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来了……”
充斥着消毒水味儿的病房里，面色苍白的于学铭终于睁开了眼睛，声音还是有些虚弱，但是命肯定是保住了。
卞利权对此当然是大喜过望，然而于学铭受伤这件事背后的深意颇多，这让卞利权也有些迫不及待，甚至不顾方北工业的赵总此时就在身边，直接问起了于学铭的遭遇。
“大哥，您这伤是什么情况？老二老四他俩干嘛吃的？还有咱……公司的保安都什么情况，雇了那么多教练，还能让大哥您受这么重的伤？矿上那边儿到底怎么了？还有大哥您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卞利权的一连串问题让刚刚醒来的于学铭也是有点儿发懵，尤其是如此拐弯抹角的用词，不过很快于学铭就意识到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旁边儿还有个陌生人呢！
然而完看着卞利权着急忙慌的样子，估计不给对方一个答案是肯定不行的，于是乎于学铭在脑海中反复思考了一下措辞后，尽可能平静的给出了解释。
“矿上一切都好，而且还开采到了两个富矿层，未来一段儿时间矿上的产量没准儿能更上一层楼，一切都挺顺利的，老二老四也都挺好的，教练们也在忙着训练保安。”
“前阵子隔壁一个大矿主邀请我去玩儿来着，我合计关系都不错就带几个保镖溜达着过去了，结果那大哥实在是太热情了，吃喝玩乐一通招待，这才耽误了不少时间。”
“至于我的伤……别提了，从大矿主那儿回程的时候，正好路过了一个死对头的矿区，我合计着逗逗他们玩儿，结果他们矿上有一个愣头青保镖看我带的人少，直接给了我一枪，踏马的，差点儿给我打死！”
“不过问题不大，打我黑枪的那波人已经被我灭了，那个跟咱不对付的矿主也认了怂，一切都解决完了，然后我才回来的。”
于学铭的回答虽然模棱两可，但是卞利权和方北工业的赵总都觉得自己听懂了。
卞利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合着于学铭受伤是自己作死作大发了，而方北工业的赵总则是在心中感叹，在非洲开金矿这事儿果然不是什么人都玩儿的转的，一言不合就打仗谁能受得了去……
不过于学铭的讲述也让方北工业的赵总心头火热，非洲的矿区乱不乱他一点儿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振华集团的金矿产量又有所增加，和这种危机四伏的局势能够带来的巨大军火贸易订单的产出。
这可都是自己的业绩啊！
方北工业的赵总在心底盘算着，而这会儿，于学铭也装作刚刚发现病房里有个陌生人的样子，一脸诧异的询问道。
“诶，老三，这位是……”
“哦，大哥，忘了给您介绍了，这位是方北工业的赵总，你这次能得救，赵总可是帮了不少的忙，还有咱们的采购……”
卞利权赶忙给于学铭解释道，顺便还把今天医院里发生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尤其是关于医疗器械跟血浆调配，还有大使馆工作人员过来质询的事情。
于学铭恍然大悟，方北工业集团，国内军售的最大窗口，还跟本地的大使馆拥有着良好的关系，这样的存在能对自己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不管有没有这次堪称救命之恩的事情，于学铭都不能怠慢了此人，随即对方北工业的赵总报以诚挚的微笑。
“原来是赵总啊，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到您，怠慢了，在下这次能够得救，还多亏了赵总您帮忙啊，于某在此谢过了！”
“于总您太客气了。”
赵总也连忙含笑回应道。
“我今天过来也是巧合，振华集团是我们方北工业集团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于总您的健康我们是非常看重的，合作伙伴有所需要，帮忙是应有之义，而且我不是也和卞总说了一些其他业务上合作的事情麽，到时候也需要于总您来拍板儿嘛，哈哈哈~”
“其他业务的合作？”
于学铭疑惑地看着卞利权，卞利见状也权解释道。
“是这样的大哥，咱们的金矿产量不是增加了么，肯定也需要更多安保支持，还有黄金的销售渠道，赵总这边是想和我们达成长期合作，愿意直接采购我们公司出产的黄金，也可以用出口的武器用以置换。”
于学铭闻言心中大喜，原本他还以为军火采购的事儿需要自己回到现代以后想办法解决呢，没想到卞利权已经都搞定了。
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儿啊！
