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六个时代
乾清宫。
对比以往，此刻的乾清宫，极为冷清。
天气逐渐转寒，所以朱由校也换上了一席加棉的龙袍，整个人蜷缩在龙椅上，望着龙案上的奏折发呆，双目无神，仿若失了魂一般。
“启禀皇上，雨公公在外面求见！”
就在这时，值守的小太监走了进来，朝着朱由校低声禀道。
朱由校回过神来，闻言目光一冷，冷冷道：“让他滚，不见！”
经过江玉燕一事，他对所有人都不再信任。
尽管江玉燕身死，是死有余辜，但他不相信，雨化田掌控整个京城的守备力量，会对此一点都不知情。
可他却选择了知情不报，直到江玉燕被抓走，他才把江玉燕的尸体带回来。
在他看来，这就是雨化田的失职。
甚至这几天，朱由校都在想，雨化田的权利会不会太大了？
父皇当年告诉他，任何事情，都需要平衡。
可此刻雨化田在京城只手遮天，根本无人能够制衡他。
所以他才敢隐瞒自己。
朱由校本打算重新找一个人来制衡雨化田。
但想了好几天，他却发现，此刻整个京城，根本无人能够制衡雨化田。
雨化田的本事他虽然不是很清楚，但也有所耳闻，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是其对手。
扶持一个没有能力的人上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雨化田玩死，要么就是会变成他的人。
就像曹正淳。
万喻楼死后，朱由校原本是打算让曹正淳掌控东厂，与雨化田的西厂互相制衡的。
哪想到现在，曹正淳完全沦为了雨化田手底下一条最忠实的老狗！
偌大京城，却没有一人能够和雨化田制衡，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种悲哀。
可如果要让朱由校处死雨化田，或者将他从现在的位置拿掉，他也不想这么做。
毕竟，雨化田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至少自从他掌权以来，办事从未让朱由校失望过。
最主要的是，雨化田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整个朝中都是他的人。
他如果现在下令处死雨化田，很多人都不会同意，包括雨化田自己也不可能等死的。
一旦他下令造反，整个京城必然大乱。
这不是朱由校想要看到的结果。
但现在的局势，早已经超出他的掌控了。
想到这里，朱由校不由有些愤怒和无力，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悔意。
养虎为患啊！
这时，见那传信的小太监站在旁边还没走，朱由校心中怒意更盛，暴怒道：
“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朕说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奴婢不敢！”小太监脸色一白，连忙跪了下去。
朱由校怒道：“那还不快滚，让他也滚，朕不想见他！”
“是！”小太监颤颤巍巍起身，转身离去。
可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跟着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
“皇上身体不好，时常动怒可不是一件好事。”
小太监抬头看去，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行礼：“雨大人！”
朱由校闻言也抬头看去，跟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怒道：“狗奴才，没听见朕刚才的话吗？朕不想见你，马上给朕滚！”
旁边的小太监满脸发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雨化田挥了挥手，小太监如蒙大赦，连忙跑了出去。
雨化田则面色平静，缓缓走到朱由校面前，拱手道：“臣雨化田，参见皇上。”
朱由校冷冷盯着他：“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连朕也指挥不了你了？伱想当第二个魏忠贤吗？！”
魏忠贤，当年的东厂厂公，位高权重，自称九千岁，权倾朝野。
可最后的下场却不是太好。
朱由校此言，意思不言而喻。
雨化田面无表情，拱手道：“臣不是魏忠贤，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皇上想处死臣，臣绝无怨言。”
朱由校龙袍下的拳头缓缓握起，沉默片刻后，他深吸口气，冷冷道：“说吧，什么事？”
雨化田拱手道：“连城宝藏一事，有结果了，宝藏是真的，已经有不少江湖势力前往荆州城了，此事皇上是要臣去处理，还是要让其他人去处理？”
“怎么，想撂挑子？”朱由校冷笑。
“臣不敢。”
雨化田神色平静：“那臣三日后便启程，赶往荆州城，一定将连城宝藏带回来。”
朱由校点了点头，漠然道：“去吧。”
雨化田点头，随即道：“还有一事，需要请示皇上。”
