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晨莫名觉得克莱斯特在这一刻想打开什么，可她又不敢确定。
克莱斯特眼睫微动，他缓慢闭了闭眼，想知道答案的欲望迫使他不能像往常一样掩盖私心，于是他开口了。
“达黎宫，你真的只想要一位男主人？”
克莱斯特问了这个问题？
舒晨觉得他犹豫过后临时换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并不是他一开始想要问的那个，她先是看向他，触碰到他的视线时点头。
他接着问：“萨克呢？”
舒晨猛然想起还有萨克，萨克不过是她帮助过的一个人，虽然萨克总是想完成他的工作任务，但她完全没有那个想法。
她没想到克莱斯特会在意萨克的身份。
“萨克只是朋友，有一天，他会离开达黎宫。”
舒晨等着他，看他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克莱斯特像是早知道这些答案，可他还是等着答案，问题一旦问了，如果欲望过大，就不可能停下，于是兜兜转转，他还是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那个老人的话，当时为什么不解释？事后为什么不追究？”
他神色认真，似乎一直很在意这件事，在意到让他不得不问出来的程度。
难道是指老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的那些话？
舒晨没想到这件事会被他先问出口，不过，如果克莱斯特不问，她很可能会当作没发生过，或者是认为克莱斯特有他的打算，她会认为那是掩盖他们身份不暴露的最好方法。
在克莱斯特没问出之前，她甚至不会让自己往别的可能发生暧昧的方向去想。
毕竟辅政官阁下一直像一台自动制冷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舒晨怔在原地，脑子里分析了一圈，险些宕机，给自己绕晕。
她试探性地说了实话：“我以为你有你的安排。
她的一句话让对面的人沉默了，舒晨默默移开了视线，看向一旁什么都没有的青灰色墙壁。
“您认为我有什么安排？”半晌，克莱斯特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如冷水的音色。
他在一板一眼问话时总能让人感受到窒息的压迫感，当然这种情况从来不会发生在舒晨身上，这是她第一次切实感受到克莱斯特的气场压下来。
他一定要在循循善诱中让那人说出他想知道的答案。
“或许是掩盖我们的身份。”舒晨没有看向他，联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不止，继续。”克莱斯特说。
舒晨蹙眉，看着他执意要得到答案的模样，开口反问他：“那阁下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答案？”
“因为我在意。”他站在原地说出这句话，眼神坚定地就好像他不在意他说出这句话引发的后果。
“阁下在意什么？又为什么在意？”
舒晨看着他的脸，企图从他的表情变化上读懂什么。
克莱斯特蹙眉，两人对视，他缓缓开口：“我不太清楚，我觉得你不应该那么早结婚，你也不应该只有一个丈夫。”
舒晨：“......你认真的？”
政治联姻难道不是他的提议？至于她有几个丈夫，这好像是她的事，就算他是辅政官，这种事至少要尊重她的意见。
舒晨一脸复杂看着他，见他不说话，前后结合在一起，最后艰难开口，试探问：“你想成为其中之一？”大概这个世界疯了，她才能问出这种问题。
“不，我不想，我和你不可能发展别的关系。”克莱斯特没有任何犹豫，现在他的表情又像是在讨论一件政事。
所以？这是直白的拒绝？
舒晨被他绕了进去，已经抓不住重点，只是觉得今天他很奇怪。
她点头：“我知道，我明白，我们不可能有别的关系，放心，你是最好的伙伴。”她现在甚至不想问为什么，她尊重辅政官，所以也尊重他的选择。
他可能只是不放心，可不放心什么呢？她难道还能强娶他？
“走吧，天快亮了。”舒晨深吸了口气，不去多想，这样也挺好。
她转身离开往外面走，克莱斯特始终在她身后一米的距离跟着，舒晨忽视背后的视线，转了一会才走出巷子。
清晨的第一缕光亮毫无征兆升了起来，清凉的夜晚消失，大地开始升温，那些消失的“尾巴”也在附近出现。
舒晨没有在意，他和克莱斯特上了一辆飞车，继续这次的旅行。
驾驶飞车的亚利默默看了两人一眼，她不知道两人消失的这一夜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
“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亚利开口问。
舒晨低头翻动着光脑资讯，说：“回酒店。”
亚利看了后方的辅政官一眼，见辅政官在看陛下，她觉得陛下有点不高兴。
飞车停在他们入住的酒店，下车的瞬间，热浪包裹住所有人。
舒晨迅速走了进去，回到房间，亚利想要跟进去，下一刻就被辅政官关在了门外。
“我觉得你可能在生气？”
身后冷不丁传来了这么一句，舒晨停下回头，问身后的人，“我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说的那些话。”
看着克莱斯特笃定的视线，舒晨开口否定：“我没有。”
“你今天没有抓到重点就离开了，我们的对话还没结束。”
“我们的对话已经结束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结束之前的话题，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克莱斯特蹙眉，看着她走进了卧室把门关上。
关门的声音让他久久无法回神，他没想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一切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也不应该问那些问题，可身体驱动着他开口。
舒晨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她先喝了一支营养剂，然后听亚利汇报帝国发生的事。
期间，多瓦发来消息说他们大老板同意在三天后见他们，地点就定在拉图星。
比预想中的要快，事情尽早解决，他们也能尽早回到帝都星。
舒晨走出房间，抬头便看见辅政官阁下，她对着他点了点头，恢复了平常的相处模式。
两人再次相对而坐，话题只涉及帝国的未来。
这几天，上将一直在更新他的位置，如果事情如同他们预料，除掉里斯，她会让克罗尔家族的人去接管北部冰原，这仅仅只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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