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张仁康十点左右和于莉打了个招呼，于莉已经知道张仁康不仅仅给轧钢厂和纺织厂联系物资还给四九城之前的老爷们提供肉食，于莉倒是心里有些不安劝道
“仁康，咱们家的钱也够花的了，你就不要再冒险干这个了吧？万一要是，你可让我怎么活”
张仁康搂住于莉安慰道
“我现在已经开始往外收了，后面会慢慢地减少交易的次数，但是咱们现在直接断了这个线，他们也不会愿意啊”
安慰了于莉一阵子张仁康趁着夜色往和鲁三爷约定好的地方摸墙而去，上次交易的时候张仁康已经和鲁三爷的家丁说了这次要见鲁三爷
废弃的小院屋里，张仁康放下五百斤猪肉和五百斤羊肉，五千个鸡蛋，三千斤精品的白面，一月初的时候张仁康已经重新和这些遗老遗少协定了交易，每个月的五号交易一次，受限于物资短缺的因素交易数量和价格也发生了改变
没一会儿鲁三爷带着六个家仆悄悄地推门进来了，看见屋里的张仁康鲁三爷笑呵呵地说道
“康先生，别来无恙啊”
张仁康笑着回道
“鲁三爷进来可好啊”
鲁三爷苦笑道
“好不好，康先生应该有所耳闻啊，上面对我们可是不留余地地防备着，要不是康先生赏口饭吃，我老汉说不定得活活饿死啊”
张仁康笑着看着搬着东西出门的家仆接过全子递过来的一兜子黄鱼掂了掂分量，上次协定的肉食按照一块五毛钱，鸡蛋按照一毛五一个，白面按照八毛一斤，按照单次十九根黄鱼来计算，前阵子上面收购黄鱼黑市上的黄鱼已经是300块钱一根了，但是张仁康和鲁三爷的交易依然按照正常的240元一根核算，这就是有物资就有定价权的体现
张仁康见其他人已经搬着东西出门去了，除了全子守在门外警戒外，其他六个家仆已经带着第一批东西往鲁三爷的小院方向去了，张仁康笑着说道
“三爷，我这次找您呢是有事相求，不知道三爷这边方不方便？”
鲁三爷点头说道
“康先生你不妨直说就好，我老汉能帮的一定帮你”
张仁康笑道
“是这样，我手上有几个院子不方便去接收，你也知道上面对这边看得还是比较严格的，不知道鲁三爷能不能帮我想法子保管一阵子”
鲁三爷思索道
“不知道方不方便了解一下明细啊？”
张仁康笑道
“那是自然要和三爷说道一二”
“有一个三进的院子和两个二进的院子，是前阵子我们从娄怀瑾手里收上来的，你也知道上面不光对咱们这边看得严，对娄怀瑾他们这些人更严啊”
“我的人不方便接收，想请三爷帮忙接收一下，保管几年，以后再还回来”
鲁三爷眼神尖锐地看着对面伪装的张仁康，虽然他看不透伪装面具的效果，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一定不是现在这个中年人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康先生，是不是上面有什么风向了？”
张仁康笑笑说道
“鲁三爷好敏锐的直觉啊”
鲁三爷自得地笑道
“没办法，我们这些人不聪明点早被拿去祭旗了，自古至今我们这种人都是被严管防备甚至被屠戮的存在，新社会能饶我们一命就已经不错了”
张仁康点头说道
“看现在的风气，上面早晚会对他们这些人动手，不过你们估计会被波及但是性命之忧不会严重”
鲁三爷点点头说道
“康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我鲁三这么多年的眼光来看，你不是普通人，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你这个忙我们可以帮，但是康先生，我要你一个承诺，将来会拉我们一把怎么样？”
张仁康思索了一下，未来的时间段里这些人估计会被拉出去批斗不少，而且家里的东西也会被没收破坏，但是性命之忧还真是不会多了，半晌点点头说道
“可以，我会尽力，但是不一定完全能保证”
鲁三爷哈哈一笑说道
“好，康先生你是爽快人，我信你的承诺，你要是说一定能保住我老汉我倒不信，你这么说我信你的诚意”
“我会亲自去和娄怀瑾接收，就说我家的家仆跟着我这么多年了，给家仆置办点安身之处，想必上面也不至于为难我老汉”
张仁康点头说道
