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周漫漫便来到了梦工厂公司，王飞见到许久未又带着些疲态的周漫漫，很是惊讶。
“漫漫，你这会怎么过来了？”王飞连忙把周漫漫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不是让你等我消息嘛，现在公司这边还没有处理完。”
周漫漫正要开口辩解，王飞接着说道：“为了连载漫画来的是吧？”他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公司的安排我拦不住啊，公司的效益要紧，不能因为处理这个事儿，把漫画停更了吧。”
他像个机关枪一样‘突突突’说完，看见周漫漫的嘴唇动了动，又补充了一句，“那枪手找的怎么样？我可是精挑细选的，和你的想法思路保准一样。”说完，他邀功一样地冲周漫漫眨眨眼睛。
“飞哥，我不是为了连载漫画的事来的，还有更重要的事。”周漫漫抬头看着王飞的眼睛说道：“今天公司是不是有客人。”
说完，周漫漫眼神在公司里游移，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你怎么知道有客人？”王飞疑惑地问道。
正巧，今天刚好是约了一个客人，还是跟周漫漫有关。
“你最好还是先回避一下吧。”王飞正色说道。
“什么人需要我回避？”周漫漫明知故问。
“小乙。”王飞毫不避讳，压低声音说道：“她今天带着作品来公司。”
“那我更不应该回避了。”周漫漫一改往日的乖巧，眼神犀利地说道：“我正要会一会这个诬陷我的人呢，我倒要看看，这个人是何方神圣。”
“哎呦漫漫啊，你可别闹了，一会儿万总也会来，你可别给我惹麻烦了行不行。”王飞央求着周漫漫，双手用力把她往外推。
“飞哥。”周漫漫甩掉王飞拉扯的手，“我有权利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害我。”
“我会给你说的漫漫。”王飞脸上的表情逐渐急切起来，不时地用眼睛偷瞄着墙上的钟表。
突然，门外声音嘈杂起来。
“万总。”
“万总好。”
是万总来了。
王飞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该怎么解释呢？”
“我有办法。”周漫漫一个转身，缩着身子蹲进了王飞桌子下面。
“你！”王飞被她一连串的动作吓了一跳，刚要喊她，却听见门被拧开了。
“王飞，人来了吗？”万总的声音传来，“你给谁说话呢？”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他的办公室里传来说话的声音，现在见王飞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老万不禁疑惑地问道。
“没……没……”王飞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打电话呢。”说着，他眼神不停地瞟向办公桌。
“嗯。”万总点了点头，朝着办公桌走去，王飞见状，赶紧拦在了他的面前。
“万总，万总，坐沙发，给您倒好水了。”王飞殷勤地朝沙发指了指，茶几上摆了一杯茶水。
“怎么？怕我抢你的位子啊？”老万瞥了他一眼，打趣儿地问道：“人怎么还没来，问问。”
“哦好好。”王飞连连答应，眼神死死地盯着老万，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嗯，好，尽快。”很快他挂断电话，对着老万说道：“万总，她快到了，很快。”
“嗯。”老万点点头，表情中有些不耐烦，说道：“我说王飞，这事儿应该你先探探底儿，再让我来，万一是个骗子呢？”
“万总，我这不寻思着将功补过嘛。”王飞殷勤地添着茶水，阿谀奉承地说道：“再说了万总，万一真是个骗子，您在这不也是给我们镇场子嘛。”
“万总，飞哥。”前台小可敲敲门进来，“人来了。”
说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大学生模样的女孩走了进来。
“我是小乙。”她自报家门。
躲在桌子底下的周漫漫愣住了，真的是她。
她悄悄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哦？”万总语气怀疑地问道：“作品带来了吗？”
“那是自然。”张艺晨得意地点点头，就在手提袋里拿出卷好的一张画，小心翼翼地展开。
“是那幅。”王飞凑在老万面前，小声说道。
老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幅画，可是匆匆一眼，眼前的女孩遮遮掩掩，并不情愿地把画呈现给他们看。
蹲在桌子下面的周漫漫却逐渐焦急，此刻屋里一片寂静，怎么这几个人没了响声？
“小乙？”老万玩味儿地说道。
“是。”张艺晨点点头，又连忙把画卷起来放进手提袋里。
“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老万抬手，示意张艺晨坐下。
“我还不能说。”张艺晨谨慎地说道。
“听他们说，你的要求是签约？”老万看着落座的张艺晨，问道。
“是的，我想跟之前的周漫漫一样签约，成为职业漫画家，另外，你们需要公开发表声明，把这个漫画比赛的第一名给我。”张艺晨冷脸说道。
