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风年此时人都麻了。
被下绝育药。
还是他的妾室！
其他人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的。
这是自己生完了，就不准备再让郑风年生了啊？
不过，郑风年的三个儿子里，好像有一个，不是王氏生的吧？
就是那个身体不好的？
会不会也是因为王氏的原因呢？
众人不解，隐讳的目光落在郑风年身上。
此时的郑风年，倒还有些理智，没当场发疯。
也可能是因为，他还想听到更多的内幕吧。
顾年年吐槽过王家之后，又仔细的看了看郑风年家里的瓜，然后一声叹息。
【也是可怜，郑御史还是卢河大舅哥呢，这一家子，也是够可怜的。】
【哎？郑夫人还是顾家远房亲戚啊！】
【这事儿，得细扒，我瞅瞅。】
【顾氏嫁给郑御史三年多还没有孩子，她过意不去，所以做主给郑御史纳了妾，还收了通房。】
【其实顾氏之所以不能生，是因为当时还是郑风年婢女，后来成了他通房的郭氏，给顾氏下了药，这才不能生的。】
【郭氏是苍州王家那边安排过来的眼线，为的就是从内部瓦解京城官员。】
【郑御史不过就是众多官员中的一员罢了。】
【后来郑御史收了妾王氏和张氏还有刘氏，王氏也是眼线之一，她生下两个孩子之后，就给郑御史下了绝育药。】
【郑家三位公子，前两个都是王氏生的，三公子是张氏生的，张氏有孕的时候，也被下过药，但是她机警，发现不对，躲过去了，但是一开始其实也是中过药的，所以孩子生出来才会体弱。】
【再之后，郑御史就不能生了。】
【问题是，大公子抱到顾氏名下去养，他还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王家那边派过来的细作，人家认的主子只有王家。】
【只能说：这洗脑功力，一流啊！】
【好好的御史府大公子不当，给人家苍州王家当狗？啧啧！】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顾年年都要开始摇头了。
别管你娘是什么身份，你又怎么样被洗的脑，你是你爹亲生的啊，以后就是御史府的大公子，荣华富贵虽然不能说是享用不尽，但是京城的资源，那肯定是别人好太多。
但是，你傻乎乎的给苍州王家当狗？
顾年年是理解不了，这些人脑子里的回路，都是怎么样的曲折回环。
郑御史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此时，他的表情，已经彻底的麻木。
他想，至少孩子是亲生的。
就是……
老大一身反骨，老三活不长久。
老二……
顾年年没说，但是郑风年已经默默的将他也打入了王家阵营。
都是王氏生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平时就到处惹事儿，刚才黎聪说的就是自家的这个老二。
老二要是个好的，也不至于在小朝会上，被人说起来，啪啪打他这个当爹的脸！
其他朝臣，对于郑风年的遭遇，也十分同情。
但是，一想到顾年年说的，王家对于其他京城官员，也下手了，心中又不免忐忑。
已经被吃过瓜的人，心中稍安。
至少，顾年年之前没说，想来他们家里，还没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比之下，自家的那点狗血事情，似乎也不疼不痒的了？
顾年年正准备让剧透系统切换一下，看看另一边，施家的直播。
结果，又发现了一小段剧情。
【郑家还有一个养女啊？】
【是顾氏看着可怜，带回来养的，带回府的时候已经十三岁了，其实是王家特意安排的。】
【不是，郑家是炸了王家祖坟吗？】
【我记得，那些从前的世家贵族里，也有郑姓啊。】
【苍州王家，你倒是换一只羊薅啊！】
【也不对，他们家在京城，薅的羊可是不少。】
郑风年原本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刺激到他了。
但是，此时顾年年说，连养女也是细作，他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
一口腥甜再次涌到喉咙，如果不是他紧紧的咬着牙关，怕是能直接吐出来。
此时的郑风年默默的反省，是因为他祖父当初的态度吗？
如果真的往前数一数，他们老郑家还真是从前的世家贵族之一。
只不过，当初灭世家的那位狠人，一通乱刀，把世家的水搅和浑了之后，郑风年的祖父就直接跟亲族之间，切割开了。
祖父带着一家老小，算是从头开始，慢慢的才有了今天。
郑风年也能明白，苍州王家如此对他们家，可能也是因为祖上传下来的恨吧。
郑风年的祖母就出自苍州王氏，当初祖母也是果断的跟王家那边断了很多利益牵扯和往来。
他们恨祖父祖母忘了祖，也恨他们的后人不念旧。
只是郑风年万万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狠！
眼看着郑风年要撑不住了，顾年年也切到了直播那边看热闹了。
虞固转过头，给了全福一个眼神。
虞固的眼神落在全福身上，之后又默默的看了一眼顾年年。
全福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要将人支开啊。
想明白之后，全福往前一步，轻轻的点了顾年年一下，又指了指茶盏。
一切不需要多说，在御前干活，最重要的就是灵活的反应，还有就是：眼里得有活。
顾年年已经干过一次，如今再上手也不难。
所以，很快端着空下来的茶盏去了一边的茶室。
看着顾年年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郑风年这才终于受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努力的抬起帕子捂着，怕弄脏了御前的台阶，也怕顾年年回来看出来异常。
但是，却还有点滴腥红，落在了朱红的地板上面。
此时的郑风年已经说不出话来。
虞固能明白他的纠结，只说了一句：“让卢河配合着你进行后续的调查。”
王氏，郭氏，还有郑家的养女，这三个肯定是不能放过的。
至于郑风年那两个儿子，还需要他自己做决定。
毕竟，他已经不能生育了，如今也只有这三根独苗，有一根还坚持不了多久。
虞固想，他能给这位老臣的体面，大概就是，稍稍放水，让他自己决定儿子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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