随即于学铭故作沉思了一会儿，紧接着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没啥可说的，这次赵总算是救了我的命，我于学铭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合作的事情没问题，一切就按赵总这边儿说的来就好了，哪怕我们公司吃点儿亏也没问题，到时候董事长那边儿我会亲自去解释的！”
“没问题，于总，您身体要紧，等您康复了我们再详谈也没关系，就是我听卞总提过，贵公司有一批数量不菲的库存黄金，我们公司在这方面还是挺感兴趣的，还在等我汇报，就是不知道这大概的数量……”
赵总闻言立刻露出了笑容，于学铭见状也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库存黄金的确是有的，我们董事长在矿业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否则也攒不下这么大的家业，但是我的权限也不可能调动集团的所有库存直接出售，那可都是董事长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家底儿，嗯……这样吧赵总，我先给调五十吨黄金来够吗？”
“多少？五十吨？”
方北工业的赵总顿时发出惊呼，而于学铭见状却皱了皱眉头。
“是五十吨不够？要不一百吨？再多的话我真做不了主了赵总，毕竟这都是董事长包下了真的多金矿，用几十年的时间积攒下来的硬通货，董事长说过，除了维持公司生存所需以外，黄金能不卖就不卖的，还请赵总能够理解一下，我也只是个打工的！”
于学铭一边说着，脸上也适时流露出了一丝饱含歉意的微笑，就好像拿出百吨黄金真的是一件小事儿一般，而于学铭的表演自然让在场唯一的观众赵总惊为天人。
一句话调动百吨黄金，你管这叫打工的？
在非洲开了几十年金矿，结果把大部分黄金都攒下来了，这是什么神仙老板？
百吨黄金还不是这公司库存的全部，甚至可能不是库存的大部分，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公司啊！
我们讨论的话题真的是黄金吗？
确定不是说的黄铜什么的？
方北工业的赵总脑子彻底乱了，甚至都没记清后面的聊天里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于学铭答应，所有黄金将会在三天内调运完毕，一次性交付给方北工业。
至于价格什么的提都没提，直接来了一句方北工业看着给，回头在振华集团有什么采购的时候扣除都行。
俨然一副在家门口早餐店充会员的既视感，让见多识广的赵总都有点儿怀疑人生。
印象里，头上顶块布的那帮土豪也没有这么豪横的吧？
谁家国际军售还能搞出充值卡模式啊？
真踏马离了个大谱！
赵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给集团的领导汇报了，这次谈判的结果在任何一个人看来都跟开玩笑一样。
不过于学铭还提了一句让赵总的人先把卞利权别墅里的黄金拉走，算在后续的百吨黄金交割之内，又让赵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完全是开玩笑的，最起码对方的信心十足。
不过这也让赵总的心头疑惑更甚。
带着几乎被彻底颠覆的三观，方北工业的赵总一脸懵逼的离开了病房，甚至他都不记得太多病房里发生的事情，只记得于学铭说了一句要休息会儿，自己就如同行尸走肉般拖着僵硬的身体离开了房间。
直到已经走出医院的大门才清醒过来。
离开医院的赵总依旧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干点儿什么。
算了，不合计了，给领导通个电话汇报一下，然后自己去搬金子吧！
至于什么百吨黄金，和振华集团背后那个神秘的参谋长……
俺老赵就是个业务员，这又不是我这个业务员该考虑的，让上面头疼去吧！
通过电话和领导汇报完的赵总可谓是一身轻松，因为接到汇报的领导也傻了，半晌没有说话，这不禁让赵总的心情好了不少。
看，不是我没见识吧？
上面的领导不也是该懵逼就懵逼！
所以不是我不正常，是振华集团离谱！
方北工业的赵总心情十分复杂，而在医院的病房里，自从赵总刚刚离开不久，于学铭就一脸喜色的看向了同样呆滞的卞利权。
“老三厉害啊！你跟方北工业集团是咋联系上的？”
“好小子！你不会是已经在赤内亚囤了一批军火了吧？牛蛙牛蛙！可帮大忙了！”
“快跟我说说，你都买啥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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