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来那貂族女子和小书妖自然是关系匪浅。
也不知道哪里得知了小书妖的行踪，一开始就急匆匆的冲入了书斋，可能也是担心身份暴露，不敢声张闹大，一再忍让之下甚至把自己的高阶灵器都留下了一柄。
最后忍无可忍还是忌惮这里是大洛的核心之处，只好小小的逼迫掌柜的定下五十两的价格，她再忍气吞声把小书妖买走。
之后就是裴瑜看见那掌柜的不情不愿脸色铁青，那貂族女子抱着书就要走，结果被心急的裴瑜一脚踢碎了书斋右门，冲了进来给拦住。
两人这才结下了梁子，大打出手。
事情算是水落石出，可这名为听墨斋的书斋的掌柜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杜衡让齐亭把人拿下回去再录一遍口供，之后还要翻翻查查他身上有没有其他案子。
书斋掌柜被架起来抬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知道嚎什么。
这边杜衡刚结束。
另一边云疏妤带着两个小姑娘就已经听见刑捕司掌司杜大人的新传言了。
“云姐姐，他们好像在说师兄的事情耶？”云疏妤左边的叶紫羽晃了晃云疏妤的手。
“会不会是刚才那个妖怪姐姐的事？”
林听蝉也是爱凑热闹的主，听完两眼放光，拉着云疏妤的右手就要走过去。
“我们快去问问，是不是大师兄欺负良家妖女了？”
“云姐姐你可不能饶他，也不能心软的，男人就是大猪蹄子！”
云疏妤听着就想笑，眉眼弯弯如月牙，掩唇缓声道，
“那要是云姐姐就是对你们师兄心软怎么办呀？”
林听蝉一脸认真边走边回头说着，
“那也没事，我回去就跟伯母告状，过几天再寄竹凤鸾给掌门师伯。”
“大师兄嚣张不了多久的。”
这边被人背后骂着，另一边和裴瑜在谈话的杜衡连番打起喷嚏。
此时云疏妤三人已经找到人打听了。
外面看戏的人都交头接耳着。
“这掌柜的完了，作恶遇到谁不好，遇到杜大人。”
“此话怎讲？”
“你还不知道吧，和杜大人作对的人，经过杜大人手的案子，到现在为止除了一个兔妖就小小的罚款一二。”
“其他人基本都被罚的毛都不剩了，有的还要发配去西境呢，你看，就连那个公孙太傅都要被抄家呢。”
一大两小三位姑娘听完对视了几眼，笑的花枝招展起来。
云疏妤想了想杜衡这几个月干的事。
还真是如此，先不提正儿八经办案的事。
就说给杜衡泼脏水的人从源头公孙太傅到被推出来当枪使的那位通政司参议。
掉脑袋的掉脑袋，抄家掉乌纱帽更是一大把。
当然这也是云疏妤刻意的偏袒他，不然那通政司参议就说了几句话，也不至于直接被削职削到查无此人。
之后三位姑娘看完了首饰衣物，挑了一家茶馆歇歇脚。
三人选了包厢入座后，林听蝉还惦记之前的那茬，明知道杜衡干不出那种事，还是叹了叹气一脸失望的表情。
云疏妤捏了捏林听蝉的脸蛋。
“你啊，就这么不信任你们大师兄？”
叶紫羽倒是坦诚一些，而且她到现在也不相信林听蝉的话：杜衡是欺负了她灵兽园的仙鹤，才主动请缨帮她照顾仙鹤的。
“大师兄人那么好，平日里就是喜欢开玩笑罢了。”
叶紫羽说着抱住云疏妤的胳膊。
“而且他每次看到云姐姐的眼神都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不一样的，怎么可能在意其他姑娘。”
云疏妤闻言抿了抿水润饱满的唇瓣，柔声说道，
“嗯..是吗？”
林听蝉眨了眨眼睛，明明她也看的很是真切，还是一脸八卦的凑了过来。
云疏妤太游刃有余了，平时她们跟在云疏妤旁边，除了赵阮以外，都没人能把她逗的无所适从。
“紫羽快说说，我也要听。”
叶紫羽煞有其事伸着手指头说道，
“我发现啊，每次师兄在和我们说事情的时候，要是云姐姐出现。”
“不出三息时间，师兄的第一视线总会在云姐姐身上，不管云姐姐有没有说话，隔一会儿师兄就要看云姐姐一眼。”
“而且..”叶紫羽神情纠结道。
云疏妤脸蛋微红没有言语，林听蝉却是急了。
“而且什么..？”
“你快说啊！”
“我说了...你们可不能跟师兄说我说他坏话。”叶紫羽小声说着。