“嗯，如果是原作者的话，这些条件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呢……”老万语气一顿。
张艺晨的心立马紧张起来，虽然她脸上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似胸有成竹，实则慌得一批。
“不过什么？”她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不过呢，咱们公司签约都是需要真实姓名的，你看……”老万表情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张艺晨顿了顿，思考了一会儿。
“你是有什么难处吗？”老万看似关系地问道：“有难处可以跟我们说，公司肯定会帮你想办法解决的。”
“我叫张艺晨。”她缓缓开口。
五个字，狠狠地锤在周漫漫心里，真的是她。
周漫漫压抑着此刻想冲出去的冲动，咬牙控制着自己继续等待时机。
“嗯，张小姐。”老万点点头，对着王飞使了个眼色，王飞立马会意，不动声色地来到办公桌前，装作处理公事一样忙碌。
周漫漫看到王飞走过来，伸手拽了拽他的裤脚。
“别动。”王飞脚下用力，把她往里踢了踢。
老万和张艺晨疑惑地看向这边。
“哦不好意思，我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王飞带着歉意点点头。
“嗯。”老万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张艺晨，我难道：“张小姐是学什么专业的？”
“绘画专业。”张艺晨听他表示同意签约，声音中又有了底气。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张小姐应该还在上大学吧？”老万笑了笑说道：“张小姐，看着很是年轻呢。”
“是，还没有毕业。”张艺晨点点头。
“那是哪所学校呢？”老万好奇地问道。
“京湛大学美术学院。”张艺晨昂起头，骄傲地说道。
“什么京湛大学，真可笑。”周漫漫小声嘟囔着。
王飞赶紧压低声音冲着脚下说道：“你别说话。”
“怎么了，王飞？”老万听见他的声音，疑惑地扭过头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脚有点痒痒。”王飞连忙解释，脚下用力踢了周漫漫一脚。
“哼。”周漫漫发出一个闷哼声。
王飞连忙发出剧烈的咳嗽声掩盖。
“你是脚痒啊，还是嗓子痒啊。”老万不耐烦地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责怪，又示意他赶紧进行。
王飞赶紧听话的点点头。
“张小姐。”老万扭过头来，继续对张艺晨说：“京湛大学不在本地啊，张小姐是连夜赶过来的吗？”
“啊……啊……是，我，我找了个酒店住。”张艺晨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赶紧编了个理由搪塞道。
“哦。”老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小姐，咱们今天恐怕是签约不了，你得把作品留在这里，公司需要走一遍手续。”
“什么？”听他这样说，张艺晨脸色忽然变得着急起来，“今天签约不了吗？那什么时候才能签约呢？我把画留给你们，万一丢了怎们办？”
夜长梦多，还是今天签约了更保险。
“张小姐，你不用担心，作品留在我们这里是最安全的，如果画在我们公司丢了，我们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老万笑着对张艺晨点点头，继续说道：“刚下你进来的时候，可都是有监控拍下来你拿着画呢，要是从我们这丢了，监控我们第一时间交给警方，放心好了。”
“可是，什么时候能签约呢？”张艺晨焦急地询问。
“张小姐，你急什么呢？”老万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公司有公司的流程，拟定合同需不需要时间？发布公告需不需要时间？”
“可是当时周漫漫签约很快啊。”张艺晨连忙反驳道。
“怎么？张小姐认识周漫漫？怎么知道她签约很快呢？”老万好奇地问道。
“不，不认识。”张艺晨赶紧否认，“我是看她微博发的，说很快就签完了。”
“不会的，周漫漫的微博内容，公司法务还会再去核实，你放心好了，我给你说的都是靠谱的。”老万冲她努努嘴，示意张艺晨把手边的作品交过来。
“这……”张艺晨犹豫了，“为什么要留作品呢？”
“我们之前吃过周漫漫事件的亏，现在需要谨慎一点啊，希望你理解。”老万解释道。
张艺晨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手提袋放在桌上，又忍不住反复打量。
“张小姐，你今天可以回去了，后期合同出来了，我们的人会再联系你的，不过就是到时候还得麻烦张小姐再跑一趟了。”老万说道。
“不麻烦。”张艺晨赶紧附和，“有消息赶紧联系我啊。”
“一定。”老万点点头，随后又问道：“张小姐住在哪个酒店？我派车送你回去。”
说着，他就朝王飞摆摆手。
“不用了，我想随便逛逛。”张艺晨赶紧拒绝。
“也好。”老万答应道，目送着张艺晨离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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