。
蔡邕也不管她，先把天象记录下来才是大事，等到写完了，蔡贞姬还在漫不经心地研墨。
蔡邕轻轻地把笔放在了笔架上，“说吧，你来父亲这里，应该不是只想研墨吧？”
看着蔡邕把笔挂在了笔架上，蔡贞姬才匆匆放好了墨锭，缓步走到蔡邕的书案前。
紧接着隆重地行了三稽首，这一下把蔡邕弄得有些慌了。
蔡贞姬从来没有这样过的！
蔡邕看着一脸认真的蔡贞姬，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太好的感觉。
“说吧，什么事？”
已经到这里了，蔡贞姬低着头，轻声说道：“儿想做媵妾。”
听到这里，蔡邕愣了一下，随后皱起眉头，“你想做什么？”
“儿想随阿姊一起过去！”蔡贞姬依旧低着头，没有抬头去看蔡邕。
蔡邕有些语塞，嘴唇动了动，有些寒意的空气有些凝滞。
蔡贞姬心里也凉了一些。
蔡邕是一个重礼法的人，对于一些事情是有执念的。
原本嫁蔡琰就是有些不愿意的，毕竟刘文算计在前，只是后来发现刘文很用心，加上刘文给他的印象很不错，这才允了这门婚事。
现在蔡贞姬却主动说要陪嫁过去。
虽然不是没有先例，而且这类的事例还是很多的。
只是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蔡贞姬的心里也清楚，但要是再不说，只怕就真的没机会了。
“那，你自己准备吧。”蔡邕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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