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村，离风华村有十几里，小桃蹬着自行车，速度飞快，半个小时就赶到家。
三间低矮破旧瓦房，墙壁已经斑驳，有很多地方用稻草披着。
单间锅屋，完全土坯房，顶部稻草，农村很常见，都是自己家上手盖的。
进门，老爹张家汉和老妈马玉梅都在，哥哥张小联，站在一旁，正在给客人发烟。客人一老一少，大邱庄的，邱老蔫和他小儿子邱栋。
“小桃，你回来啦，你邱叔过来，要看看你。”
老爹急忙招呼，小桃客气地叫了声：“邱叔。”
“不错，长得越来越漂亮。”邱老蔫上下打量小桃：“我记得你新年十九了吧。”
”是的。”小桃轻声回答。
”我二十一。”
旁边，邱栋插言，个子不高，有点黑，看起来有点憨。
”过年啦，给你家送点礼，小小心意，你们夫妻身体一直不好，补补。”邱老蔫指了指桌，看着张家汉，桌上摆着许多东西，整整齐齐，还有烟酒。
”邱叔破费了，平时没少关照我家，现在又送这么多东西，多不好意思。”
小桃客气地回应着，邱老蔫摆了摆手：”不用和我客气，你老爹和你说过吧，从小定下的娃娃亲，现在都老大不小了，我来商量一下，明年春天把婚结了吧。”
”邱叔，我还小，现在，没到年龄，结婚证也办不了。”
小桃笑了笑，笑得勉强，娃娃亲这事，都是小时候甚至在娘肚子里，两家大人定下的。
农村人淳朴，守信用，一般不会反悔。
”什么法定年龄，屁，现在十几岁结婚多的是，也没看被抓起来。”
邱老蔫摆了摆手：”丫头，你不会反悔吧，这可就不地道了。”
”不会，不会。”老爹张家汉在一旁急忙插言：“只是孩子最近在外面工作，没时间和她提，没有心理准备。”
”结婚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也用不着准备。”
邱老蔫摆了摆手：”如果没意见，就定个日子吧，我家孩子在这，这人才，也算配得上你家姑娘，吃苦耐劳没问题。”
“这个……”小桃摆了摆手：”邱叔，婚姻大事，总得让我自己考虑考虑吧，时代不同，也不能太封建，尊重一下当事人。”
”我听出来了，你是不太愿意，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邱老蔫脸色耷拉下来：”两家定娃娃亲，当初也是你们家的提议，家里困难，希望我们帮帮你们，我们也尽力了，你们兄妹从小到大，我们家没少出钱，你们家房子当初也是我家盖的，还有你父母常年看病的钱，还有过年过节送礼。”
”要是不同意，把钱结算给我就行。”邱老蔫停顿一下：“结清了，我们立马离开，以后不提娃娃亲的事情，怎么样。”
农村，定了亲事之后，男方逢年过节都要送礼，大事小事还得出力。
一帮忙可就是十几年，加上小桃爹妈体弱多病，开支也不小。
小桃选择练武，也是为了锻炼身体，家里有两个老病号，都会格外小心。
”能有多少钱？”
小桃柳眉微挑，自己现在赚钱了，当然选择还钱。
也不是悔婚的事，压根就没考虑过和邱栋的可能。
平时没交流，半点共同语言都没有。
”五万。”邱老蔫竖起手掌，晃了晃。
”这么多。”
张家人同时惊叫，脸色一变。
五万，在九十年代初，万元户还是标兵，五万，对于没什么劳动力的人家，不亚于天文数字。
”我可不是讹你们。”邱老蔫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显然有备而来：”这是明细，我没有任何添加，也不用收利息，够交代吧。”
”够意思，够意思。”张家汉急忙回应，不用看账目明细，对方有备而来，也找不出毛病，关键这可是五万，做梦都没想过。
”小桃，要不，这亲事你考虑考虑。”张家汉苦着脸，看向女儿：”这钱，我们家拿不出来啊。”
老妈马玉梅也是一脸无奈：”小桃，你哥刚刚处了个对象，彩礼什么的还没有呢，这要是背上几万，还不得一辈子打光棍。”
”你们别提我的事。”张小联对爹妈挥了挥手：”现在都婚姻自由了，小桃要是不同意，我们家砸锅卖铁也要还钱。”
”有志气。”邱老蔫鼓了鼓掌，向张小联笑了一下：”不过，做事也要量力而行，识时务，如果你妹妹嫁到我家，不仅不用还五万，你的彩礼和结婚一切花销，我都包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
张小联用力挥手，板着脸说道：”如果我的婚事，要用卖妹妹来成全，我踏马一辈子抬不起头，也没脸见人，虽然我大字不识几个，做人还是知道的。”
邱老蔫见张小联说得坚决，脸色冷了一些，看向张家汉夫妻：”你们什么意思。”
”我们听孩子的。”
张家汉依旧苦着脸，充满无奈。
贫贱夫妻百事哀，老夫妻无话可说。
”好，好，好。”邱老蔫哼了一声：”既然这样，给你们选择，一个月之内还钱，要么小桃嫁给我儿子。”
说完，邱老蔫带着邱栋，扭身气呼呼离开。
屋内，小桃一家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小桃嗓子干涩：”哥。”
”一家人，客气的话别说了，我们想办法还钱。”
张小联摆了摆手，掏出一支烟，闷头抽起来。
其他人也是满脸愁云，还钱，说起来容易，那可是五万块。
这年，是过不下去了。
小桃下意识搓了搓手，碰到手腕上的一只玉镯，这是那个漂亮师娘给的，或许值几个钱吧。
就在小桃一家愁云惨淡时候，乔宇骑着摩托车，赶到了县城余家安保大院。
自己是总教练，这么久不在，总要露个面。
刚刚踏进院门，小姑娘袁媛快步走过来：”乔总教练，你终于来啦，师父在等你呢。”
“大师兄出什么事了。”
乔宇见袁媛有点焦急，急忙加快脚步，跟随着袁媛走到回春功练功室，推门而入。
袁媛并没有进来，而是关上了门。
练功室内，陈鸿志见乔宇进来，立即跪倒在地，拜服下身子，态度虔诚：”见过乔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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