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身体微僵，握住骨念歌的手紧了下。
他垂目看着骨念歌的发顶，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对不起什么？”
他的声音低得如耳语如叹息如……如话外音。
骨念歌轻轻的靠在高歌的胳膊上，微热的脸轻蹭了高歌带着外面凉气带着他气息的衣服，她同样的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有把你放在第一位……”
她的声音也很轻，不过轻得却和高歌的不同。
她的轻，如泣如诉。
到最后，声音微有些变音。
骨念歌微闭了下眼睛。
她有些内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本来把高歌放在第一位的她，开始在心里挤占高歌的空间。
人情，世故，技能……
她的同学室友，她的师父……
很多很多，她觉得自己如同婴儿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学，学着学着，她重生的最初的信念，那坚定了一辈子的信念就慢慢的变了……
她告诉自己，她是为了他们的将来，为了以后……
可是，连现在都保证不了，她还说什么将来？
还有这次。
她是自卑敏感，但是她却不是傻瓜，也从来没有怀疑过高歌对她的心，可怎么就……别人说几句，她就这么的被打击了呢？
还不就是，若是最初，她重回来的时候，她会被这样的打击吗？
骨念歌很认真的想了想。
她不会的！
她可以很肯定！
可是为什么现在会了？
骨念歌很不想承认一个事实，她虽然嘴上说着一切都是为了高歌与她的将来，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她的人生，她从来没有让高歌参与进来。
或者高歌也发现了这一点。
所以想要南下冒险，想要改变这一切，想要给她实质的保障……
“对不起，高歌……”
她再次低喃。
她很喜欢他，但是此刻却觉得“喜欢”两个字有千斤重，她说不出来了。
她想用力的抱住他，贴着他……
高歌低头看着骨念歌看着她乌黑的发顶，以及黑发下隐掩的脸。
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是他却能感觉到她的心情……
她此刻心里肯定很复杂！
他抽出手，伸过去揽抱住了骨念歌，用力的把她揽进怀里：“不用说对不起。”
他在她的耳边说。
他揽着她进病房，关上门就紧紧的抱住了她。
“我和你之间，不用说这个。”
他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轻声道。
这次的事情，是他们两个的问题，不是单一的谁的事情。
她与他，在这方面都太嫩，所以才会被谢令姜三言两语给击溃了心防。
若真的要说，这件事情，他的责任更大一些。
他当时明明已经看出了她的改变与不对，却依然放任她在谢令姜身边……
谢令姜有一点没有说错。
他对她的心，远比不上她对他的。
“高歌。”
一瞬间，骨念歌感觉鼻子有些酸，她将头埋在高歌的胸前，双手环过他的腰，用力的抱住。
“嗯。”
高歌也紧紧的抱住她，越抱越紧，如同小说中描述的那般，像是要把她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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