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行安就取回了三十多个差不多大小的竹筒子。
按着孙木匠说的在清水里泡了一夜。
第二天再捞出来晾干。
禾苗拿了个竹筒试了试。
“我觉得成，你看这木塞子一盖真的就跟婶子家卖的米酒一样了。”
陆行安见他高兴，也顺着他说。
“别说竹筒一样，我喝着连酒味都差不多。”
禾苗更高兴了。
“明天去镇上卖？”
陆行安点头：“成，去卖。”
屋里酒香弥漫。
夫夫俩觉得去镇上光卖酒有点亏了，不如去趟山，看看能不能再抓点什么。
上次的两只水鱼让陆行安尝到了甜头。
所以今天他还想再去看看，就算卖不了那么高的价格了，但是卖到饭馆还是值钱的。
禾苗今天也想跟着他去。
他俩一早起来了。
忙活好牲口，又做了早饭。
跟陆晓交代了几句俩人就上山去了。
今天大虎倒勤快，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两人一狗上了山。
今天带着禾苗，陆行安就不打算往里走了。
直接带着禾苗去了山窝里。
今年的雨水多，往年看不见的山沟现在成了一条小河。
陆行安一步跳过石坡，站在下面伸手接禾苗。
“来，我接着你。”
禾苗也是胆大。
直接跳了下去。
“迈过这个大石头就能看到山沟了。”
禾苗仿佛听到了水声。
“我听见水声了。”
陆行安点头。
“这就到了。”
陆行安怕他摔了，难走的小路上陆行安就牵着他。
再越过一块大石头，山沟就出现在眼前。
禾苗惊叹不已：“天啊，谁能想到大山里还能有这么大的河！”
陆行安见他把山沟说成大河，觉得好笑。
“没想到吧，这里不光有“大河”这“大河”里还有不少鱼呐。”
禾苗急走几步。
见这自然形成的大河里水特别的清澈。
他伸手去捧水。
“好清澈啊，都能洗澡了。”
陆行安也说：“那可不，等夏天我带你来洗？”
禾苗觉得他话里有话。
“谁家汉子让夫郎在荒地里洗澡的？你可真不怕我被人看。”
陆行安却说：“这山头上谁能有我熟？我都是才发现的地方别人更是不知道。”
禾苗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生怕陆行安真要带他来洗澡。
“不是说有水鱼？我咋没看到。”
陆行安把背篓里的网兜拿出来。
“看见这些杂草没有，全在这草里呐！”
陆行安说着脱下裤子拿着网兜就下了水。
他对着杂草一顿捅咕。
网兜里就有了活物。
禾苗惊叹不已。
“真有鱼，好大个。”
陆行安把鱼往岸上抛。
禾苗赶紧跑去抓住，扔到背篓里。
陆行安在水里又摸索了半天。
可只抓了几条大鱼。
连水鱼的影子都没看见。
禾苗说：“难道这河里就那两条水鱼？”
陆行安又往水沟里趟了趟。
“肯定不止，我那天来的时候大大小小看到七八只呐，估计是躲起来了。”
陆行安正说着，突然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陆行安觉得像是水鱼，他也顾不得衣服会不会湿，直接俯身一头扎进水里。
禾苗吓了一跳。
刚要开口喊，就见陆行安又浮出水面。
他把手里的大家伙举起来。
“禾苗，看，水鱼！”
禾苗一看，乖乖，好大的水鱼。
“你好厉害啊，这么大都能抓住。”
禾苗不敢用手拿，就用背篓去接。
陆行安把水鱼放进去。
觉得脚下还有。
他吸了一口气，又一头扎进水里。
这样来来回回几趟。
陆行安就抓住了四五只水鱼。
山里气温低，禾苗生怕他冻坏了。
“快上来吧，再冻坏身子。”
陆行安也听话，一骨碌就爬了上来。
他将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拧了拧，凉风一吹还真有点凉。
禾苗见他身子都发抖了。
忙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
“我今天穿的多，你快把外衣穿上，小心着凉。”
陆行安摸了摸他的手，觉得他手也不暖和。
“你穿着，你别冻坏了才对。”
禾苗不肯穿。
“你全身都湿了，快别拉扯了，赶紧把衣服穿上。我们回去。”
陆行安拧不过他。
只能将衣服披上。
禾苗的衣服太小，陆行安穿上一只胳膊都勉强。
“我这样也不能下山啊，干脆生堆火？”
禾苗觉得也成，不然陆行安这个样子回村，不知道又要被说成啥样。
禾苗捡了些还算干的碎柴来，陆行安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三两下就把火点燃了。
禾苗拿着他的衣服在火堆旁烤干。
陆行安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杀了两条鱼。
“吃烤鱼咋样。”
禾苗没这么吃过，倒挺好奇。
“没有盐巴也能吃吗？”
陆行安把杀好的鱼用棍子插起来。
“能吃，还好吃的很，以前我们上山有时出不了山就逮着什么烤什么，可香了。”
禾苗觉得有趣，一直问陆行安上山的事。
陆行安见他感兴趣，就说了一堆有趣的事给他听。
禾苗隔着火光看他烤鱼，听着他说话。
突然间他想到了第一次见陆行安的情景。
那时他穿着皮毛大袄，胡子邋遢。
身上背着弓箭，脚边还有几只猎物。
禾苗那时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觉得他是个野人。
禾苗想到这“噗呲”一声笑了。
陆行安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就问：“乐啥呐？”
禾苗把手里烤干的衣服拉平整。
“我想到第一次在山上遇见你的时候，都怕的不敢看你，还以为你是野人。”
陆行安一听，也跟着笑了。
那时候他整日想的都是挣钱还债，压根不收拾自己。
可不就跟野人一样。
“还好那天我迷路了，不然你可怎么办！”
陆行安想来还有些心悸。
禾苗也说：“是啊，没有你，我大概就死在那场大雪里了。”
陆行安觉得心疼。
还好那天自己没带大虎，不然就不会迷路了。
“还好那天碰到你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你这么好的人。”
禾苗说的一脸不在意。
陆行安却满眼心疼。
“还好那天迷路了，不然错过你，我这辈子也找不到了这么喜欢的人了。”
禾苗见他说酸话。
抬眼瞧了他一眼。
“行了，快把衣服穿上。”
陆行安穿上衣服，鱼也烤好了。
他扔了一条给大虎。
然后俩人就坐在火堆旁把另一条吃了。
陆行安捡着鱼肉给他吃。
禾苗觉得香死了。
“这么好吃，早知道多烤一条，带回家给爹和晓晓也尝尝。”
陆行安说，这有什么难的。
起身又去杀了两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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