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之内,暗流涌动。嬴骜起身踱步,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沉声道:“大嫂之事,我们万不可掉以轻心。她身后有赵国为援,若其心存异志,与赵国暗通款曲,在这秦宫之中兴风作浪,后果不堪设想。”
红芍闻言,眼神一凛,躬身应道:“公子放心,属下定会加派人手,严密监视昭夫人的一举一动,任何蛛丝马迹,都会即刻向公子禀报。”
嬴骜停下脚步,目光如炬,语气坚定:“甚好。宫廷之争,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先发制人,牢牢掌握主动权。若她果真安分守己,那便相安无事;若她敢有任何不轨之举,哼,我们也无需再对她客气!”言罢,他转身回到书案前,提笔疾书,写下几个人名。这些人,皆是他安插在宫中各处的心腹。
“你们二人,持此名单,速去联络这些人,”嬴骜将纸条递给白嬷嬷与红芍,郑重嘱咐,“命他们暗中彻查赵昭与赵国之间的所有联系,一旦发现任何异常,即刻来报,不得延误!”
白嬷嬷与红芍接过纸条,仔细收好,齐声应道:“遵命!”
与此同时,赵昭的寝宫之内,气氛亦不轻松。侍女正将方才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向赵昭回禀,尤其提到了长公子扶苏身边人对九公子嬴骜的看法。
赵昭听罢,秀眉微蹙,心中暗忖:“我原以为扶苏身边之人,多少会对嬴骜心存忌惮或是不满,却不想听到的竟是多为中立,甚至不乏赞赏之词。看来,这嬴骜在宫中的根基与受宠程度,远比我预想的要深厚得多。”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此时,越不能自乱阵脚。”赵昭暗自告诫自己,“嬴骜既已注意到我的举动,我便更要谨言慎行,不可轻举妄动。当务之急,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赵昭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无波的生活。每日里,除了与长公子扶苏相处,便是与侍女们闲聊解闷,或是做做女红,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她却并未放松警惕,依旧暗中指使侍女们四处打探宫中的动静,特别是关于嬴骜的一切消息,都未曾放过。
而嬴骜那边,对赵昭的监视也从未松懈。他通过心腹传来的消息得知,赵昭虽表面安分守己,暗地里却从未停止过对宫中各方消息的打探,其行踪诡秘,似乎在暗中谋划着什么。这让嬴骜对赵昭的警惕之心,更添了几分。
一日,风和日丽,嬴骜在宫中一处御花园的小径上,与赵昭不期而遇。
两人目光交汇,皆是微微一怔,随即,彼此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之中,似有寒暄,又似有试探。
嬴骜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朗声道:“嫂嫂近日倒是清闲,听闻嫂嫂对这宫中之事,似乎颇为上心?不知可曾有什么有趣的发现,也说与九弟听听?”
赵昭闻言,浅浅一笑,仪态万方地福了一礼,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机锋:“九弟说笑了。妹妹不过是深宫闲人,闲来无事,随意走动走动,打发些时日罢了,哪里谈得上什么上心。倒是九弟,近日看起来精神焕发,春风得意,想必是有什么喜事将近,所以才如此意气风发吧?”
嬴骜轻笑一声,指尖漫不经心拂过腰间玉佩,玉佩温润的光泽映着他看起来天真无邪的眼眸,眸光却透着深不可测的寒意。他缓缓道:“嫂嫂说得不错,近日确实心情甚好,只因父王新赐了一卷兵书,正合我意。”赵昭心头微震,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柔声道:“原来如此,九弟向来才情出众,能得父王亲授兵书,实乃幸事。”二人言语间看似和气,实则暗流涌动,皆在试探对方底线。片刻后,嬴骜忽然压低声音:“不过——嫂嫂若真闲极无聊,不妨多读些史书,前朝废嫡之事,或可引以为鉴。”赵昭笑意未减,轻轻抚过袖中密信,低眉道:“九弟所言极是,妹妹自当谨记。”她抬眸望向园中盛开的梅花,淡淡道:“史书载兴亡,原为后人警醒。譬如秦穆公时,公子絷以静制动,终成大业;又如晋献公宠骊姬,废嫡立庶,致国大乱。可见逆理而动者,虽强必败。”言罢,目光如水,却暗藏锋芒,“九弟聪慧,当知天命所归,非一人之意所能改易。”嬴骜神色微凝,旋即一笑:“嫂嫂高论,令人钦佩。”
两人你来我往,言语间看似寻常寒暄,实则暗藏机锋,每一句话都在试探着对方的深浅。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张力,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在这看似平常的偶遇中悄然展开。
然而,他们都清楚,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秦宫之中的这场权力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回到寝宫的赵昭心中一直想着嬴骜的话,她不信这个才几岁的孩子能说出那种话,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她指尖轻抚密信边缘,烛火映照下神色渐沉。这孩子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是宫中那些蛰伏已久的已经选择了他的势力,还是他那两位早已在朝堂上牢牢占据文武要职的权臣老师?亦或……是父王嬴政默许之下的棋子?烛光摇曳,映得她眸色幽深。若真是嬴政默许,那这场博弈便不只是储位之争,而是帝王心术的布局。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殿外伺候的宫人通报到:“长公子回来了。”赵昭抬眸,眼中寒意稍敛,柔声道:“知道了。”门扉轻启,脚步沉稳,长公子嬴肆步入殿内,神色肃然。赵昭对着自己的丈夫扶苏躬身行礼,声音如同玉铛一样清脆:“公子,您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拿过身边侍女端着的茶盏递了过去。
扶苏接过茶盏。声音清朗的道了一声感谢。随后问到:“今天在宫中可否觉得无聊?后日我休息,要不要带你出宫去走走?”
