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座，我这儿观测军官至少要有一个吧，您看，测高测远测速测躲一个都没有。”
姜团长冷笑一声，手指指了指。
“观测军官？是你。至于你说的测这测那的，都是你。”
“不是，团座，我哪能顾得过来。”
“你不负责，我上哪给你找有文化的人过来？你不知道识字的少啊。”
“那测距机应该有吧？”
“你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张爱国懵逼了，自个儿知道文盲率达到90%以上，可凭肉眼去测距，那是神仙啊。
“那团座，卑职再问一个问题，能问吗？”
“赶紧说，屁事那么多。”
“那个，传令兵、通讯兵、弹药兵，怎么安排的？还有用什么牵引？没看到驭手啊？”
张爱国眼睛扫过自己的小营地，不要说有马，连毛驴都没有。
“用什么牵引？自己想办法，都没有东西。”
“哎呦，人可以动，这炮推不久啊。”
“没有办法，自己克服一下，你说了算。”
“不是，团座，军需军械都没有配？炮要是坏了，找谁修啊？”
“为什么要修？进口的东西质量很好的，暂时不需要。”
“那枪呢？”
加上自己只看到五支匣子枪，其余的是老套筒，还做不到人手一杆。
布制子弹袋绕了一圈，一个可以放五发弹夹，大部分瘪瘪的。
“行了，你也别觉得委屈，很多部队还不如咱们呢。”
“军需仓库没有存货？”
“那是你该打听的吗？那是长官们的事，小心言多必失。”
焦团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合着卑职是低职高配，两门炮不就一个排的兵力吗？”
“国难当头，不要计较太多的个人得失，用心训练，争取打出更好的成绩。”
“卑职实弹训练？”
姜团长没有再出声，一把扯住衣服。
“来～来～来”
走到弹药堆放的地方，指着木箱子。
“你自己数一数。”
“这不不少吗？”
“打开看看。”
我的个天，木箱子很多，圆头七九弹不少，有一箱，巩式手榴弹也有六七箱，炮弹除去一个40发备用弹鼓，足足250发。
“让你打两天就没了，空瞄训练。”
“得，您说了算。”
“打好了，火线提拔，你就是少校营长了，长官说了。”
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列队集合的士兵。
张爱国马上领悟到对方的意图，小跑几步。
“诸位弟兄，现在就地解散，先熟悉熟悉自己手中的枪，地上的炮，有没有老兵？”
“报告，一排少尉排长吴浩然。”
“报告，二排少尉排长杨正气。”
“好，好，团座对我还是不薄的，咱们都是低职高配，可喜可贺。”
这话说的声音很大，生怕姜团长听不到，马屁也要拍的光明正大，马屁精嘛，没吃过猪肉，可是见过满地猪跑！
“咱们废话不多说，当兵嘛，先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吴浩然”
“到，请长官指示！”
“拿着钱，去买些肉食，打几斤酒，馒头烧饼买他一堆，咱们先吃个饱饭。”
说完掏出100块法币递过去。
“是”
“你，你，还有你，跟我走。”
服从性和纪律性还不错，值得培养，可惜自己志不在军中，山头林立，派系复杂，背后打黑枪的太多。
“谁是炮长？”
剩下两个佩戴匣子枪的站出来，举手敬礼，大声的喊道：“报告，甲一炮中士炮长高得利。”
“报告，甲二炮中士炮长贾必升。”
“我命令你们，带着剩下的弟兄，熟悉咱们吃饭的家伙！”
“是。”
安排好这一些，张爱国又跑回团长身边。
“你像是个老油条子，可不是新兵的做法。”
“让团座见笑了，小时候爱听戏，秦琼大战关羽什么的，哪知道还有机会用啊。”
“你啊，看来是个滑头啊。”
“哦，对了，不要看你的人少，咱们报上去的，可是足额155个人，这是军中惯例，不光你你的手下也有，长官们，做事也是讲究个雨露均沾啊，要懂得感恩！”
“是，卑职誓死效忠长官。”
“不，是效忠党国。”
“卑职明白。”
“团座，在卑职这儿，吃完饭再走。”
“你呀，与士兵打成一片是对的，但是要注意身份，这个干部灶、小灶还是要整起来的。”
“戏文上不是说爱兵如子吗？”
“缺什么补什么，我你当自己人，给我伤口上药，我心里明白，那玩意儿不便宜，托大一声，自家兄弟！”
“卑职感激不尽，高攀了，请团座指点！”
“好，我就多说点。”
姜团长非常开心，有能耐的军官，还跟自己亲近，幸亏抢过来。
没有自己的嫡系，就是边缘人士，混饷坐吃等死，那跟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呢？
“团座他们来，也就是做个样子，想当初北伐那阵，官兵一心，吃喝都在一起，等打了天下，排排坐分果果，要讲究个出身啊！”
姜团长也有不甘，不就是上面没有人，保定军校出身，还是比不过黄埔出身，再加上是苏北人。
“你的空编饷，拿到以后啊，记得要给团座分享，不要舍不得花，钱花出去了，才能回来的更多。”
“明白，那怎么分？”
“三三三一，分四份。”
“知道了，多谢团座教诲。”
“好好干，不要辜负长官们对你的期望！”
“是，卑职必全力攻趋！”
“那我先走了。”
“团座，要是搞到小鬼子的摩托车，能不能用？”
“可以，油料也是你负责。”
“啊，不是团里负责？”
“想什么呢？哪有那么多油用啊。”
“明白了。”
站在门口，马路上人来人往，丝毫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汽车滴滴的响，女人花枝招展的摇，高傲的公子爷一脸灿烂，青楼里的声音老远都能听到。
远处城外炮声隆隆，青楼里是枪声阵阵，喊打喊杀。
12月3日，456团团属小炮连向团部长官演练进攻、防御、转场。
四五个长官对演习比较满意。
“老姜，眼光不错，这次挑的人非常好！”
“都是团座教导的好！”
“好。”
“我看他牵引用的是小鬼子的摩托车？”
“是的，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弄来的，现在戒严十天了，挺有能耐的。”
“有能耐就好啊，咱们就缺这样的人才，现在补充不到500人，困难啊，连我都要走路，乘马都没有，惭愧惭愧。”
“我明白了，马上安排。”
听话要听音，打仗，那是士兵的事，享受，是长官们的事。
“这油料？”
团长的副官笑嘻嘻的问道。
“让这个小子一并安排，好马就要配好鞍！能为长官们服务，那是他的荣幸，有事就找他，他的东西嘛。”
“哈哈哈，老姜，真的很不错。”
“叫他过来，还是要听听他的意见，很重要嘛。”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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