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阳难得有一天天气不错，车窗外的风景如画，不过南宫棂什么也看不清，她揉了揉眼睛，六百多度的近视是一件麻烦事。
正巧到了周末，碎羽说陪南宫棂去配一副眼镜，刚好今天她也没什么事。
楚若坐在驾驶座上，晃晃悠悠的哼着歌，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我昨天都忘了问了，黯棂你运动会过得怎么样？”楚若向后靠了靠，问南宫棂。
“呃……不怎么样……不过今天还是拿到第一名了。”南宫棂脱力的靠在座位上，一想起昨天发生的那些事，还是觉得很累。
“那还不错嘛。”楚若耸了耸肩。
很快到了目的地，是个眼镜城，南宫棂以前没来过这里，自己的眼镜当初是去医院检查过后在网上看着差不多买的，质量不是很好。
碎羽下了车，戴上墨镜，如果不是手里的那根手杖，她看上去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那我就先走了，等处理完了再来接你们。”楚若坐在车上朝两人挥手。
“哎？你要去……”
还没等南宫棂问完，楚若已经开着车离开了，南宫棂回头看着碎羽，“姐姐，楚若要去干什么？”
“没什么，一点小事情，走吧，别忘了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既然碎羽不想说，那自己也就不问了，南宫棂跟上碎羽的步伐，朝着这个合法又暴利的眼镜城出发。
在眼镜城里转悠了一会，什么收获也没有，正坐在长椅上休息，南宫棂瞥见了一家客人很多的店，像在做活动？虽然看不清，不过南宫棂突然生出一种“如果我不去我就会亏”的胜负欲。
“姐姐，我觉得我知道我想去哪里了。”
接待她们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看见胸口的金色身份牌南宫棂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你们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我想配一副眼镜。”南宫棂率先举手。
“啊……好的，你们可以先等一等，或者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款式，因为还有客人在做验光，暂时还没办法测度数，我先给你们倒杯水。”
趁着女人倒水的空挡，南宫棂环顾四周，嗯……好多明星的海报，而且似乎是有什么联名款之类的东西在推广，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人很多吧……
“请慢用。”女人客气的给两人递水。
“谢谢。”南宫棂回过神，接过水杯，静静的等待着什么时候轮到自己验光。
沽阳市某老式小区，楚若踏着粗跟短靴，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
咔哒——
开门的是个年轻女人，弯着腰，双手按在门上，神色犹豫，十分警惕的看着门外。
“你……你不是……来要钱的吧……”
楚若一愣，笑着摆摆手，“不是不是，我是程明的朋友。”
女人更加紧张的抓着门，“程……程明昨天晚上一直没有回来……而且，他……他说他没有朋友的……你……你快走……快走……”
话还没说完，便着急的要把门关上，在门锁即将合在一起的一瞬间，门被楚若一把拦住，她收了笑容，双眼死死的盯着女人，“你看清楚……我、是程明的、朋友。”
女人顿了顿，反将门打开，“我知道你是谁了……请……请进。”
进了屋里，这里的摆设十分空旷，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饮用水桶直接放在地上，女人用水泵给楚若接了一杯水，在楚若身旁坐下。
“程明为了治我的病，一直很努力的挣钱，还帮我还外债，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他……”
就像在听街边的闲言碎语一样，楚若满不在乎的喝了口水，“然后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女人扯下自己头上的假发，攥在手里，她原本的头发基本上都掉光了，仅剩的几根头发也摇摇欲坠的挂在头上。
“程明……程明他是很好的人，应该好好活着，我才是那个早该去死的人……所以……我求求你，不要杀他……”
她突然抓着楚若的袖子，哀求着。
虽然楚若不知道她从哪知道的这件事，但也并没有表现出意外的样子，楚若不知从哪变出一只黑色纸蝴蝶，轻轻一点按在女人的额头。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记住，程明在公司加班猝死，留下了一笔钱，这些钱足够你去治病和还外债，但是，你记住，程明已经死了。”
在说最后几个字时，楚若说得格外重，纸蝴蝶融入女人的额头，女人双眼迷离，晃了晃，最后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楚若拿出一个信封，左看右看确认无误后，放在了茶几上。
“嗯……完成任务，挺快的嘛。”
楚若抓起女人给的塑料水杯，离开了这个屋子。
女人倒在沙发上，睡梦中，发出了几声抽泣。
回到车里，楚若拉开副驾驶的盒子，里面还躺着三个信封，楚若抓着方向盘仰天长啸：“啊——还有三个地方要去——好累啊——”
“好的，请坐好，注意看图像，告诉我你现在看到的是……”
其实也没等太久，毕竟在眼镜店验光要花的时间其实也不是很长——那种情况是别人才会遇见的。
女人很有耐心，花了二十多分钟左右结束，南宫棂戴着滑稽的眼镜走出来，这一刻她突然有点庆幸碎羽看不见自己这滑稽的模样。
回头看看刚才接待自己的女人，尽力在对方没注意到的一瞬间瞟了眼胸口的牌子。
哦……是店长啊……
“你可以到处走走熟悉一下，去柜台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款式。”店长笑着说。
那笑容让南宫棂想起了格雷戈里，只不过店长跟他比起来，还是差了点意思。
在柜台晃悠了几圈，南宫棂突然觉得眼前有点不对劲，这镜片戴着晕得慌，这种眩晕感迫使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哎？怎么了吗？”店长上前询问。
“不……我不知道，这个眼镜我戴着不舒服，和我之前戴的那个差别好大，好晕，我能换个镜片吗。”
听见这话，店长还原了脸上的微笑，“啊当然可以，走吧，我带你过来。”
一连换了十来片镜片，南宫棂还是觉得不舒服，无奈店长又给她做了一次验光。
机器滋滋响着，打出一张报告，店长拿过来一看，脸上的笑容僵住，转而是奇怪。
“怎么会和刚才差这么多……没关系，我再帮你重新拿镜片，不用着急。”
南宫棂自己没着急，不过因为刚才店长带着自己插队，排在自己后面的人倒是很着急。
嗯……再看看碎羽，她正在被另一位销售员推销墨镜，很显然，那个销售员有些许的紧张。
楚若又一次趴在方向盘上仰天长啸：“啊——终于跑完了——好累啊——”
叹完了之后又有些不知道做什么，看看手机，南宫棂发消息过来，说比赛还有两个多小时才结束，用不着这么早来接。
嗯……那干什么去呢？楚若掏出化妆包，对着小镜子补妆，在镜子里无意间瞥见车窗外的出租车。
跑出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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