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条的文字，都是其他世界的观众亲手打出来的吗？”
由比滨盯着自己的系统界面，啧啧称奇。
“没想到我们的曝光度还挺高嘛。”一色按照北诺的建议将弹幕筛选了一遍，投影出来的画面干净了不少。
“均是些感慨性质的发言呢，内容空洞、重复，密密麻麻的让我头晕。”已经关掉所有弹幕的雪之下，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如同生活中陷入拥挤的人潮而感到不适。
“呜啊！这是小北卧室的镜头！”由比滨指着画面里的男生，那是北诺从昏睡中苏醒的一幕。
“学长的房间？哪里哪里？！”一色闻言立刻凑过去。
“那个、我看看，第七集中间部分。”
“结衣学姐好歹说清楚具体的播放时间呀。”一色边抱怨，边切换播放集数，也点开了第七集。
由比滨冒冒失失地查看着画面的时间轴，一不小心便点到了其他地方，画面也随之变化。
雪之下在一旁吐槽：“你们太跳脱了，通常不应该从第一集开始观看吗？”
她收回注意力，目光集中在第一集的开头。
唯美绚烂的画卷之中，恰好呈现出雪之下雪乃透过窗户仰望天空的场景，青丝飞舞，绑在头发上的细红蝴蝶丝带悄然显露，点缀着那娇俏背影。
“这是……我？”她的心理防线被高质量的绘制线条所折服，“系统拍摄我们，果然理所应当的无视了肖像权。”
由比滨结衣附和道：“是啊，回去以后，我恐怕会下意识寻找那些看不见的镜头，这种感觉不太好。”
“一直以来都没发现，寻找也没意义吧？倒不如说，电车上陌生人的视线更让我敏感。”一色彩羽无奈微笑，正好在投影屏中找到了由比滨所说的镜头。
“这难道是学长感冒那一次？看上去很严重。”学妹只从由比滨口中提起过，如今通过系统播放的内容见到了更具体的一幕。
北诺也很久没观赏自己参与的番剧了，通过一色身前的系统界面，能清晰看到自己当时憔悴的模样，“那时候，我回溯用过头了，所以脑袋晕得不行。”
“哦，这样呀。”一色盯着那张出乎她意料的脆弱脸庞，好奇心仿佛得到满足令她喜上眉梢，“难得看到学长如此柔弱的一面，却不能弄点恶作剧欺负学长，真可惜。”
“你对待病人的态度真是恶劣，能别把我当玩具吗？”北诺不怀好意地凝视着小恶魔学妹，说不准她真能做出那种事。
一色彩羽嘟着嘴：“谁让学长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不过是想给学长一个自我反省的机会。”
“我何时有过那种态度？那不过是你的偏见罢了。”
“就是现在呀，学长一副很了不起的语气。”
“是吗？既然你这样看待我，就随你好了，别轻易改变哦。”北诺似乎想到了什么，反而打消了与她争辩的念头。
一色似是察觉到不对劲，内心敏感试探着男友的反应：“呜、学长，我难道说错话了？”
虽然北诺接受了她的告白，也亲吻了她，但正因如此，少女对待心爱之人才会不自觉变得谨慎。
“算不上失言，只是希望你们返回原来的世界后，不要突然改变行事风格。”北诺的话吸引了三位女生的注意。
“你们知晓了世界的真相，并获得了系统权限，一时半会恐怕没法适应。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带着压力和负担去配合我演戏，首先稳住自我就行。”
由比滨结衣若有所思，“把这一切当做秘密对吧？”
“是的，别忘了自己的社会身份，别让亲朋好友为你们担忧。”
北诺之所以特意提出来，是为了减轻她们对世界的剥离感。
学生总有离开校园的时候，但对她们而言，猛然间离开了从小到大最熟悉的世界，心中无疑会滋生一种无法排解的孤独。
“话是这么说，可说不定某天我们会被迫离开，系统筛选无法控制。”雪之下眼中蕴藏着忧虑。
一色也反应过来：“对啊，学长和我们在一起，岂不是要共同面临新考核？”
北诺脸上没有惊慌之色，语气中带着尽在掌握的平和：“不用担心，考核的事我会协助你们，而且何时筛选全部由我们说了算。”
她们纷纷投来期盼与疑惑的目光，北诺继续解释：
“此前为了达成指标，我投入了许多资源，另外有林道配合，使得我们所处的片场进入录制无限延长的状况。”
“我们共同参演便意味着，只要不主动开播第二季，时间就不是我们的敌人。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成长起来，直到能够独当一面通过考核。”
由比滨满是不解：“无限延长……什么意思？”
