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绵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正欲开口回答谢清川之时，被陆周尧抢了先。
“谢清川，少来感情牌那一套。股份给都给了，你因为你说几句好听的话，昭绵就能少要一点？就算昭绵能心软，我也不可能同意。”
陆周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座位移动到了宋昭绵的身旁，他往宋昭绵的方向斜着身子，和宋昭绵靠得很近。
从坐在对面的谢清川的视角看过去，这两人还真是亲密的夫妻。
“陆周尧，兄弟一场，你就非要拆我的台子吗？”谢清川笑了笑，顺着陆周尧的话道。
刚刚那句话，他确实不该说，尤其是当着陆周尧的面，陆周尧刚刚是在警告他不要有些多余的心思啊。
陆周尧一只手臂搭在宋昭绵椅子的扶手上，眸子看着谢清川的方向，危险的意味十足。
如果说昨天晚上谢清川送宋昭绵去医院那件事还不代表什么，那么刚刚谢清川的发言，就让陆周尧完全提防了起来。
转让协议就转让协议，有必要特地说要恩怨两清？这是在为和宋昭绵打好关系做铺垫啊。
换成其他人，陆周尧还能觉得对方只是单纯想多结交一个人脉，但是谢清川和他关系都那么铁了，根本没必要通过讨好宋昭绵来拉近和陆家的关系。
谢清川说这种话，讨好的可只有宋昭绵，既没有陆家也没有他陆周尧。
“我和谢先生可能还是不适合成为朋友，毕竟有些事就算过去了，也不代表就没发生过了。”宋昭绵道。
她原来还惊讶谢清川怎么突然说这话，以为他是真心想交个朋友，还让她犹豫了一下。
但被陆周尧说破后，她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谢清川就是在套路她，不愧是在法庭上都能颠倒黑白的人，心是真的黑啊。
还是别犹豫了，她和谢清川也成不了朋友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嗯。”谢清川低声应了一句，他面上还保持着原来的笑容，但是心下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谢清川，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宋昭绵没有忘记对谢清川的怀疑。
从谢清川这么干脆地和她签订了股权转让协议来看，她觉得谢清川应该不至于再耍小手段要搞垮她的引裳录。
在九十五亿股份的衬托下，一个引裳录又算得了什么，谢清川费这个劲毫无意义。
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她得彻底排除谢清川的嫌疑，才能去找下一个要怀疑的对象。
“你问。”谢清川意外地看向宋昭绵，他完全想象不出来宋昭绵会问自己什么。
但是她能主动问他，还是让他觉得高兴的。
“你接触引裳录的客户吗？”宋昭绵问。
“引裳录的客户？能在你这里定做得起珠宝的客户，大多也都是身价不俗的人物。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应该有我接触的吧，不过我不知道引裳录有哪些客户，所以也不能确定地告诉你我有没有接触过。”谢清川仔细地回答了宋昭绵，没有丝毫遮掩。
宋昭绵听他这么说，就觉得相当可信了，接下来哪怕实在找不到能怀疑的人，她就是怀疑陆周尧都不会再怀疑谢清川了。
“怎么这么问？你的客户惹上官司了？需要起诉的话，也可以找我，我虽然被吊销了律师执照，但我底下优秀的律师还有很多。”谢清川追问道。
陆周尧听得又蹙了蹙眉头，对谢清川这么主动的态度不满，他的律所还能缺宋昭绵这一个客户不成，需要这么积极？
“不是。我暂时没有找律师的需求。”宋昭绵摇了摇头。
签订完两份协议，谢清川就带着律师离开了，陆周尧也终于被宋昭绵送走。
办公室里剩下宋昭绵和苏锦心两人，苏锦心冲着宋昭绵挤眉弄眼。
“锦心你干什么？”宋昭绵无奈地道，没看懂苏锦心的意思。
“调查的事，说不定真的可以找谢清川帮忙，他们律所擅长这个。”苏锦心道。
“真要找也是找的律所，我不会找他的。”宋昭绵答。
“为什么不找他？其他律所我信不过，但谢清川的律所一定能替我们查出来。虽然前几次领教他的手段，你都是受害方，但不得不说他确实很有本事。”苏锦心是真心这么觉得。
“锦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同样隔着秦沐和秦韵，他和陆周尧对我而言都没有区别。真要对比起来，我还宁愿找陆周尧帮忙了。”宋昭绵道。
“还是可以有一点区别的。陆周尧实在是让人看不透，和陆周尧做交易确实危险。相比之下，谢清川看起来还是靠谱很多。”在苏锦心这里，谢清川的印象分比陆周尧高一点，虽然两人都是负分。
“说起来，秦沐那个事，之前一直没机会问你。为什么陆周尧和谢清川他们都觉得你害了秦沐，你怎么可能做过那种事？”苏锦心是无条件相信宋昭绵的。
“我也挺奇怪的，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觉得。但是我也不可能逼着陆周尧告诉我，而且我要是主动和陆周尧提起秦沐的名字的话，他也只会说些讽刺的话，无法想象他能好好跟我沟通秦沐这个人的样子。”
宋昭绵自从知道秦沐的事情以来，其实也一直没有空去调查这件事。
那之后紧接着被投毒住院，和谢家对峙，引裳录的事，陆老爷子的事，太多的事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引裳录这次的危机度过后，一定要好好查清楚秦沐的事，总不能一直让陆周尧和谢清川他们误会你。”这事苏锦心都替宋昭绵急，背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被误会，被各种嘲讽，换成是她可没法像宋昭绵一样忍那么久。
“查大概也查不明白。我可能得努力回想一下。”宋昭绵自己也没多少调查能力，要不然这次引裳录的事她也不会好几天都没找出幕后之人是谁了。
“昭绵，关于找出威胁了我们的客户取消订单的人是谁，我有个办法，你听一听。”苏锦心忽然灵光一闪，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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