“连城宝藏一事，涉及到的江湖势力太多，臣手底下的力量不够，到时候可能需要调动当地军队，还请皇上应允。”
此言一出，朱由校目光一凝，冷冷地注视雨化田。
雨化田则依旧表情平静，略微屈身，拱手正对朱由校，等着他的答复。
许久。
朱由校突然扔出一物，道：“这半枚虎符，可以调动除边军外所有军队。”
雨化田接过半枚虎符，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拱手道：“多谢皇上。”
说罢，其转身离去。
殿内，朱由校注视着雨化田离去的背影，神色阴郁，沉默不语。
许久，他收回目光，眼中出现一丝不甘和无力，望着殿外的天空，喃喃道：“祖宗保佑……”
…
…
三日时间，转瞬即至。
这一日，西厂门口，密密麻麻的番子和锦衣卫聚集。
东西二厂和锦衣卫两司的主要人物齐至。
东厂以曹正淳为首，身后跟着东厂的七大高手。
原本是八个，但黑衣箭队首领皮啸天，在攻打蜀中唐门时，被唐门高手所杀，所以现在只剩下了七个。
不过黑衣箭队仍是东厂的主要力量，现在的首领是铁爪飞鹰，东厂大档头。
此人原本是朱无视派到曹正淳身边的卧底，但朱无视死后，曹正淳留他一命，没有杀他，此人便死心塌地地跟着曹正淳了。
西厂这边人数则比较多。
为首的是叶孤城、雷轰、燕十三和夏雪宜四人，然后是西厂四大档头：马进良、丁修、曹少钦、继学勇。
此外，‘流星锤’郑掌班、‘青面杀手’赵通和林平之等一众高手也混在队伍当中。
锦衣卫这边，南镇抚司负责京城安危没有来，北镇抚司十三太保都来了，以大太保董天宝为首，后面跟着陆文昭、丁白缨等人。
众人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候，街上寂静无声。
踏踏~
没过一会儿，一道人影从府中走出。
身披银白绣金蟒袍，背后挂着白色披风，腰间挂着倚天剑，气度雍容华贵，俊美的面容让得女子看了都得自惭形秽，但偏偏神情淡漠，孤傲中又带着一丝不易亲近的冷漠和霸气。
“属下参见督主！”
众人神色一肃，立刻拱手行礼，音震天穹。
雨化田缓缓走出，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微微点头，随即走下台阶，跨上一匹早已准备好的白色骏马，淡淡道：“出发吧。”
“是！”
“出发！”
队伍立即启程，很快就出了东门，往荆州城方向而去。
只是还未走多远，雨化田突然抬手：“停一下！”
队伍停下，众人疑惑地看向雨化田。
“督主，怎么了？”马进良疑惑地问道。
雨化田没有回答，他调转马头，看向远处的小路。
他看到了两个熟人。
雨化田策马走了上去，望着眼前一老一少，淡淡道：“前辈，我们可真是有缘啊，又见面了。”
这一老一少，赫然正是天机老人和其孙女，孙小红。
天机老人都已经尽量避开西厂的队伍了，没想到还是被雨化田注意到了，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道：“是啊，还真是巧啊！”
雨化田不置可否，淡淡道：“不知前辈这是又要去哪里说书了？”
天机老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旁边的孙小红却突然说道：“听说最近荆州城那边挺热闹的，我和爷爷打算去荆州城。”
“小红……”天机老人脸色微变，连忙开口打断，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雨化田似笑非笑地看着天机老人：“前辈这样的人物，也对那所谓的神照经感兴趣？”
天机老人闻言，苦笑道：“老朽对别人的功法不感兴趣，但那传说中的天人之境，试问这武林中人，谁不想上去一窥究竟？”
“看来前辈活的也并没有表面这般洒脱。”雨化田淡淡道。
“不过，前辈难道真以为那神照经，可以让人打通天地之桥，直达天人之境吗？”雨化田问道。
天机老人摇了摇头：“或许记载了一些关于天人之境的修行，但若是修炼了这门武功就能突破天人，那只怕有些不太现实，这个境界，不可能是靠一门武学就能突破的。”
说着，天机老人叹道：“而且，这次连城宝藏一事，怕是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如果真有如此神奇的功法，幕后之人又岂会舍得放出来？”
“看来，前辈也是一个聪明人。”
雨化田笑了笑，道：“那前辈为何还要去荆州城？”
天机老人笑道：“去凑凑热闹，顺便也碰碰运气，万一那幕后之人真的舍得将神照经扔出来做饵呢？”
“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
说着，天机老人再次叹息：“以小友此刻的眼力，应该也看得出来，老朽此刻的状态不是太好，空有境界，但一身实力却在不断下滑。”
闻言，雨化田微微点头，自从突破大宗师后第一次见到天机老人，他就感觉出来了，天机老人的实力很强，但身体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明明境界很高，但是最多就只能发挥出大宗师三四重左右的实力。
这位兵器谱第一的天机棒持有者，还不如当初兵器谱排行第二的‘子母龙凤环’持有者上官金虹。
这是十分不正常的。
