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乌。
江小北悄悄在心里念了一下他的名字。
他等了她三年……
虽然江小北并没有自信有人能等她三年，但这就是一件客观发生的事情。
因此江小北很难不对这个男人产生出愧疚。
她欠了他的。
再加上她目前并没有要离婚的打算。
回国之后她的想法也是先处着看看。所以这个时候了解一下林九乌就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林九乌讲的十分认真。
但江小北半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感觉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江小北什么也听不见。
她只是就这样望着他。
于是她产生了一种欲望。
她好想伸出手去轻轻扯一下林九乌的脸，想将这个虚无缥缈的人拉到现实中来……
她刚准备伸出手。
再然后，江小北就被打了。
不痛。
但的确有一个宽大的手掌自上而下地在江小北的脑壳上拍了一下。
……嗯？
在被打的一瞬间，江小北就把自己刚伸出去一点点手指给飞快的了收回来。
她将自己的整个手都缩在袖子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咳。”
江小北扭了扭屁股，稍微往旁边坐了一点。
尽量与林九乌保持出一点距离。
她以为是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因此格外心虚，格外没有底气。
这个男人果然慧眼如炬！
“呃……”
林九乌也有一点心虚。
他原本是见江小北没有听他说话，因此才想提醒她一下。
但是江小北的头似乎格外好rua。
林九乌有点手快了。
他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其实没别的意思，就是手快了。”
话出口林九乌就沉默了。
这说的是什么呀！
“没事没事。”江小北连忙道，“其实我也有错。”
呃……
林九乌愣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她：“你错哪了？”
“……啊？”
江小北愣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林九乌，微微张开了口。
林九乌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他连忙转移话题：“没事了。卡我已经给你绑好了，你以后多用两次应该就会了。那我们先去吃饭吧。”
江小北又恢复了刚刚来的时候那个局促的模样。
她略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
“……好。”
江小北换了鞋子跟在林九乌身后，她稍稍有点泄气。
……林九乌不喜欢她。
要不然何以在她刚刚伸出手的那刻就提醒她注意身份呢？
其实这也不是一个不能接受的结论。
毕竟两人也确实没有感情。
但是当江小北听说他等了她三年的时候，心里对这份婚姻很难不升起一份期待。
现在这份期待落空。
江小北的心里难免有点泄气。
人群熙攘。
洛市已经进入冬天。
夜晚更是寒冷，但出来玩的人一点也不少。
寒风不能阻挡他们出来散步的意志。
人有点多，江小北怕跟丢，又不敢去牵林九乌的手，只能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尾。
冬季的外套厚实。
林九乌一点都没感觉到有人在扒拉他的衣服。
但他的确也怕江小北跟丢，因此时不时地就转头往江小北的方向看一眼。
林九乌的个头稍稍有点高。
刚才坐着的时候差距还不太明显。
现在一靠近，两人并排着走，这差距就出来了。
江小北一心只往前路看，确实没察觉到林九乌竟然还往她的脑壳上瞅了几眼。
“……”
“……”
“哥哥。”江小北突然很小声地喊了他一下。
“……啊？”
林九乌有点愣。
太小声了。
林九乌有点幻听。
……他听错了？
但他还是转头，不可思议地看了江小北一眼。
江小北觉得脸微微有点发烫。
她抿了抿唇，有点迟疑：“……不可以这样叫吗？”
“不！”
林九乌连忙说，“没有这个意思，你想怎样叫都可以。”
江小北点了点头。
不再吭声了。
晚上的火锅店人不多。
林九乌对食品的要求不高，以前去山城那边旅游的时候，也吃过当地人赞不绝口的老火锅店。
但可能他舌头有点问题。
没区别出来和洛市这边的火锅有什么区别。
因此这次林九乌也没太挑，就随便找了附近的一个火锅店。
刚进去江小北就闻到一股火锅香气了。
饿了。
林九乌拿手机扫了码，然后递给江小北。
“你看看吃什么。”
江小北瞪大了眼睛：“好神奇！现在都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服务员在一旁微笑。
林九乌有点沉默。
“……”
姐。
咱不至于。
江小北随手点了几份肉，然后就将手机交给了林九乌。
林九乌又看了一眼，再加了几个素菜，就下单了。
锅底还没上。
林九乌趁着这个空档，开口与江小北聊天：“这次回来，应该就不走了吧？”
江小北想了想：“母校有喊我去那边当历史老师，但是我还在考虑。”
“母校？是哪个大学？”林九乌问道。
江小北朝他微笑：“燕京大学。”
林九乌沉默了。
“……”
“……”
咦。
不对呀。
林九乌挠了挠头，“你高考不是有一天没去吗？怎么还……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好奇……”
“是呀。当时有点忙，就有一天没去。但是我当时其实已经被保送了。”
“所以……”
江小北说着一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
接着，她一抬眼皮，略有点狐疑地看向林九乌：“哥哥怎么知道我高考有一门没去的？”
呃……
林九乌连忙打补丁：“我也是听爸妈说起的。”
这件事林九乌记得还比较清晰。
当时高三分考场，他也是恰好与江小北同一个考场。
原本看到考场名单的时候还有点庆幸。
以为可以在心里与她互相勉励。
但一天两场考试，那边始终空了一个座位。迟迟不见女孩子的身影。
高考后林九乌也打听过江小北的消息。
但她为人实在太孤僻了。
在班里也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
毕业就等于失联。
于是自此之后，林九乌再没收到过江小北的任何消息。
没想到她竟然是去了燕大。
这么优秀。
这么骄傲。
“哦。”
江小北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了。
林九乌又问她保送的事情：“历史系保送……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研究甲骨文有重大突破？
江小北：“不是历史系保送。是我拿了一个什么竞赛的金牌，保送燕大数学系。但是我其实不是很喜欢数学，所以最后调剂去了历史。”
林九乌又沉默了。
保送数学系，但是研究历史。
好小众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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