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外的夜风很冷，肖慕言站在路灯下，望着苏念消失的方向。
街对面的公交站台旁，一个瘦弱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攥着包，像只无家可归的猫。
是苏念。
她没走远，只是站在那里，望着远处于氏集团的高楼，眼底翻涌着不甘和倔强。
肖慕言缓步走过去，在她身边站定。
苏念吓了一跳，猛地转头看他，眼里的倔强瞬间褪去，只剩下慌乱：“慕、慕言哥？”
“这么晚了，怎么不打车？”肖慕言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润，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苏念低下头，指尖绞着包带：“我……我想走走。”
“走吧，我送你回去。”肖慕言没追问，只是转身往停车的方向走，“这里不好打车。”
苏念愣了愣，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
她吸了吸鼻子，快步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问：“慕言哥，于小姐回来了，你……你是不是就不需要我这个模特了？”
肖慕言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你的合约还没到期。”
苏念的心里松了口气，却又涌上更深的不安。
合约？如果只是合约的话，那他之前的照顾，又算什么？
她攥紧包带，指节泛白，终于还是咬着牙开了口，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羽毛：“慕言哥，你之前说……说我在绘画上有点天赋，是真的吗？”
肖慕言转头看她。
路灯的光落在他眼底，漾开一片柔和的光晕，不像在酒吧时那样带着锋芒。
“当然是真的。”他语气笃定，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车门把手，“你对色彩的敏感度很特别，只是缺了点系统训练，假以时日会有成就的。”
苏念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微微发烫。
原来那些话不是敷衍，不是因为她长得像于渺才说的客套话。
得到想听的答案，她低下头，又鼓起勇气问：“那……那于小姐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去见她？你们不是从小就认识吗？”
肖慕言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有点近乡情怯。”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怅然，“分开太久了，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苏念愣住了。她以为像肖慕言这样温润从容的人，永远不会有“怯”的时候。
“而且，”肖慕言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眼底的光却亮得认真，“想以最好的状态见她。这些年她在国外治病肯定吃了不少苦，我不想让她觉得，我过得不好，让她担心。”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刺了苏念一下。
原来他不是不想见，只是太在乎，在乎到连见面的姿态都要反复斟酌。
而自己呢？她模仿于渺的神态，纹上相似的胎记，不过是想借这层壳抓住点什么，和肖慕言这份小心翼翼的珍视比起来，显得那么卑微又可笑。
“上车吧。”肖慕言打开车门，晚风卷着他身上的松节油气息飘过来，清清淡淡的，“天晚了，回去早点休息。”
苏念默默钻进副驾驶，安全带扣上的瞬间，她忽然低声说了句：“谢谢慕言哥。”
肖慕言发动车子，没追问谢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
“就你来了？？”
于渺看着任易，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难道没有把我回国的消息告诉他们吗？”
“这么重要的事儿我能不说吗？但他们不来，我也没办法。”
于渺嘴角抽了一下。
两个傻逼。
浪费她专门花时间做了头发还保养了皮肤，专门请设计师帮她搭配衣服，让她看起来时尚的毫不费力。
没想到他们竟然没来？
浪费表情……
“行吧，我俩一起吃个烧烤？”
“你确定？”
任易反问。
他不是不愿意和于渺一起吃烧烤，实在是这个世界的男主男配都太疯了，他怕自己和于渺过多的交集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特别是男主，他的变态程度简直是难以想象。
疯起来能打断女主的手筋脚筋再关小黑屋的，更何况是他……
“怎么了？”于渺挑眉，指尖转着刚涂好的酒红色指甲：“难不成我回国吃顿烧烤还得看谁脸色？”
任易缩了缩脖子，想起陆知衍上次因为苏念多看了两眼烧烤摊，就把整条街的烧烤店都买下来改成咖啡馆的事，打了个寒颤：“不是……主要是这附近的烧烤摊不太干净，要不我叫个日料外卖？”
“瞧你这出息……”
于渺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行了，不吓你了，明天我要入学，你记得帮我造造势。”
“哈哈哈，不是我说，你这阵仗整的像熹贵妃回宫。”
“那可不？”
白月光回国，当然要动静大一些了。
原书里原主中途回来过一次，但是因为本身性格不争不抢，回来的消息没有惊动太多人。
这才让女主打着“不知情”的名号装委屈，知三当三。
可要是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回来了呢？
作为原主替身的苏念还能坐的住吗？
任易看着于渺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后颈莫名发麻。
黑化的女人真是不好惹。
提醒道：“这个世界的于渺可是温柔白月光，你快收收你那邪恶的表情，可别ooc了。”
闻言，于渺的脸上立马扬起一个纯净无辜的笑：“怎么会ooc呢，人家原本的性格就是这样的，我是本色出演～”
任易看着她瞬间切换的表情，嘴角抽了抽。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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