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的风总是混合着一股铁锈和机油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总归是一下能闻出来的东西。
完美~
第一天上的没头脑的班，又没头脑地结束了！
看起来知道了很多东西，其实都是不同事情都拼图，最有价值的东西，不过是AI首领的一句，教主冕下！
由联邦精心培养的胚胎再加上那位冕下的记忆，呵，可真是搞笑至极，自己只不过是某人的备份而已。
［林十一：滴滴滴，你在黄粱公司在做些什么啊，程序员，你又不会这方面东西！
林十一：你还没有从第二人生退出来吗？
林十一：太慢了吧！］
芯片里滴滴滴的消息已经被林拾月屏蔽，情绪这种玩意没有个定数，以冷静自居的自己，现在完全压不住自己身上多邪火。
想找个宣泄自己情绪的地方，但似乎又有些不可能，联邦中没有这样的地方，所有的宣泄点都位于第二世界那个该死的虚拟平台上面。
黄粱公司给予的房间就是林拾月在现实生活中，唯一宣泄的地方。
红葫芦，嘿，这小东西还是从千叶老头那里顺来的宝贝，利用阵法，也就是能量运行通道，通过周围存在的灵气物质对葫芦内的空间进行折叠，也不知道装了多少酒水。
反正这么些年来，林拾月也没往这里面添过一丝酒！
喝酒呢，就得配上几个好菜，这不巧了，黄粱公司对员工的待遇极好，想吃什么都应有尽有，支起一张桌子就能开造。
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脑子里的这些东西啊就像是在林拾月脑海中扎了根一样，越是酒水上头，越是印象深刻。
“替代品，所有的人类都是AI谋划的替代品！”
“他们如果想通过这种手段控制人类的话，那他们毫无疑问做到了！”
“我们现在就像是动物园里面的猴子，第二世界就是我们牢笼！”
“他们驯服我们就像驯服家犬一样简单！”
“放任曙光和子夜，只不过是觉得家犬多了，想看看野犬是怎么嘶吼的！”
“这真是一个，充满绝望的世界！”
二十多年的记忆，完全没有对舒缓林拾月的情绪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他越陷越深。
认知中的世界真相，就像一个缺氧头环一样，一步一步向林拾月逼近，又一点一点让林拾月窒息！
“如果没有这二十多年自己的记忆，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又是什么呢？
机器又或者是工具，还是说像子夜和曙光那样，供AI观赏娱乐的猴子？”
林拾月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望着星空顶的天花板，喃喃自语：
“真希望，这不过是大梦一场！”
……
第二天的阳光懒懒散散地撒在地面上，铁树上，以及窗外的阳台，满身的酒气难闻到令人作呕。
在林拾月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有人递过来一块沾湿了点毛巾，带着温热。
“小…十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脑子强力的抽搐让林拾月紧皱眉头，昨天喝酒喝完之后，忘记用灵气带动体内的能量循环了，该死的后遗症在这一刻拿到了全场最佳！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林十一坐在一旁，从来没有听过的怯懦声音在林拾月的耳边响起。
林拾月这才发现，小十一的眼睛已经红肿了一大圈，排除洋葱圈熏的这一假设，只能是哭了很久。
“唉，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林拾月接过毛巾让擦一擦满脸酒气，灵气在意识地操控下一圈又一圈地运转起来。
“是不是我今天偷偷去通关第二人生惹你不开心了？”
林十一怯生生的表现，完全超过了他这十八年的带娃经验，从小时候的高冷，到现在的古怪，小十一怎么说也不该有这种表现才对！
难不成是在用芯片交流的时候，语气太凶了一点？
“没有的事情，你不要瞎想！”
林拾月抬起手，想一如既往地摸一下小十一的脑袋，但注意到，自己手上也全是酒气，抬手的动作就僵硬在半空。
“可，可，我发给你的消息你一个都不回，还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喝酒，我查过了，芯片上说这是一个人要不得不做出重要决策时候的行为！
你都不去第二世界的酒吧喝酒，肯定就是想着怎么不要我！
十一知道自己错了，十一以后会听话的，哥哥不要丢下十一好不好……”
白嫩的小手满是被泪水打过的痕迹，拉着林拾月的衣袖，这回不止眼泪，就连鼻涕都要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搜索引擎，黄粱公司成立的时候是把某度的历史数据也给整合完毕是吗？
不过，这还真是一个重要决策，不过这个重要决策根本不是自己来执行的，自己顶多算的上个被执行者。
“你为什么总想着我会把你丢下呢？”林拾月放下手中的湿毛巾，用手擦去小十一的眼泪和鼻涕，“放心好了，我就算把自己给丢下了，也不会丢下你的！”
眼睛是真的红肿了一圈，用手擦掉眼泪的时候，都能明显感觉到眼眶周围的浮肿。
