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机枪的咆哮声中，一架俯冲轰炸机被击中尾翼，拖着黑烟坠向邙山，战士们欢呼着射击，但是更多的飞机却从云层里钻出来，投下的炸弹将重机枪阵地炸成火海。
军神师长看着牺牲的机枪手，突然想起周卫国的电报：“特战二团和特战三团已经在路上，战车一团明天才能往这里赶来，坚持就是胜利。”
东京大本营的作战室里，华北方面军的战报在地图上堆积如山，参谋总长东条英机的手指划过山东、绥远、平津的位置，那里的红色叉号越来越密集。
第22师团在鲁中的莱芜被全歼，第23师团在胶东半岛各个县城被包围，第26师团在张家口的风雪中消失，只剩下第114师团像困兽般缩在平津两座孤城里，现在的14师团，一个联队的兵力已经被消灭在开封城了，第28旅团被牢牢的吸引在郑州西边的偃师。
“华北的兵力已经基本全空了。”作战参谋的声音带着颤抖，将一份标注着“绝密”的文件放在东条面前，“胶东各占领区的守备部队加起来不足三个联队，连维持治安都困难。”
东条的指甲深深掐进地图上豫省的位置，那里是连接华北与华中的枢纽，一旦被华夏军队控制，武汉会战的补给线就会被切断，长江北岸的日军将陷入到来自华北方面华夏兵力的包围之中。
他突然抓起红色铅笔，在武汉与信阳之间画了道粗线：“命令华中派遣军，督促第16师团北上，务必守住豫南通道，歼灭豫北的华夏军队。”
参谋官脸色发白：“可是总长，武汉会战正到关键时刻，抽掉第16师团，南线的防线会……”
“执行命令！”东条的吼声打断了他，“豫省要是全丢了，武汉会战赢了也没用！”
孝感近郊的日军机场，第16师团正在紧急集结，士兵们背着沉重的装备登上卡车，车斗里的迫击炮和弹药箱堆得像小山。
16师团的师团长中岛今朝吾站在指挥车旁，看着地图上信阳至许昌的路线，眉头紧锁——这是他第三次被临时调防，从淞沪到金陵，再到如今的豫南，帝国的战线拉得太长，已经像绷紧的弓弦。
“告诉各联队，”中岛对着话筒下令，“我们的任务是阻击支那军队南下，不是攻占城池。沿平汉线构筑防线，用最小的代价拖延时间。”他知道这支部队的真正作用——不是胜利，而是为武汉会战争取最后的时间。
此时的华北平原，八路军的地方武装正在蓬勃发展，来自鲁西的机动一旅再次攻占了三座县城，鲁中的机动三旅，已经让日军在鲁中的运输线彻底陷入瘫痪，机动三旅的兵力甚至摸到了徐州城下。
一个从济南逃出来的日军伤兵在日记里写道：“除了鲁省南方的县城，其余所有的土地都属于八路军，我们像坐在火山上。”
平津城内的第114师团同样惶惶不可终日，师团长末松茂治站在北平城头，看着城外不远处怀远连绵的皑皑白雪，那里藏着数不清的八路军。
他的部队每天都要遭受冷枪和地雷的袭击，连出城采购粮食都需要一个中队的兵力护送。
“给大本营发电，”末松茂治对着参谋长说，“请求增兵，否则平津难保，再不派兵，我们就将被全部包围了。”
他不知道，此刻的东京已经拿不出一兵一卒，紧急召集起来的新兵，都还在训练之中，想要派兵，至少还需要半年乃至一年的时间，为数不多的关东军还要在东北又要防备苏联，能派往华夏的兵力，只剩下华中派遣军那点可怜的预备队。
孝感至信阳的公路上，日军第16师团的卡车队像灰色的长蛇，在泥泞中艰难前行。中岛今朝吾坐在指挥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村庄——墙壁上刷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标语，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却依然透着倔强的力量。
“报告师团长，南阳前方发现国军游击队。”通信兵的声音带着紧张。中岛掀开窗帘，看见公路旁的树林里闪过人影，土制手榴弹的引线在阳光下像细小的火苗。
“让装甲车开路！”他下令，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这些零星的抵抗虽然不足为惧，却像蚂蚁啃堤，迟早会蛀空整个防线。
国军第二战区的侦察兵很快发现了日军的动向，卫总司令在洛阳指挥部里看着电报，突然对军神师长的联络员说：“中岛师团北上了，看来小鬼子不仅想要阻击我们消灭第28旅团，同时还想断我们南下的路。”
联络员点头：“八路军的刘师长也收到了消息，他建议我们联手先吃掉第28旅团，然后再往南前进，直接迎击16师团这股敌人。129师可以从西面迂回，贵部从正面阻击，正好形成合围。”
卫总司令沉默片刻，最终摇头：“日军的空中优势太大，我们的装备拼不过，还是等委员长的援军吧。”