对于自家丈夫的温柔关切,赵昭心中微暖,却仍然心里有着一丝的防备。
她垂下眼眸,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纤细的指尖不自觉地微微收拢起来。宫中并不烦闷啊,今日午后我去花园漫步闲逛时,恰巧遇见了九弟。我们聊了一些颇为有趣的话题呢。 扶苏听闻此言,脸色略微一滞,眼神逐渐变得深沉起来,追问道:哦?骜儿吗?没错。 赵昭缓缓抬起头来,烛火摇曳的光芒映照在她那美丽而又神秘的脸庞之上,使得她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心事一般。他虽然年纪尚轻,但每一句话都像是暗藏锋芒、针锋相对似的,让人不禁心生警惕。想来这背后指使之人,恐怕已经迫不及待要有所行动了吧。 扶苏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轻轻开口说道:怎么会这样呢?骜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呀!而且自小就在父王跟前长大成人,应该不至于如此吧……或许只是你过于敏感多疑了也说不定呢。再说了,以父王的英明神武和睿智洞察,又怎会容忍旁人随随便便就兴风作浪、扰乱朝纲呢? 然而,尽管他嘴上这般安慰着对方,可实际上其内心深处早已波澜壮阔、暗潮涌动。只见他一边说着这些宽慰之语,另一边则下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茶杯的杯沿,似乎想要借此来掩饰自己心头那份无法平息的忧虑与不安。
说实话,对于妻子的话,扶苏并不相信,毕竟他自己的弟弟他自己太知道了。
嬴骜天真烂漫,素来不喜权谋,怎会突然言语机锋?可妻子那番话里的锋芒,分明是精心打磨过的利刃。扶苏心中微动,他眸光微闪,忽觉此事非同寻常。嬴骜虽年幼,但却对父母兄弟姐妹极为上心,从来不会跟兄弟们之说实话,对于妻子的这番言论,扶苏实在难以苟同。要知道,他与自己的弟弟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从小到大,他们一同长大,彼此之间再熟悉不过了。嬴骜自幼便天真无邪、纯真善良,从不热衷于玩弄权术计谋之类的东西。如此性格之人,又怎能突然间变得言辞犀利、暗藏杀机呢?然而,当扶苏凝视着妻子时,却从她那一番话语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无法忽视的锐利气息——就如同一把经过千锤百炼后才得以铸就而成的锋利宝剑一般。
此时此刻,扶苏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的眼神也开始闪烁不定起来。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嬴骜年纪尚轻,但他一直都非常孝顺父母、关爱兄弟姐妹们。平日里,他总是尽心尽力地照顾大家,从未和其他兄弟们发生过任何不愉快或者矛盾冲突;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维护自家兄弟,绝不容许外人欺负他们分毫。这样一个心地善良且重情重义之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招惹别人呢?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想到此处,扶苏的心头猛地一紧,额头上竟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层细汗来。与此同时,他的手指也微微发凉,仿佛被一阵寒风吹过似的。就在这时,扶苏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前几日父王召见自己时所说的那些话......间有龌龊,更遑论言语带刺。他向来护短的护短得很,怎会无端挑衅?这其中必有蹊跷。扶苏心中警兆顿生,指尖微凉,忽忆起前日父王召见自己时候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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