“通常表示没有尽头，稍微勤奋点对待学业吧。”雪之下默默为其解惑。
“我才不是不懂词语的含义！那个无限，真的是我们理解的无限吗？”
北诺无奈地耸耸肩，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清楚，“谁知道呢？”
一色叹了口气：“学长到底靠不靠谱啊，如果有时间限制，我们的处境岂不是很糟糕，简直头上悬着利剑。”
“我又不是神，怎么能理解无限时间的概念？或许光阴漫长，可以见证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淹没整个东京，或许国与国之间发动战争动乱不堪，全球一遍又一遍形成的秩序，或许只能达到养老送终的程度。”
“你想表达的我明白。”雪之下用手抵着精致的下巴，冷静地发问：“这种无限的状态是否存在弊端？”
北诺摇头，“唯有伴随时间一同经历才能发现吧。不过有点可以确定，至少系统不出现故障或擅自撤销延长录制的买卖协议，我们都处在安全范围。”
“我知道了，至少比强制参与筛选要好无数倍。”
雪之下又问了一嘴，最后一集需要她们做什么，北诺表示像以往一样日常生活就行，系统会根据实际情况挑选适合的片段，用作最后一集素材。
“现在就回去了吗？我还想把学长学姐们的故事看完来着。”一色仿佛对时间没有概念。
“不行，回去再慢慢欣赏。”
“呜——学长真小气。”
由比滨望了眼窗外一成不变的白天：“说实话，在这里待久了完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小北觉得怎么样？”
“我不同，这里一分一秒都记得清清楚楚。”北诺瞥了眼系统上的账户提示。
“诶，为什么？”
“因为这个空间按时间收费，你们账户里的人气值为零，我现在付出的价格是四人份。”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赶紧走吧，别浪费钱了。”一色突然心疼起北诺的人气值，不愧是小财迷学妹。
北诺念头一动，眼前熟悉的侍奉社瞬间化作光粒消失，活动室的封闭感荡然无存，四周再度回到了最初的纯白世界，一眼望不到头。
在四人可见范围的不远处，悬浮着一块紧闭的幕布。
北诺得知《春物》片场有刷新过底层逻辑，如今“世界投影”彻底关闭，他当时留在码头的返回幕布也已重置。
那么眼前剩下唯一幕布，便是雪之下她们来时的通道。
四人以北诺为首，逐一踏入幕布内。
拨开奇特材质的布料，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映入眼帘，北诺能嗅到一缕来自女生特有的清香，这里是雪之下雪乃的卧室。
床上的浅色床褥处于掀开状态，柔软的枕头边，贴心地围绕了一圈大小各异的卡通玩偶，不过若是分类的话，它们均属于猫科动物。
地上铺开两床紧凑的被单，同样未经整理的散乱着，由于占地比较大，墙边还摆放极为整齐的书架，北诺一时间不好落脚。
“能稍微让让吗？”雪之下紧了紧衣角，从他身后提醒，第一次有男生进入她的房间，还被仔细打量了一番，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北诺简单应了一声，径直朝门外走去。
她们还穿着睡衣，总不可能坐下来欣赏女生换装吧。
“我在客厅等你们。”
他扭动门把，准备顺带把门关上，却听见由比滨发出了宛如蛊惑般的邀请：“小北不留下来吗？”
雪之下当即赏给她一记手刀，无视了少女口中的“好疼”，她简单说了几句公寓的布局，以及茶点存放的位置，最后突然提醒道：
“厕所在这条走廊左拐的尽头，但里面还有我们换洗的衣物，请暂时……别进去。”
“嗯，我知道了。”
北诺尽量脸色平静地点点头，随即合上门，下一秒便传来少女们打闹的动静。
卧室里，由比滨伸出藕臂与雪之下“扭打”在一起，很快便共同摔在了软乎乎的床上，白皙无瑕的肌肤，大片大片的暴露在空气中。
“看来笨蛋恋爱了，只会更加愚蠢。”
“小雪这么冷静，难不成还没到恋爱的程度吗？我明明什么都还没说。”
“你想做什么我还不清楚吗？无非是想炫耀自己的身材罢了！”
一色边欣赏两位美少女的斗争，边更换身上的睡衣，看到精彩的部分，她连忙拿出手机对准春光美景就是咔嚓一声。
“应该能卖给学长一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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