他不知道，重庆的援军此刻正被日军死死拖在武汉战场，根本抽不出丝毫的兵力，最有可能的还是八路军的队伍。
这让他们想起了八路军抗战之后迅速崛起的战神陈振华，如果他在就好了，不过此时的陈振华正在绥远战场上呢，虽然将小鬼子打的屁滚尿流，歼灭了第26师团，但是却远水解不了近渴。
中岛师团很快就占领了信阳，士兵们在城墙上架设机枪，将百姓的房屋改造成碉堡，试图将这座豫南重镇变成阻挡华夏军队南下的关卡。
中岛站在城楼上，望着南方武汉的方向，那里的炮声隐约可闻——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多守一天，武汉的日军就多一分胜算。
此时的偃师战场，129师与日军28旅团的拉锯仍在继续。军神师长看着华北的地图，突然对新编385旅的旅长陈希联说：“小鬼子把第16师团调来了，现在的华北除了114师团驻扎在平津线外，就成了空壳。等解决了28旅团，我们就挥师南下，把整个豫省也全部拿下，直接威胁武汉会战的小鬼子，将整个豫皖苏根据地连成一片。”
陈希联看着地图上标注的日军据点，眼里闪着光：“那国军那边……”
“他们不打，我们也要打，367师的特战旅很快就会到来，战车旅也会过来，一个16师团，还不是你们家小陈师长的对手，何况还要加上我们呢。”军神师长的手指重重敲在平津的位置，“中华民族的土地，总要有人去收复。”
午后的偃师战场，日军28旅团在飞机掩护下发起反向冲锋。酒井隆站在山腰的指挥所向，看着士兵们像潮水般涌向129师和第二战区国军的阵地，花白的胡子因兴奋而颤抖。
“突破他们的防线！”他对着话筒嘶吼，“谁第一个冲过去，我请他去东京喝庆功酒！”
129师的战士们用刺刀和手榴弹组成防线，王疯子的刺刀捅进一个日军少尉的胸膛，对方的指挥刀同时划破他的额头，鲜血流进眼睛里，世界瞬间变成红色。
他抹了把脸，看见身边的战士们正用身体堵住突破口，后面的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射击。
国军第二战区的残部也在拼命抵抗，卫总司令亲自提着冲锋枪站在阵地前沿，子弹打穿他的军帽，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对着冲锋的日军嘶吼。
“弟兄们，身后就是洛阳城，不能退！”他的警卫员想把他拉到掩体后，却被他一脚踹开：“我是司令，要死也死在最前面！”
在一处被炸毁的山神庙里，国共战士们背靠背防御。129师的战士给国军士兵递去手榴弹，国军士兵则分享最后的干粮。
一个年轻的国军士兵看着手里的三八式步枪，突然对身边的八路军战士说：“这枪是我从小鬼子手里缴获的，等打完仗，我教你用它打鸟。”
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在黑石关，28旅团的日军的坦克掩护步兵冲锋，国军的反坦克小组抱着炸药包冲上去，在坦克履带下拉燃导火索。
爆炸声中，一辆坦克瘫痪在铁轨上，后面的步兵被机枪成片扫倒，尸体堆成了小山，却挡不住新的冲锋。
夕阳西下时，日军28旅团的进攻暂时停歇，129师和国军的阵地已被压缩到邙山主峰，战士们互相搀扶着站在弹坑边，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日军，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决绝。
王乃贵团长掏出最后一颗手榴弹，对身边的战士们笑了：“等会儿听我口令，咱们跟小鬼子好好玩玩。”
远处的天空，日军的飞机还在盘旋，但它们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一条条即将死去的蛇。战士们知道，黑夜很快就要降临，而黑夜，则是受伤野兽最好的掩护。
夜幕再次降临，偃师的阵地上响起稀疏的枪声，日军的篝火旁，佐藤正雄带领的两个大队正在擦拭武器，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华北战场上最后的孤棋。
而在遥远的北平，末松茂治正对着空荡的华北地图发呆，他隐约感觉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那是失去根基的帝国，终将迎来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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