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飞鸿死了，红玉的尸体直接碎成了泥。
这还不够，柳夭抓住那道想要逃窜的残魂，烧成了灰烬。
殷飞鸿的灵魂发出痛苦的嘶吼，眨眼间灰飞烟灭，彻底消失在了天地间，不复存在。
众人松了一口气，齐齐看向柳夭。
姜芙有些惊讶：“你不是回妖族了吗？难道你最近也在庐阳城附近？”
向子真忍不住提醒她：“姜师妹，这位仙君刚才撕裂虚空而来，不受距离的拘束。”
姜芙张嘴，很捧场地露出一副乡巴佬进城的表情：“哇哦，好厉害啊！”
柳夭简直没眼看。
“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他太不关注外面的情况了吗？
归元宗居然让这些小不点们出来乱跑？
闻言，向子真先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然后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柳夭的脸色也越听越难看。
最后，他瞥了一眼地上的红貂尸体，怒不可遏：“万兽山庄与魔物有勾结，而且还私下传授这种被严禁使用的秘术，实在该死！”
说什么御兽，说什么与妖兽结契，放屁！
多数时候，还不是替修士干活，打架，甚至是送死！
这也是柳夭对妖王不感兴趣的原因之一。
历任妖王只在意自己的修炼，对妖兽们的命运毫不在意，甚至乐于见到一些珍稀妖兽被修士契约。
如此一来，那些妖兽就不会对他们的地位产生威胁。
都去给修士做契约兽了，想回妖族也难了，更别说争夺权力。
“你，跟我走。”
柳夭看向姜芙。
她抹了一把额间的血，冲他点点头。
向子真急道：“仙君……”
柳夭不给他机会，一甩袖子，他把姜芙拉到自己的怀里，跨出一步，再一挥手，原地消失。
和来的时候一样，都是一眨眼的功夫。
余下诸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向子真捡起姜芙落在地上的匣子，本着物尽其用不浪费的原则，把红貂装进去。
江又青往嘴里塞了一把丹药，苍白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
“放心，姜芙不会有事，我知道那人是谁。”
趁其他人不注意，江又青在桑栀的耳边小声说道：“听我师尊说，那是个超级厉害的大妖，是个狐狸妖。”
说完，她好心地喂了桑栀一颗极品回灵丹。
桑栀默默咽下丹药：“狐狸精我听过，狐狸妖还真是没听过呢！”
江又青想了想：“对对，男狐狸精。”
无意间听见二人对话的向子真：“……两位师妹，还是先上飞舟吧。”
他们还在前往集善城的路上，而柳夭正带着姜芙血洗万兽山庄。
“仙君，还是等归元宗通知其他几大宗门，再做定夺吧。”
面子工程不能省略，所以，姜芙稍微劝了那么一下。
于公于私，这万兽山庄都该死。
柳夭也不负她望，怒声道：“等什么等？这种污糟地方早就应该一把火烧了！”
姜芙马上闭嘴。
她巴不得万兽山庄倒霉。
当初他们害姜群青的时候，可一点没留情！
别说什么上层做决定，下层无辜，一旦万兽山庄获得巨大的利益，从上到下，从庄主到杂役，哪个不受益？
既然受益的时候不谈无不无辜，那么覆灭的时候也要一视同仁才好！
对柳夭来说，这甚至算不上报复。
这只能算是单方面的屠戮。
他直接将万兽山庄庄主从洞府里一把抓了出来，确实是抓，用三个手指抓的。
“不好啦，庄主，少庄主的魂灯灭了！”
一个长老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结果，看清眼前的景象，他更惊慌失措了：“你是什么人？”
“飞鸿死了？”
殷庄主痛得肝胆俱裂：“谁杀了吾儿！是谁！”
柳夭漫不经心：“别急，这就送你们父子团聚。”
他言出必行，正要给殷庄主一个痛快，姜芙连忙阻止道：“不能就这么杀了，要问清楚他是如何勾结魔王的！”
柳夭一顿。
真是麻烦啊，就不能用妖的方式解决问题吗？
但他还是拎着殷庄主上了高台，这是万兽山庄最大的一处广场，本门历次大典都会在此召开。
万兽山庄虽比不了归元宗那么气派，但门下弟子仆役也有数千之众。
众人匆匆而来，就看见庄主和大长老像死狗一样倒在地上。
旁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暂时看不出来路，女的却是穿着归元宗的亲传弟子服饰。
有人怒喝：“归元宗欺人太甚！这是真当我们万兽山庄没人了吗？”
不少弟子纷纷附和，他们的契约兽或吼或叫，底下一片混乱。
柳夭只掀了一下眼皮，稍微露了一点威压出来，所有人顿时如同哑巴了一样。
更有修为低的，耳朵里嗡嗡直响，眼前发花，腿脚发软，当场摔倒在地。
“万兽山庄与魔界勾结，替魔王传递消息，探听情报，甚至暗害其他门派修士，尔等可知晓？若有知情者，速速报上来，本座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说与不说，反正都得死了。
柳夭的脑子里可没有什么“回头是岸”一类的想法，做了坏事，表示后悔，表示以后不做了，就可以当没事人一样了？
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我只杀你一次，以后保证再也不杀你了，是不是就不算杀人了？
当然不是！
众人瑟瑟发抖，魔王什么样，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
眼前这个就够恐怖的了，简直比魔王还魔王，好歹魔王没杀上门来，要大家的性命啊！
大长老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他灰头土脸，不复往日的尊贵。
扭头看了殷庄主一眼，大长老先啐了一口：“呸，都是你们爷俩狼子野心！被人家三言两语挑唆两句，连个实打实的好处都没落下，就先对归元宗的天才弟子动手，如今拖整个山庄下水，怎么还好意思苟活！”
说罢，他老泪纵横地看着台下的弟子，仰天大笑了三声，当场自绝灵脉而亡。
大长老辈分极高，虽然他本人的修为在中州大陆算不上什么，但在万兽山庄里很有威望。
有他亲口定了殷飞鸿父子的罪行，哪怕之前还有人怀疑，如今也不得不相信。
“勾结魔界？怎么可能！我们不是除魔吗？”
“归元宗的天才，说的可是那位姜师姐……”
“我知道，就是天玄秘境那次！”
“那是老早以前的事情了，姜群青已经回归元宗了，你们难道还没听说吗？”
一时间，众人像是忘记了对柳夭的恐惧，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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