天机老人叹道：“这是因为老朽早年出海时，身体受过暗伤，从那以后，实力便在不断倒退，而且这些年伤势逐渐加重，照此下去，只怕老朽也活不了几年了。”
“爷爷……”闻言，旁边的孙小红顿时担忧地看向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地笑了笑，然后看向雨化田，继续道：“老朽这些年行走江湖，四处说书，也是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对那神照经，老朽也有所了解，此功虽然不大可能让人直达天人，但却是一门医疗圣经，具有极强的疗伤功效，若是有此功相助，老朽或许可以修复暗伤，重回当年的巅峰状态。”
闻言，雨化田顿时明白了。
天机老人这些年四处说书，原来是在找解决他身体隐患的办法。
当然，或许也有如他之前所说的，体验人生百态的目的。
只是，天机老人究竟是受了什么伤，竟会造成如此奇怪的状态？
雨化田好奇问道：“不知前辈是被谁所伤？”
“不是人……”
天机老人眼中突然浮现一丝恐惧之色，甚至连身躯都微微颤了一下，旋即，他便摇了摇头，似是不想再提起这个问题。
见状，雨化田眉头一皱。
不是人？
可看着天机老人不愿再提，他也没有继续追问。
思索片刻，雨化田笑道：“既然前辈也对这神照经有兴趣，那不如与晚辈同行如何？若到时候晚辈恰好得到神照经，可免费借于前辈一观。”
闻言，天机老人顿时有些犹豫。
和雨化田一起去，目标太大了。
而且，这相当于他也变成朝廷的同党了，只怕到时候会受到武林中人的排斥。
雨化田眼眸微眯，道：“怎么？前辈是担心被晚辈连累吗？”
天机老人沉默不语。
就在雨化田打算放弃的时候，他突然笑了笑，道：“好，那就劳烦小友了。”
他突然想通了。
既然都决定要去了，那还有何好怕的？
若到时候那神照经真的出现，如果想得到神照经，免不了也要动手。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跟雨化田一起，得到神照经的机会更大一些。
闻言，雨化田脸上也浮现一丝笑容。
天机老人虽然暂时只有大宗师三四重左右的实力，可若有机会帮他恢复伤势，恢复全盛状态，那就会是一个强有力的助力。
只是不知道，天机老人全盛时期，究竟有多强？
雨化田有些好奇。
只是，既然天机老人不说，他也不想多问。
对远处的曹正淳等人招了招手，让他们腾出两匹马，雨化田转过身，向天机老人作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前辈，请。”
天机老人微笑点头，放下也不再犹豫，一手拿着他的说书幡子，一手牵着孙小红，随着雨化田走了上去。
接下来，队伍再次启程。
前方有锦衣卫开道，雨化田则骑着马与天机老人走在中间。
这时，前方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上面坐着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却身穿番子服饰，腰间挎着一把剑。
是林平之。
自从进入西厂后，雨化田交给他葵花宝典，他的进步极快，如今已经是先天境界了，在西厂的地位，仅次于几大档头，和郑掌班、赵通等人处于一个层次。
“督主，荆州城那边有情报传来。”
林平之上前说道。
雨化田点点头：“说吧。”
林平之看了眼雨化田旁边的天机老人和孙小红，有些犹豫。
雨化田平静道：“无妨，天机前辈和孙姑娘不是外人。”
闻言，天机老人笑了笑，没有说话，孙小红倒是看了眼雨化田，有些开心。
“是！”
林平之拱手，随即说道：“荆州城内，此刻已经聚集了近百个大大小小的势力，其中最强的有至尊盟、怒蛟帮、雪月城、武当派……”
雨化田有些诧异：“武当派也来了？”
林平之点头：“来了，而且是武当张真人亲自带人前来。”
雨化田更加诧异了：“张真人竟然也喜欢凑这个热闹？”
在他的印象里，张三丰算是一个真正的道家高人，性格平淡，一般不喜欢凑这种热闹才对，没想到这次竟然亲自来了。
旁边，天机老人笑道：“张三丰，算是一个旷世奇才，武学天赋极高，但毕竟还未突破天人，如今有涉及到天人层次的武学现世，他来凑凑热闹也不奇怪，当然，也或许是有其他的原因。”
闻言，雨化田微微点头。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他这样有个系统，只要有足够的气运，便不用为武学操心。
神照经这种层次的神奇武学，极少有人能抵抗得了。
只要有一线希望，没有人会放弃。
“没有其他势力了吗？”雨化田看向林平之，继续问道。
林平之点头：“暂时只有这几个较强的实力，其他的，或许有些是隐藏在暗中没有现身，还有一些较远的门派，应该还没有赶来。”
雨化田点了点头，随即，沉吟片刻，看向旁边曹正淳，吩咐道：“曹正淳，你带着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先行一步，到荆州城附近隐藏下来，暂时不用着急露面，本座先前往荆州城一探究竟。”
“属下领命！”
曹正淳恭敬一礼，随即带着东厂和锦衣卫的人跨越队伍，加快速度往荆州城赶去。
雨化田则带着西厂这两百多人，继续前行。