“那我就谢过三爷了，不过我要是三爷最好把家里的前朝东西和古玩等等都弄走，起码让人闯进去翻找不出来”
“要是合适，去乡下或者外地躲躲，过个七八年再回来也不错啊”
鲁三爷眼中精光一闪，低声问道
“康先生，真有这么大的寒风？”
他是听出来张仁康的言外之意了，这次估计风很大，会吹进屋里，而且时间不短
张仁康点点头笑道
“换了天了总得吹吹灰尘嘛，我看明年年底的寒冬也不一般冷啊，冬天以后不见得是春来啊”
鲁三爷抱拳说道
“康先生你的恩情我们记住了，日后必有回报”
鲁三爷心里有谱了，毕竟在他眼里张仁康应该是上面谁家的代言人，起码放前朝也得是铁帽子王那种的，这里的消息肯定不假，而且有了这个信息鲁三爷这一系起码知道什么时间该走了，明年寒冬以后不一定是春天，这意思不就是明年冬天以后上面可能就要动手了吗
回到四合院的张仁康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有了鲁三这些遗老遗少的家仆做掩护，上面只能知道是他们从娄家买了这些院子，再说了这些家仆也是人民嘛，而且也是被压迫的人民，住个屋子还不行了吗？
至于以后这些家仆搬不搬的事情，张仁康从来都不担心，到时候他打算拿出钱在外面盖小楼房和他们置换，毕竟小楼房在现在人的眼里可是高级的象征，不怕他们不换，四合院开始值钱还得等到三十年之后呢，他们哪能知道四合院的价值
第二天张仁康和于莉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到轧钢厂的时候，就看见办公楼的门前停下来两辆红字开头的军用吉普，正纳闷这是干什么呢，张仁康停好自行车就看见食堂科门口的刘秘书冒着寒风思思发抖，来回踱步
看见张仁康和于莉，刘秘书激动地赶紧小跑过来喊道
“张科长，你可算来了”
陈伟一般不到交易时候也懒得过来，一周除了周五能见到他两次就不错了，张仁康一时半晌也没有想要再给原来的计划科安排一人的打算，有他们三个就够用的了，陈伟接货，于莉核账，所以刘秘书只能在门口等着张仁康和于莉
张仁康笑道
“刘秘书，大冷天的你这是在门口干嘛，这还不到上班点呢？”
刘秘书激动地说道
“你快跟我去厂长办公室吧，那边都等着你呢？”
张仁康诧异地问道
“出什么事了？这一大早的？”
刘秘书看了下于莉说道
“于莉同志也去吧，我也不知道，我接着厂长来的时候，门口就停了两辆军方的车，点名要找你和你爱人”
张仁康听得都迷糊了，这哪跟哪啊，自己跟军方有什么交集吗？还得见于莉？于莉听见了紧张地拉住张仁康的胳膊，害怕地看着张仁康，心想到不会是那些物资出事了吧
张仁康虽然疑惑，但也面不改色地说道
“那行，我跟你去看看”
要是事发了也不是军方来啊，几个警察就够了，军方怎么可能找到自己了
说着拍了拍于莉的胳膊说道
“走，咱们去看看”
三人到了办公楼杨卫国办公室，门口还有四名携枪的军装警卫站岗，刘秘书点点头，前身一步开门示意张仁康进去，张仁康带着于莉一进门就看见，杨卫国和李怀德正站着给一边的沙发上坐着的两位军人，一人五十多的样子国字脸，面色坚毅，眼神锐利肩膀上带着金黄色底白色两星边上还有金色国徽的中将军衔，另一人三十左右的年轻人，身材挺拔，肩上带着两条红杠一颗白星的少校军衔，正和杨卫国说着什么
看见张仁康进来，杨卫国赶紧开口道
“这位就是张仁康同志和他的爱人于莉同志”
这两个军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年长的那人激动地往前挤开杨卫国和李怀德，走近来拉住张仁康的手激动地说道
“你是仁康？像，长得真像”
张仁康二丈摸不着头脑，不解地看着拉着自己的老头问道
“这位首长，您这是？”
那年轻人也凑了上来，笑呵呵地看着张仁康，拉着那中年男人说道
“爸，你冷静一下，我弟弟这不是找到了吗？”
张仁康一头雾水，什么玩意，我爹不是死了吗？那中年男人拉着张仁康抽噎地说道
“孩子，我是你二大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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