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王师兄竟然败了！”
“竟然输给了一个刚刚入门的新生……不可思议！”
“这就是剑气的威能么！难怪云院长那么渴求进入气之境……”
一群剑道院的老生都被这个结果震得瞠目结舌。
王湍在剑道院中的威名很盛，实力强，为人又傲气，好面子。
整个剑道院中谁不让他三分？
可如今却被一个刚刚入院的新生打败了！
“他明明有能力一剑击败王湍，可一开始却还是以剑法应对，不会是在磨砺自身吧？”
“啊？这么嚣张的吗？”
“只是猜测而已嘛……说不定之前只是先试探一下实力呢。”
这边一群人议论纷纷，落在王湍耳中却像是一记又一记补刀。
气势汹汹而来，却落得个如此狼狈的下场。
王湍双目无神，心如死灰，只想躺在这堆碎石与烟尘之中，等待众人散去。
他实在是想不通，光凭借着纯粹的剑气，怎能爆发出这样的实力？
“气之境……真的就这么强么？”
他抬了抬手，拨开身上碎石。
王湍受的伤其实不算重，不过是被两股能量相撞迸发的余波波及了而已。
真正令他丧失战意的，还是李牧一记水火分元，将他最引以为傲的剑断长空破去。
其实他当然能感知出来，李牧的剑法胜过他太多。
这也正常，毕竟对方是气之境，剑道根基深厚。
可他身为修士，所依靠的却并非只有剑法。
灵力、灵技这些才是他真正的根基与力量！
只是王湍没想到，纵使自己全力以赴，施展最强一击都奈何他不得。
剑断长空一破，他便知晓自己已经奈何不得李牧。
连最强的一招都不能令对方受伤，这还怎么打？
王湍灵力运转起来，平复了体内的动荡，在众人的注视重新站了起来。
他遥望李牧，面色一阵变幻，忽青忽白，最终化为一片黯淡的灰。
“这就是失败的滋味吗……”
“我败了，云院长若是知晓，肯定会对我感到失望吧……”
王湍忽然发出几声低笑，像是夜枭的低嚎，有些渗人。
旋即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癫狂。
众人都是目光呆滞得看着他，不知他忽然发什么癫，笑声越发歇斯底里。
王湍的呼吸越发急促，笑得心口都在发颤，眼中浮现出一丝莫名的黑光。
“我败啦！败啦！”
他嘴里呼喊起来，有泪滴从眼中滴落，却是诡异的黑色。
“糟了，王师兄入了魔障了！”
一群人惊呼起来，立刻有几位造化境的老生跃至王湍面前，双手搭在其身上助他稳定心神。
李牧远远望着，心中惊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场面。
“魔障？似乎从未听闻过……”
眼见缕缕黑气从王湍的头顶冒出，李牧眉头微蹙。
这股黑气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像是某种负面情绪的集合体。
几个帮助王湍的老生额头冒汗，可收效甚微，这种魔障难以由外人根除。
“云院长来了！”
有人发出一道如释重负的惊呼。
只见云岳东腾空而来，落在王湍面前，在他身上连拍数掌，最后取出一枚丹药，送入其嘴中。
李牧认得那丹药，曾在万象阁见过，应该是清心丹。
以前他还疑惑过，仅仅是清心静气的简单功效，怎么能卖三千灵石。
如今却是知晓了。
看来其真正的作用是用来镇压所谓的魔障。
王湍服了丹药，终于冷静过来，面色静的可怕，不见半点波澜，像是一副面具。
在云岳东的安排下，很快有人将他送了回去。
“唉……”
云岳东叹了口气，表情有些落寞。
在李牧出现之前，王湍是整个剑道院他最看重的弟子。
云岳东虽然知晓王湍性格有缺陷，可他在剑道上的悟性确实不错。
这让他心存侥幸，想着也许王湍日后会有所改变。
可惜，最终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这小子太傲了，可他自己的实力又跟不上自己心头的傲气……”
“再加上他又太看重别人的看法，更是难以接受失败！”
“这一下败在你手中，心中无法接受，竟然生出魔障，也不知能不能度过这一关……”
李牧将断灭归鞘，疑惑问道：“云院长，这魔障是怎么回事？”
云岳东微怔，旋即才想起李牧并非修士。
“魔障……很少见，唯有造化境和造化以上的修士才会堕入魔障。”
“你可知魔修？”
李牧摇了摇头，又一个没听说过的词汇。
云岳东老脸一拉，劝说道：“有时间最好多去万法楼逛一逛，看一些常识典籍。”
“魔修不多见，大多游走于人族和妖族的边界，其他地方也偶尔能见到。”
“你以前不知也正常，日后却要注意，毕竟炎武卫其中一项职责就是铲除魔修。”
李牧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云岳东继续解释道：“踏入造化境之后，神识或者说灵魂便开始逐渐交感天地。”
“凡事有利必有弊，造化修士虽然能够凭此借天地之力，打开体内造化之门，可也会因此受到天地邪秽影响。”
“一旦心念失衡，落差过大，很容易就会生出魔障。”
“心中生出魔障，若是不加以抑制，便会堕入魔道，成为魔修。”
“入了魔道，成为魔修又会怎样？”李牧追问道。
“若是入了魔道，便是成了另一个人了，从此性情大变，体内灵力也会被污浊，化为魔气。”
“一般能成造化的，大多心念坚定，可总有意外……”
堕入魔道，竟然就会导致性情大变？
李牧听得蹙眉，这也太邪异了。
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心念如剑，可以做到不为外物所动。
心绪总有起落时，若是一着不慎，岂不是就有可能化为魔修？
“这种事并不多见，说不定半辈子才会遇上一回，你也不用太在意。”
云岳东见李牧蹙眉，安慰道。
“再者，你又是凡俗，也不需要担心堕入魔道。”
李牧点了点头，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情要问。
“院长，弟子还有一事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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