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斯年从来没见过谁有他这么心胸宽广，能每天心平气和地助攻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追她的男神，就问还有谁？
狗屁啊！韩斯年自我洗脑失败，他乱七八糟地骂了一通。他难道是绿帽奴吗？那么爱看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男生亲近？
可他能怎么办？他就算表白了——季十九也只会无比震惊地看着他说:“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泡我？”
好烦。韩斯年借着桌上的镜子，幽怨地瞪了眼正在神游九天的季十九。明明是他先认识季十九的，怎么季十九就是看不出他的心意？
这一整节课，季十九都在听韩斯年的碎碎念，听得头都要炸了。
还有，你小子是不是以为大家都是瞎子啊？那么大个镜子摆桌子上用来偷看，和直接看有什么区别？季十九扶额。
“韩斯年！”下课铃一响，季十九就把韩斯年给叫过来。
“怎么啦？”韩斯年还一头雾水，毕竟他自以为藏得挺好的。
“你上课别拿镜子在那——晃我的眼睛。”季十九本来想直接说“偷看”的，但是青春期的小孩子自尊心都挺强的，还是说委婉一点吧，“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直接申请换座位换到我旁边来。”
这些话是季十九压低了声音凑到韩斯年耳边说的。季十九的重点是:别用镜子偷看，而韩斯年一脸了然:噢～原来是叫我换座位换到她旁边来。
韩斯年心里泛起一阵涟漪。季十九对他还是有点在乎的，对吧？对吧！
季十九嘴角抽搐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是随他去吧。这人全靠自我攻略，都不用季十九做什么了。
闻寻诗上了厕所，回来就瞧见季十九和韩斯年在咬耳朵，她有些不知所措，默默退到了一边。
季十九发现闻寻诗回来了，轻轻戳了一下韩斯年，跟他拉开距离:“行了，你回座位上去吧，我同桌回来了。”
韩斯年撇撇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闻寻诗此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她也摸透了季十九的脾气:只要不主动招惹挑衅季十九，季十九一般不会生气。
于是闻寻诗凑到季十九身边，悄悄问道:“你刚刚和韩斯年说了什么啊？”
“啊？”季十九假装一愣，随后笑眯眯地回答:“我跟他说，他才是正宫，其他人都是妃。”
“真的嘛？不信。”闻寻诗才不相信季十九的忽悠。以韩斯年那个臭脾气，要是听到季十九这样说，现在肯定都在暴走了，还能那么乖吗？
“啧，其实我是觉得他上课老拿镜子看我太烦了，让他跟老师申请坐我旁边来。”季十九耸了耸肩。
班上的座位都是三人一排，只有季十九这一排是两个人。如果韩斯年想换座位的话，应该没什么困难。
闻寻诗有点头大:“啊？让他坐过来？”
季十九看出了闻寻诗的担忧，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放心，有姐在，他不敢造次。姐出拳的速度比他快一些。”
啊？闻寻诗更加害怕了。万一这两人突然哪天在她旁边吵着吵着打起来了怎么办？
季十九完全没想到闻寻诗会有这种奇葩的想法，偷看了一上午的小说。
等到午饭时间，季十九就催促着韩斯年赶紧去食堂吃饭，而她则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等自家佣人送饭过来。
黎飞羽上来找季十九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季十九因为饿肚子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掏出一颗糖。
“我就知道！”季十九惊喜地喊出声，把糖果包装袋拆了，把糖塞进嘴里。
“咳咳咳——”黎飞羽发出一点声音，提示季十九身后有人。
季十九扭头看见是黎飞羽，尴尬地红了脸，故作镇定地问:“黎飞羽，你来找谁？”
“我是来找你的。”黎飞羽倒是平静，微微眯了眯眼又恢复原样，“黄老师说你很适合我们这次的英语话剧表演，所以你要来吗？”
“啊？”季十九有点疑惑，指了指自己的脚踝，“我的脚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影响呈现效果？听说这次的元旦晚会会来大领导看呢……”
“这些没关系的，到晚会还有40多天呢。”黎飞羽微微一笑，“所以你是答应了吗？”
“那行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季十九点了点头，同意了黎飞羽的邀请。
“那现在你有空吗？跟我去北边的舞蹈室排练吧？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太多了，要多排练几次呢。”
“现在就去吗？”季十九歪了歪头，然后在草稿纸上给自家佣人和韩斯年留了纸条就跟黎飞羽出了教室。
季十九还想询问黎飞羽怎么下楼呢，就瞅见楼梯拐角处站了一个女生——应该也是参加话剧表演的。
“上来吧？”黎飞羽在季十九面前蹲了下来。
旁边那个女生扶着季十九趴在黎飞羽的背上，然后把季十九的轮椅收了起来，跟在他们身后。
“黎飞羽，你以前经常背人吗？感觉你好熟练啊。”季十九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随意找了个话题。
“我会背我的妹妹。”
“你还有个妹妹呀？真好哎，我家里就我一个孩子，其他人还不跟我玩。我每天可无聊了。”
“你可以学习。”
季十九被黎飞羽的话噎住。不是，哥们儿？说这话是想让你心生怜悯！你难道不该心疼她、可怜她，觉得她很孤单吗？
但是自打进入任务世界后就从来没看过书的季十九有些莫名心虚，别扭地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下个学期就学。”
“嗯。”黎飞羽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一听就知道根本不在乎季十九说了什么，只是礼貌性地回复一下。
“那你觉得我重不重呀？”季十九嘴不能停，转移了话题。
“很轻。”这倒是黎飞羽的真心话。他甚至都要怀疑季十九这副小身板是怎么跟人打架打赢的？
季十九哼哼一声。靠什么？靠她家从无败绩的律师团队呗～
黎飞羽特意走了小路，路上没有什么人。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季十九又开始昏昏欲睡。果然，摆烂摆久了就会更加摆烂。季十九上下眼皮打着架，迷迷糊糊地想着。
到了舞蹈室，黎飞羽把季十九放了下来，递给季十九一本打印出来的台词。
季十九没有先看台词，而是扫视了一圈舞蹈室里的参演者们。
嗯，完全善意的目光——除了黎飞羽，没有第二个。他们要么眼里透露出不屑，要么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季十九感觉这次话剧表演不会太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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