林听蝉不禁无语，“你平时跟着我也没少挤兑师兄，怎么现在怕了..？”
“我那不是没办法嘛...那种情况，师兄会理解我的。”
叶紫羽跟着林听蝉对杜衡开展报复行动却没有成功过，所以尊老爱幼的六师妹叶紫羽并没有什么负罪感，可是现在她说的话类似于在背后说杜衡坏话，她就有一点点负罪感了。
“那你说嘛，反正云姐姐和我都不会说出去的。”林听蝉催促着。
云疏妤也点了点头，摸着叶紫羽的脑袋。
“云姐姐也是站在你们这边的，不会告诉你们师兄的哦。”
“那好吧！”
叶紫羽深呼吸一口，开始说起来。
“其实云姐姐应该也知道，我们大师兄以前是一个很不喜欢上进的人。”
“而且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观察过大师兄的眼神。”
“师兄他虽然以前也对我们很好，但是以前的他其实....”
“看待所有东西都带着一种漠然。”
“就是这种漠然，所以师兄喜欢惫懒，喜欢事不关己，不喜欢修行上进。只是师兄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他很理智，所以知道什么应该做，所以他看见小梅在路边会抱回来，看见仙鹤受伤会帮我一起照顾。”
“但是我感觉得到，其实师兄心里对于感情什么的，没有很大的触动。对我们，也是相处的时间长了，所以才不一样。”
叶紫羽在六位师兄妹之间年纪最小，但其实对于人和事是最为敏感的。
她说到这里看向了云疏妤。
一旁林听蝉反常的没有跳脱起来，一片默然。
她清楚叶紫羽的意思，以前的杜衡是一个骨子里微微带着几分凉薄的人，凉薄里却又带着温情的人，只是他从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
所以云疏妤才显得那么特别。
而云疏妤也没有说话。
她对于以前的杜衡只是从云天奕那里得知他的一些微末经历，得知他淡然处世的性格，知道他的才学和天赋，知道他隐瞒了莫大的机缘和修为。
可毕竟未曾见过那时候的他。
云疏妤这才发现自己之前是了解他，晓得他会怎么做，像他那样温和的人，当然会对人施以援手，会喜欢打趣逗弄身边的人，会对作恶之人不假辞色，恩怨分明、
可原来自己还不够了解他..
他比自己还小，很多事情却很通透，有着完全和年纪不符的修为和心性...
杜衡是个矛盾的人，性子温和却又很喜欢逗人，明明怕麻烦，看到不平事又喜欢插手。
她们说他眼神漠然，可他很擅长对人释放善意，人敬一分，他还三分。
师弟他...明明前半生过往人尽皆知的他，到底还藏着什么经历呢？
叶紫羽又继续说着，
“但是云姐姐是不一样的，自从云姐姐在师兄身边，师兄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算不上说杜衡坏话了，叶紫羽就积极起来了。
“师兄他看其他人都是一片淡然不以为意。”
林听蝉难得插了一嘴，“对，我最气大师兄那种事不关己老神在在不紧不慢，不把人放眼里的眼神了。”
叶紫羽接着说道，
“可是他看云姐姐的眼神是完全不同的...”
“嗯...怎么形容呢..”
叶紫羽摸着下巴想了想，两手大大比划着。
“亮！对，就是很亮！”
“师兄他其实对很多人和事都漠不关心，所以眼睛看这些的时候，其实是没有光亮的。”
“看云姐姐就完全不一样，满心满眼都是澄澈的亮光。”
林听蝉听着皱了皱眉头，故意说道，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大师兄像个变态..看到云姐姐就兴奋...”
“唔..听蝉不要这样说，大师兄知道了，我可怎么办？”
而云疏妤听完了叶紫羽这长篇大论，心底不住的暖起，有几分羞意还有几分蜜意，却又久久不能回神，两个小姑娘想让云疏妤羞的无所适从的目的看起来没有成功，但云疏妤确实没那么游刃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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