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木牌子上写着“看病包好，看不好药费全免补偿十两银子，限今日。”
随后钟灵毓又找了一个店里的伙计在外面吆喝。
不一会儿仁心堂的门口就排起了长队，还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药王见状，称赞道。
“这丫头真是聪慧，拿捏住了人爱占小便宜的弱点，不错，有谋略。”
毒王听了则是撇了撇嘴，摇摇头叹气道。
“师兄啊，你还是想的太简单，这丫头指不定聪明反被聪明误，人是有了，可你想想，为了免费看病还白得十两银子，那会来看病的都是些什么人？”
药王一琢磨，就听懂了毒王话里的深意。
他不服气地说道，“这丫头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点，这才说明了他艺高人胆大呢。”
药王不以为意地说道，“那咱们走着瞧吧。”
排队的人一边排队还一边议论着。
有两个年轻的男子见到坐堂的钟灵毓，虽然看不清楚面容，但身姿窈窕，一看就是绝色美女。
本来还用淫邪的目光看着钟灵毓，后来被冷月发现，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才瑟缩着脑袋不敢再看。
可嘴里的谈论却一字一句地进入了冷月的耳朵里。
“这坐堂大夫就是这个小姑娘？”
“对啊，我刚才问过仁心堂的伙计了，这是他们新请的坐堂大夫。”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她这个年纪，能看出个什么啊……”
“看不出正好啊，不仅不用掏钱，还能白得十两银子……”
“你说的对，我家婆娘这两天一直说肚子疼，正好让她来看看，说不定就能白得这十两银子，让我也去飘香楼快活一次……”
说完两个人猥琐地笑了起来。
……
钟灵毓将排队的人扫视了一遍，都是布衣打扮的老百姓，有的人身上甚至还钉着补丁。
看来她这十两银子还是挺吸引人的。
这时冷月已经悄声把刚才两个男子的对话转达给了钟灵毓。
钟灵毓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她扬声对着人群说道，“感谢各位乡亲信任，但是我重申一遍，是看不好的才免药费另外补偿十两银子，若是看好了，这医药费还是要全额收取的。”
一听钟灵毓的话，有几个病人就退出了队伍。
万一看好了，那他们也没有那个钱药费。
这时一位大娘已经迫不及待跨步上前，坐在了钟灵毓桌子前，熟练地伸出手腕放在了脉枕上。
钟灵毓定睛一看，是刚才在仁心堂门口张望过的那个老妇。
冷月也认出了这个人，开口问道。
“这位大娘，您刚才不门都没进来就转身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赵大娘一听冷月的话，面皮有点发红。
她结巴地说道，“我……我刚才……家里突然有点事儿，本来就……就打算来仁心堂看的……”
其实赵大娘确实是见钟灵毓年岁小，所以去了隔壁街的九芝堂。
结果九芝堂开的药太贵，她付不起，只能回家。
路过仁心堂恰好听到仁心堂的伙计吆喝，所以才急急忙忙来排队了。
她的病一直反复，看了很多大夫。
仁心堂之前的坐堂大夫也看过，可是看好一阵没几天就复发了，花了不少钱，就是根治不了。
她的病可不是随便一个小姑娘就能治好的。
看来这次医药费能免，还能白得十两银子。
想到这里，赵大娘脸上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钟灵毓将赵大娘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看来不是个普通的病症。
她上手给这位大娘把脉，脉象平稳，就是有些燥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开口询问道，“这位大娘，您是哪里不舒服？”
赵大娘挽起袖子，露出了胳膊上的红疹。
只见这一片红疹布满了她的胳膊，钟灵毓仔细观察，发现赵大娘的衣领处也隐约露出红疹的边缘。
冷月见状忙向后跳了一步，扯着钟灵毓的袖子慌忙说道。
“灵毓，这……这这不会传染吧。”
赵大娘身后排队的人闻言也忙退后了好几步，对赵大娘避之不及。
赵大娘急忙摆着手解释道，“不传染！不传染！我这就不知道怎么就会出现的疹子，又痒又疼的，我越挠越多，真的大夫……”
赵大娘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钟灵毓，害怕她以为自己的病会传染而把自己赶走。
钟灵毓安抚地拍了拍冷月的手，笑着说道。
“不用慌，她这个不传染，就是有些过敏罢了。”
说完她看着赵大娘说道，“大娘，您这个病是不是春夏之交和秋冬的时候更容易犯？”
赵大娘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是的。
每到春夏之交和秋冬之交的时候，莫名其妙她就会皮肤上出疹子。
越挠越痒，越挠越多，非得挠出血才能止痒。
她找了好几个药堂看了好几个大夫，可都是治标不治本。
止一阵子就又复发了，实在是痒地抓心挠肺，让人难以忍受。
最后这钱没少花，罪没少受，折磨死人了。
这不，家里又新添了个小孙子，哪里都需要钱，她身上只有六十文钱看病。
还是她攒了半个月卖鸡蛋的钱。
钟灵毓听了赵大娘的话，心中有了计较。
她拿出单子，刷刷刷地写下了两行字，递给赵大娘。
“大娘，去抓药吧，只要用我这个方子擦洗身子，每天两次，不出半月就会好，最重要的时候每到季节交替的时候，出门最好拿干净的布捂住裸露的皮肤，比如脖子和袖口，这样应该就可以避免出疹子了。”
赵大娘没有接药方，而是疑惑地问道。
“小大夫，为什么让我这么做？”
钟灵毓耐心解释道，“您皮肤比较敏感，这皮肤病应该是因为季节交替的时候，空气里都有很多肉眼看不到的小飞絮，让你皮肤过敏所以出了疹子，而人一般经常洗手洗脸，所以只有手和脸部的飞絮会被及时洗掉，钻进衣服里的飞絮就导致你出疹子了。”
赵大娘一听恍然大悟，这个小大夫说的真有理。
可不就是这样吗，看来今天这十两银子是得不到了，不过想起自己荷包里的几十个铜板，她没敢伸手去接方子。
她双手在大腿上搓了搓，不好意思地问道。
“小大夫，这药，要多少钱啊？”
如果和九芝堂的大夫开的，要一两多的银子，那她可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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