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控制室阴森森的，像是一直没关空调。
李恩加进来都抖了一下。
沈恃青看向周围的环境，一个看起来干净明亮的控制室，沈恃青多看了两眼，顺便问黑衣小伙道：“你们动物园很有钱？”
一个总控制室建的和什么科研基地一样。
干净透亮。
黑衣小伙摇了摇头：“当初买点水都和动物园财务部门那边扯了半个星期，还是我上司垫的钱。”
沈恃青觉得有点奇怪，继续问道：“那你们是最近建的总控制室？”
黑衣小伙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来的时候就有。”
沈恃青点了点头，倒是和之前黑衣小伙自己说的对上了。
总控制室不大，隔了三四个隔间，总是给沈恃青一种，用心又敷衍的感觉。
高鸣彻敲了敲边上的墙，不是普通墙壁发出的“笃笃”声，反而是一种金属质感的声音。
高鸣彻道：“是块极好的材料。”
金属的墙面和地板，才能有的极致的干净感。
高鸣彻继续道：“这种金属到了我开公司的那个时候还是贵的离谱，几十年前的价格，可想而知，高的离谱。这个动物园可真是舍得，用这种金属。”
舍烟波好奇问道：“这种金属价格这么高，有什么用吗？”
高鸣彻想了下道：“如果用来建房子的话，防水防晒，一般的金属用来做墙面和屋顶，夏天里面能像个蒸笼，但这种金属不一样，即使外面四十多度，里面也依旧凉快。”
舍烟波：“什么原理？”
高鸣彻道：“不清楚，好像是这个金属自己带的特性。所以它的价格才这么高。”
沈恃青开始研究这间总控制室的边边角角：“用这么贵的材料，这间总控室十有八九有大问题。”
其余几人也开始找。
韩行客摸去了其中一个操作台面，研究了下，不一会，在最后一个隔间里，缓缓升出来一个地下室通道。
沈室青一马当先走了进去，才进了这门，李恩加就打了个寒颤：“这怎么比上面还冷啊，这明明都快到夏天了。”
没人管黑衣服的小伙，但上面凉飕飕的空气里，让他一个人呆那是不可能的。
短短个月已经是小伙毕生经历最恐怖的事了，但那凉飕飕的地下室总给小伙一种比他之前遇到的事还要危险的感觉。
沈恃青最先走到底，看见一扇需要用指纹、瞳孔等什么东西验证开门的地方。
她看了眼黑衣小伙，跟在最后，扯着韩医生的衣角。
沈恃青看他一眼大概就知道，这地方他肯定没来过。
他的指纹和瞳孔肯定是没用的。
门和周围的墙的材质和上面的一样，都是金属。
沈恃青先试着踹了一脚。
整个空间里头震天响。
但是那扇门纹丝不动。
高鸣彻在后头提议道：“要不用火，金属一般都怕火。”
沈恃青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
但技能方面就不能用火球了。
那个技能时间上太短了。
沈恃青想了下，干脆直接将手掌放在门上边缘上使用技能，一下就烧出了个大洞，被融化的金属液体，又顺着门板往下流，高温连带着其他地方也融化了。
片刻功夫那扇门的边缘就被切割开了，沈恃青再给了它一脚，成功将它给踹倒了。
明亮的光线瞬间从里面传了出来。
沈恃青抬眼一看，就看见一个巨大的玻璃透明水箱，里面装满了泛着幽蓝光的水。
水里头还泡了个人。
看样子像是个穿着普通衬衫的中年男员工。
但泡在水里泡的浮肿了三倍大的尸体，下身和一条大型章鱼缝合在了一起，甚至边缘上封合的线用的是随处可见的麻绳。
李恩加毫无准备地看到了这个东西，人都要吐了。
她身后哆嗦着走上前来的是黑衣服的小哥，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泡在水里的人。
舍烟波觉得他反应有点不对劲，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黑衣服的小哥，眼泪哗地一下就掉下来了：“是我的领导。”
舍烟波顿时噤了声，虽然她学了心理学，但她并不怎么会安慰人，尤其是哭了的。
但显然其他人在这件事上，比她更无助，几双眼睛哗的一下就看了过来。
舍烟波简直想撤回刚才那一句话。
她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
黑衣服的小哥显然没有被安慰，继续哭着道：“我领导是个很好的人，到底是谁害了他？”
沈恃青看了眼周围：“你可以自己调查一下。”
黑衣服的小哥闻言，视线也从那个水箱转到周围环境。
阴冷的空间内，虽然亮着大灯，但周围放了四五个这样的水箱，水箱里面都有人和各种各样的东西缝合的东西，沈恃青仔细观察了一下，里面的缝合物根据时间排列来看，越往前的越精细。
有些甚至缝合地十分细致，完全看不出来痕迹的那种。
材料和研究方向也一直在变。
看样子是随着时间发展，做这个实验的人，越来越没有信心，工作也越来越敷衍。
甚至到了最后，连麻绳都用上了。
沈恃青走到最后一个蓝色水箱前，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眼前这个蓝色水箱里，空无一物。
沈恃青瞬间觉得毛骨悚然，背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舍烟波那边却喊了她一句：“阿青，这边，有资料。”
沈恃青四下看了眼，都没看到其他的生物，这个实验室内，方方正正，也没有什么死角，一眼扫过去什么除了水箱什么都没有。
沈恃青暂且没再管这边，转而向舍烟波她们走去。
舍烟波她们发现了这个实验室的实验日志。
实验室的人，每天都要交接，并没有人一直在这完成实验，所以沈恃青刚才分析出来的实验变量，都是不同人的操作想法。
最开始的时候实验用的是动物园里独立工作的员工，例如上大夜班的安保人员。
例如无人问津的动物饲养员。
从实验日记记录开始，水族馆那边的人就会秘密送来一些巨型海洋生物。
比如缝合在黑衣小哥领导身上的大章鱼。
很少有章鱼能长到这个大小的。
鱼的品类繁多，和人差不多大的也不是没有。
沈恃青正翻看着，忽地传来“铛”地一声巨响，沈恃青等人齐齐看向面前的墙壁。
九个人，没一个人有动作。
直到对面又传来一阵巨大的响声。
沈恃青瞬间睁开了洞察之眼。
刚才沈恃青一脚没踹动的金属墙壁在这两声下破了一个口子。
沈恃青透过这个洞口一眼就看见了一双充满恶意的眼，几乎暴起的眼珠堪堪留在那张被泡发的脸上。
拳头大的洞口瞬间冲出了一股水流。
沈恃青忽地一下有了明悟，这个地下实验室，多半和那个水族馆连在一起。
巨大的水压，让这面墙不过吸口气的功夫就爬满了裂纹。
沈恃青忙喊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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