小十一干脆利落地顺势趴在林拾月怀中，眼睛闭上就睡了过去。
这家伙不会哭了一整个晚上吧？
罪大恶极的感觉从林拾月的脚底板翻涌到天灵盖，自己只是借酒消愁而已，怎么就变成现在这种情况了呢？
还是李大诗仙说得好，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哦，差点忘了，这李太白也是别人的记忆……
［先锋12：今天不来上班？
先锋12：？？？我还第一次看到旷工的人类！
先锋12：我突然有种想入侵你芯片的想法！
先锋12：哦，算了，老大说了，为了体谅你这个麻烦的人类，就不追究你的旷工行为了！］
芯片中不仅仅有林十一给林拾月发的消息，还有先锋12给林拾月发的消息，看起来目前黄粱公司对他的态度还算得上养着一只可爱的宠物！
宠物有些小脾气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也没人会想要一只猫按时按钟上班不是么？
经过一个晚上都反省，林拾月觉得有必要和曙光那边的人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进入曙光的，总不能是真的不习惯别人的投喂吧？
［林拾月：滴滴滴，您的消息已送达！
段妍希：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有陆慢那个傻子烦我，我都已经把拳头捏起来了！］
秒回，看来，目前段妍希并没有急着登陆第二人生，又或者她的近期任务没有放在第二人生当中。
［林拾月：有兴趣发展一个同伴吗？
段妍希：？？？你在说什么胡话？
林拾月：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对么，嘲风？
段妍希：……
段妍希：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又知不知道曙光是个什么组织？
林拾月：反动联邦组织，这一点我相当清楚，比如目前我就是子夜的成员之一！
段妍希：以你的脑子，希望这不是你脑抽之后做出的决定！
林拾月：相信我，你已经暴露了，这是我从黄粱公司中得到的答案！
段妍希：所以你联系我是想让我逃跑？如果说逃跑的话，这未免也太不把联邦放在眼里了吧？
林拾月：可没有人有空管你，我只是想加入曙光而已；顺便值得一提的是，你观察过蚂蚁吗？曙光和子夜的处境跟蚂蚁差不了多少！
段妍希：这件事情，我无法回答你，我并没有那种权利给曙光引入新人！
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你绝对不是为了反抗联邦而加入曙光！
林拾月：猜的不错，但我都加入也并不会给曙光带来损失不是嘛？
顺带问一句，你又是为了什么而加入的曙光呢？］
接下来，是芯片长达十分钟的沉默林拾月耐着性子在等待。
也并不是他非要等段妍希的回答，而是，他压根就挣不开小十一的手劲，如果有可能，小十一把林拾月的腿打断关进小黑屋，林拾月也是没办法跑的。
［段妍希：联邦在腐化我们。
段妍希：我相信你一定看得出来，他们对待人类的方式和对待机器的方式没有区别。
段妍希：学习就等同于锻造，在第二人生中闯荡就是在为他们工作。
段妍希：联邦和黄粱公司恐怕早就被AI攻陷了！］
什么叫做恐怕，林拾月翻了个白眼，自己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见过真人AI了，一见还是两！
林拾月不厌其烦地再问了一遍：
［林拾月：你的猜测十分有道理，那你是源于什么理由加入曙光的呢？
段妍希：这难道没有让你涌起一点反抗心里？
林拾月：很抱歉，并没有，在我的知识储备中，联邦目前的管理模式要比任何阶段的管理模式都要优越！
不仅在根源上杜绝了联邦内的犯罪问题，同时保障了人类的基础福利，这难道有反抗的理由？
段妍希：听起来似乎真的没有反抗的理由，但很遗憾，联邦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美好。
段妍希：他们把我们当成实验用的小白鼠，在我们体内安装了别的东西！
每个人体内安装的东西都不一样，但是我知道，他们在我体内安装了一个恶魔，它就像变成哥布林一样史莱姆一样恶心，让我有了异常狂烈的杀人欲望！
段妍希：你也得相信我，你和你妹妹体内有着同样恶心到令人发指的存在，就算在子夜，这样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
林拾月：你说的都是事实，我的确应该相信你！］
憎恨，是段妍希加入曙光的动力，但是她在芯片上说这种话一定是真的的？
不见得，虽然不排除她破罐子破摔的可能性，但更多的可能还是她压根就在调侃林拾月和试探联邦的态度。
段妍希是一个极为擅长隐藏的女人，假设她说的是真，上次在夜幕降临世界中，她可是完美隐藏了她的能力。
要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本能的冲动是最难以压制的情绪，特别是在风铃花出现的情况下。
那么由此可以推导，比起隐藏，段妍希更擅长于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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