这次他带的人不多，但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一边走着，雨化田看向旁边的天机老人，问道：“前辈与张真人是一个时代的人物吗？”
天机老人愣了下，随即摇头道：“应当不算，我年纪比他虚长一些。”
“虚长多少？”雨化田问道。
“虚长了一百多岁吧。”天机老人笑道。
雨化田嘴角一抽，那还真是够虚的。
天机老人笑道：“在我那个时代，其实并没有多少武学天骄，就算有，也死的差不多了，如今没剩下几个了。”
“为何？”雨化田疑惑道。
“要么寿命走到尽头，要么被杀，其中，被杀掉的占大多数。”天机老人摇头叹息。
“被谁所杀？”
天机老人闻言，看了他一眼，道：“在我那个时代，最耀眼的有两个人，一个就是与你有过节的青龙会上代大龙首，长生剑客白玉京，另一位，叫做庞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魔师庞斑？”雨化田目光一凝。
“看来，你也是听说过的。”
天机老人微微颔首，随即叹道：“这两个人，当年可是极为耀眼啊，就跟你此刻在江湖的名声差不多，可惜，一个杀人如麻，一个心计深沉，两人手底下，不知沾染了多少江湖人士的鲜血。”
“至于张三丰，已经算是我们下面那个时代的了，在那个时代，他的确算是独一档，无人能够与他比肩，不过他搞了个武当派，想振兴道门，耽误了不少时间，否则，以他的资质，只怕早已达到天人境界了。”
雨化田点了点头，张三丰的资质，确实没的说，很强。
“再后面，就是被你所杀的‘盗霸’赤尊信、‘邪灵’厉若海，还有雪月城的百里东君、慕凉城那位孤剑仙洛青阳这群人了，这群人现在还有不少活着，只是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了，都在闭关修炼，追求更高的武学层次。”
“再往下，便是铁胆神侯朱无视、不败顽童古三通、金钱帮上官金虹、小李飞刀李寻欢这些人，只是老朽所说这几个，算是其中天赋较高的，与他们同个时代的，还有不少人，只是也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了。”
雨化田笑了笑，天机老人说这几个，除了李寻欢，其他的基本都已经死了，而且还都是他杀的。
不过提到李寻欢，雨化田有些好奇：“前辈可知道，这位小李飞刀李寻欢，去哪里了？为何这么多年没有他的消息？”
天机老人笑道：“这个人性格散漫，自从当年参见完结拜兄弟龙啸云的婚礼后就消失了，已经十几年没在江湖上走动过了，应该是去了塞外。”
雨化田点头，继续问道：“他的实力怎么样？”
这次，天机老人还没开口，孙小红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小李飞刀，例不虚发，李寻欢自然是十分厉害的！”
雨化田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孙姑娘这般推崇李寻欢，你很喜欢他？”
闻言，孙小红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李寻欢确实是她的偶像。
雨化田见状，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寻欢这个人，很复杂。
说他厉害吧，或许的确很厉害。
但是一个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结拜兄弟的人，雨化田是有些瞧不起他的。
没有再提李寻欢，雨化田接着问道：“那接下来，又是哪些天骄的时代？”
天机老人沉吟道：“下面，应当就是神剑山庄那位三少爷谢晓峰、你旁边这位飞仙岛主叶孤城，还有雪月剑仙李寒衣这些人的时代了。”
“像陆小凤、西门吹雪，还有小友你们这些人，应该算是最后一个时代的了。”
“江湖上，一般十年为一道坎，不论再强的人物，十年之后，只要不常在江湖上走动，也将逐渐淡出世人的眼线。”
十年为一道坎！
雨化田微微点头，问道：“前辈刚才说了六个时代，但前辈最开始闻名江湖之时，应当不止六十年前了吧？”
天机老人摇了摇头：“我们那个时代，天骄不多，而且真正能够达到巅峰的人很少，不能用十年来算，否则的话，说不定几个十年都算不上一个时代。”
“十年为一道坎，严格来说，应该是从最近这三四十年，才开始兴起的，因为这三四十年间，江湖上天赋杰出的天骄，的确是不少。”
雨化田好奇道：“前辈究竟是多少年前的人物？”
他总感觉，这天机老人很神秘，他说自己比张三丰虚长一百多岁，也未必可信。
天机老人笑而不语。
孙小红连忙道：“我知道，爷爷他的年纪一定比武当张真人还要大，所以一定是百年前的人物，雨大人，我说的对不对？”
天机老人：“……”
雨化田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点头道：“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孙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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