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碎灵，原谅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
在墨玉投影出的幻境中，
沈安宁和燕临两人纷纷被吸进幻境，随着碎灵和沧溟的记忆，体验了一世又一世的相识，相爱。
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
最终的却都是走向既定的结局。
最后这一世，沧溟用自己的一切，护了爱人的周全，
但是他却不能知道，
随着他的陨灭，
那个眼里全是他的姑娘，眼里再也没有了光。
他以为给了她最好的，
而她却只能背负着两个人悲惨的回忆，一世又一世的走过永不消亡的尽头。
看着碎灵站在清溪边那个苍凉的背影，
沈安宁没忍住开口，“你还好吗？”
那身影久久未开口，她握紧手中的墨玉，转身望向岸边的两人，浅浅摇了摇头。
“安宁，抓紧眼前人，别落得像我一样。”
沈安宁攥了攥手中的帕子，眼眶里早已盛满了泪水。
但是终究不敢再上前。
从此之后，再没有人见过白龙碎灵。
有人说，她也学着前几世那样，去西山王母那寻找助人长生的方法，为此甘愿献祭了自己的灵魂。
也有人说，至今她还带着自己的那几个孩子，守在清溪那片水域，默默等待着沧溟的归来。
还有人说，碎灵再也没等到她的沧溟，她将自己永远封印在了清溪河底……
沈安宁不明白，这世间的事，为什么总不能两全。
但，这也许就是碎灵和沧溟的宿命。
燕临，心疼得拍了拍她的背，她却转身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
‘燕临……
我知你也有难以对我言语的苦衷。
如果，我是说如果……
有一天，
你我要面临如此选择的境地，
我宁愿和你死在一处，
也不愿意你舍身护我周全！’
燕临听见这番话，身体僵硬地愣在原地。
向来冷静的他，此刻情绪骤然混乱，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乱了节奏，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眼底涌动，似岩浆般热切。
两个人的距离那样近，沈安宁的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侧脸，那若有若无的接触，让他心中那一点细微的期悸开始加剧，一点一点将他仅有的伪装摧毁。
他心疼地得朝她看去，漆黑的眸子蕴含着百般柔情，喉结上下滚动，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炽热。
他想说其实我从未变过，他想告诉沈安宁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要坚定的信他。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很快，又停在半空。他闭了闭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克制住自己的对她的思念，掌心渐渐钻进，往回收。
暗处，一双冷冷地目光在暗处，直直地盯着他们。
那眼神落在沈安宁身上，虽是高兴，但隐约透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责怪之意。
而看向自己时，除了掩饰不住的杀意，再无其他。
燕临的眼神随即恢复了冷漠，他忽的推开沈安宁，木然转过身去。
闭着眼睛平复了内心的汹涌和挣扎，深吸一口气，浅浅开口道，“这些事，自然用不得我，该是你的夫君，护你周全！”
黑暗中，一个矫揉造作的女声传来。
“小侯爷，我说什么来着？
你瞧瞧，你倒是在家思念的紧，人家却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这么大顶绿帽子往你脑袋上叩呢！”
沈安宁一愣，抬眼望去，只见一袭白袍的燕洵僵红着眼眶，站在那黑暗之中。
一双眸子仿佛要把自己看穿，眼神中闪烁着这复杂而微妙的情绪，
她莫名有些心虚地往燕临身后躲了躲。
燕洵虽然脸上有些愠色，但是眼神中仍旧掩饰不住重逢的喜悦。
他脸色苍白地朝沈安宁伸出手去，眼眸好似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渊。
他紧紧盯着她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生硬的语气满是威胁，
“阿宁，过来……”
暮色的月光照在他俊美消瘦的脸上，是那么和谐。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满眼渴求地等待她的答复。
沈安宁却没有想他预期的那样，第一时间，满是欣喜地朝他飞奔过来。
他费了多少心机，才打探到了她的消息，
昨日当陆鸢兴冲冲地来汇报时，他高兴地像个孩子。
骑着快马，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沈安宁不应该哭红着小脸，过来抱他吗？
他仿佛看出了她的纠结和为难，袖子底下攥紧了手掌，太阳穴旁的青筋暴起。
面上仍旧装作温和地重复了一句，
“是我过去，还是你过来？”
虽然，分开也才短短几日，但是对于沈安宁来说已经仿若隔世。
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太多，让她越发确认了自己的内心。
她，根本，不爱燕洵……
无论是在最为难的时刻，
还是开心的时候，
她都没有一次想起过燕洵。
以前，所有的种种，
不过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感激，
如今，面对燕洵伸出的手掌，她却是满脸的排斥。
她睫翼颤抖，固执地盯着燕临。
三个人，就这样僵立在那里。
直到大月公主拓跋凌，冲过来打破了这僵局。
她扑进燕临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了他。
眼眸微红，声音低沉却充满着柔情“燕临，我好想你！”
燕临亦是热情的回应着，拥她入怀，“我也是！”
沈安宁像看西洋景似的，看着旁边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不知道是笑人家夫妻重逢的做作姿态，还是笑自己心存侥幸，竟然以为燕临和自己一样。
只见男子在女人的脸上温柔轻抚，很是珍爱的地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伸手又重新将她拥入怀里。
“对不起，让阿凌为我担心了。”
拓跋凌委屈地伏在他肩膀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回家。”
燕临头也不回地被拓跋凌牵着走了，只留下呆愣在原地的沈安宁。
沈安宁脸都快气紫了，
妈的，终究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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