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上清道人如何催动神力，诛仙剑都像是陷入了泥沼，每前进一寸都要耗费百倍神力，剑身上的光芒也在不断黯淡，原本璀璨的剑身此刻蒙上了一层黑雾。
那一片黑暗像是虚无，又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渊，将一切没入其中的东西给强行吞没，剑身上的神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性。
连剑中的器灵都发出了痛苦的悲鸣，那悲鸣声撕心裂肺，让人听了心碎。
“哈哈哈哈哈......”
空间神主的笑声如同碎裂的琉璃，在虚空之中炸响。
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扭曲的空间之力，震得周围的混沌雾气剧烈翻涌，如同沸腾的开水，雾气中夹杂的细小星辰碎片被震得噼啪作响。
他悬浮在半空，周身环绕着无数细小的空间裂缝，那些裂缝如同饥饿的嘴巴，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处于一片扭曲的光影之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带着一种诡异而强大的气息，仿佛他本身就是空间的化身。
“上清道人，你不用白费力气了，黑暗那个家伙若是没有把握突破，怎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形？”
空间神主出现在虚空之中，他的身影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融入空间裂缝之中消失不见。
说话时，指尖玩弄着一道空间涟漪，涟漪在他指尖旋转跳跃，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他一脸不屑地看着上清道人嘲讽道，嘴角勾起的弧度充满了戏谑，眼神中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着对上清道人的轻视。
黑暗已经尝试突破大道境上百年的时间，现在终于是要再进一步了。
空间神主的目光投向那轮不断扩大的黑日，黑日散发出的黑暗气息让他都感到心悸，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心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既有羡慕，也有嫉妒。
羡慕黑暗即将触碰到那至高的境界，嫉妒的是黑暗能有如此机缘，得到大道的青睐。
若是他真的成就了大道境，那便可超脱混沌宇宙的束缚，像挣脱了枷锁的飞鸟，不再受这方宇宙的规则限制，真正的纵横混沌海！
到时候，他可以随心所欲地穿梭于各个混沌宇宙之间，去探寻那些被时光掩埋的未知领域，比如传说中由时间碎片组成的永恒国度，去找寻自己掌控的大道终点。
去看看那混沌尽头到底是什么风景，是虚无一片，还是另有一番波澜壮阔的天地，是否存在着超越大道境的可能。
真是羡慕啊！
空间神主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背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青色的小蛇在皮肤下游走。
他感受着自己体内那迟迟无法突破的瓶颈，那瓶颈如同铜墙铁壁般坚固。
任凭他如何冲击都纹丝不动，体内的空间法则在瓶颈处撞得粉碎，又一次次凝聚，心中充满了不甘。
另外，要不了千年时间，两个本源宇宙之间的征战也该彻底结束了！
到那时，无论是哪一方获胜，都将迎来新的格局，而大道境的强者，必将成为新格局的主导者，挥手间便能决定无数生灵的命运，让万族臣服。
“大道境？”上清道人眸光闪烁着，如同暗夜中跳动的火焰，跳跃着不屈的光芒，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不甘，体内翻腾的气血渐渐平复，如同狂暴的河流归入大海。
身形重新落回玉清道人与太清道人的身旁，周身的剑意虽然收敛了许多，但依旧如同蓄势待发的利剑，带着凌厉的锋芒。
随时都能再次爆发，将眼前的黑暗撕裂，斩出一片光明。
如今上清道人已经感受到黑暗神主那可怕的气息，那气息如同万丈深渊，深不可测，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所过之处，连混沌气流都被冻结，形成一根根黑色的冰棱，不过并不是大道境。
他心中稍安，若是黑暗真的达到了大道境，那他们今天恐怕就只能束手就擒，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所有的挣扎都将是徒劳。
现在的黑暗神主最多只算是半步大道顶峰，一只脚迈入了大道境的层次，可想要真正完成蜕变恐怕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段时间，或许就是他们的机会，是阻止黑暗，还是提升自己，上清道人心中快速地盘算着。
他眼神变得越发坚定，手中的剑柄被他紧紧握住，掌心因为用力而渗出了汗水，与剑柄融为一体，仿佛人与剑已经成为了一个整体。
“大哥，你和秦小子两人，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彻底蜕变？”玉清道人依旧保持着镇静问道，他的声音平稳，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
他手中的玉如意轻轻摆动，白色的丝绦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散发出淡淡的白光，将周围的黑暗稍稍逼退了一些，形成一个小小的青光领域，领域内的混沌气流都变得温顺起来。
“难。”
太清道人叹息一声，这一声叹息中充满了无尽的无奈与沧桑，仿佛包含了他漫长岁月中的所有遗憾。
叹息声在虚空之中回荡，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沉重起来，连光线都似乎被这叹息声吸引，变得黯淡了几分。
他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将自身修为提升至半步大道境，可至今依旧无法完全掌控一条完整的大道。
那条大道在他手中，如同顽皮的精灵，始终无法彻底驯服。
他在混沌海之中闯荡获得了不少机缘，见识过无数奇景。
也在一处古老的神墓中得到过许多上古传承，传承中记载着大道境的奥秘，知晓大道境缺少什么。
其一便是对于自身掌控大道法则程度抵达百分之百，没有丝毫偏差，彻底明悟自身需要凝练掌控的大道。
将这条大道的每一个细节都了然于胸，如同了解自己的掌纹一般，从最基础的法则粒子到最核心的法则本源，都要做到烂熟于心，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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