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渺也来了，请和大家打个招呼。”
云渺一进到直播间，就听见主持人的声音。
《忆相思》是个投资只有八百万的古装小网剧，当然不可能像那些投资上亿的大制作一样，上综艺搞现场宣发。
直播是最省钱省时省力的方式。
只需要请一个播放平台的主持人就可以了。
云渺按照直播宣发的常见流程，对着镜头比了个心。
“大家好，我是周渺，我饰演的角色是怀宁郡主。”
这次直播，云渺没有化妆，是素颜出镜，而且没开任何滤镜和美颜。
她知道这次宣发过后会发生什么，自然要给福尔摩斯一般的网友留下直观的证据。
毕竟现在，有的人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直播间里，女一乔星晚盯着云渺的脸，差点维持不住甜美的笑容。
《忆相思》的剧组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经纪人敲打过他们，要求周渺化个丑妆吗？
现在周渺美美地出现在镜头前，等剧播出了，观众立刻就会知道周渺在剧里给她让妆了！
实际上，乔星晚想得还是太乐观了。
都不必等到电视剧播出，现在直播间的观众就有不少人沸腾了。
【社会你杨姐：我giao！这么好看！】
【小江南：海报谁做的？把怀宁郡主p得那么丑！本人好看死了好吗？】
【momo：修图师辞退了吧！】
【瓜子备好：原着党路过，选角也太不贴了吧？书里怀宁郡主只是长相清秀，女主才是京城第一美人，还有好几场艳压群芳的戏。要是这部分也拍出来了……我已经提前开始尴尬了。】
这部小网剧里人气最高的演员就是男一女一，剩下男二女二男三女三，基本都是刚入行的演员。
所以书粉的话一出来，乔星晚的粉丝立刻不干了。
【星河入梦：奉劝某些淑芬少挑刺，我们晚晚接这部戏已经是做慈善了好吗？】
【摘星：笑死人了，这部剧要是没有我们晚晚能有现在这个热度？周渺花絮里根本不长这样，拿片酬整容了吧？】
【烟雨：某些新人真的很有心机，整了容画个素颜妆，就来越级碰壁我们晚晚。】
【咕噜咕噜：不好意思，我们晚晚的脸是原装的，不是整容怪可以比的哦！】
几句话就强行把云渺鉴定成整容怪了。
然而直播间还有男一的粉丝和原着粉。
顿时有人跳出来质疑了。
【一条锦鲤：我想问一下哪家医院有这么厉害的整容医生啊？能把人整得像天仙下凡一样，还不留一点整容痕迹。】
【土豆脑袋：这样的医生麻烦推给我。】
【momo：别太荒谬，整容要真能有这个水准，娱乐圈就不会有那么多失败案例了。怎么，难道那些明星还没一个新人有钱吗？】
【瓜子备好：刚才切出去搜了一下花絮，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乔星晚的妆精致得像要走红毯，周渺的脸上全是无效化妆，脸画得比脖子黑，眼线那么粗！明显是让妆故意画丑了吧？建议乔星晚长得普就别演第一美人了，别的美女有什么错啊，要被画这么丑的妆！】
【社会你杨姐：花絮里周渺那个一刀切厚刘海我都不想说，谁家郡主留这个发型啊？】
【一条锦鲤：笑死了，我去看了一眼，周渺能撑住这个造型，完全是靠着颜值在死撑！】
乔星晚的粉丝怎么可能允许别人这样说她们的偶像？纷纷和前面的人掐了起来。
一群粉丝你来我往地吵得不可开交，一下子把直播节奏打乱了。
主持人硬着头皮挨个cue几个主演，想把观众的注意力转移到剧情上。
然而大家吵上头了，根本不买账。
一套剧宣流程就在这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下，很生硬地走完了。
等直播一关闭，乔星晚就立刻把面前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扫到了地上。
“周渺这个贱人！她是故意的！”
乔星晚在粉丝面前一向维持着甜美可人的形象，可现在，她那张甜美的脸却变得扭曲又狰狞。
经纪人连忙冲小助理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收拾一下，就走到乔星晚身后，握住她的肩膀劝道：“消消气，为这种小糊咖不值得的。”
乔星晚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坐回了原本的位置，拍了一下已经被清空的梳妆台，气恨地说道：“我早该想到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拍戏的时候那么听话，妆造从头让到尾，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不就是仗着自己糊，想艹被霸凌的人设蹭我热度吗？”
说到这，乔星晚眼神一狠，看向梳妆镜里的经纪人，“老办法，去挖她的黑料，买几个黑通稿。”
经纪人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出去了。
乔星晚眯了眯眼睛，高跟鞋踩在小助理捡东西的手上，喃喃道：“周渺啊周渺，在这个圈子里混，可不是光漂亮就行的……”
小助理疼得眼圈都红了，却一动都不敢动。
等乔星晚的气撒够了，她才终于把自己的手解救出来，抱着一垃圾袋的碎片，忙不迭出去了。
之后就站在外面的垃圾桶旁边，捂着嘴哭了起来。
人们都以为当明星的助理多么光鲜，却不知道有的明星背地里有多恶劣。
小助理看着自己被碎片划破的手，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
另一边，云渺关闭直播以后，就联系了看守所那边。
“嗯，明天上午我有时间，可以过去一趟。”
“是的，我有达成谅解的意愿，需要和周如慧谈谈。”
“好，到时我会准时过去。”
云渺挂断电话，眸中倒映着手机屏幕的蓝光，勾起一个冷漠的笑容。
乔星晚一定会像前世一样买她的黑通稿。
这一次，她要一箭双雕。
……
当天下午，三点半。
云渺换了一件合身的白色polo衫和一件同色的百褶高尔夫半裙，长发扎成一个高马尾，青春洋溢地出现在度假村的高尔夫球场。
在场的其他人基本也都是同样的休闲装扮，只是根据不同的年龄和性别，款式有所差别。
夏季炎热，一般是下午四点开球。
云家人和裴寂、彭飞羽、以及昨天宴会邀请的另外几位董事长、总裁在度假村的绿地上碰面以后，就一边闲聊，一边悠闲地往开球地点走去。
云渺走在裴寂和彭飞羽中间，低声讨论着什么，云家人走在两边，一副众星捧月的架势。
云澜走在最边上，恼恨地咬住了嘴唇。
她不明白最近是怎么了，明明云渺刚回来那几天，云家所有人还对云渺不冷不热的，现在却一个接一个地变了。
先是云霄，再是云霭，现在又多了一个……云霆。
云澜看着跟在云渺身后，神色关切地说着话的云霆，只觉得他的态度和昨天不一样了。
大哥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做戏给别人看，反而像是真心关心云渺！
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一个人！
云澜怎么也不会想到，所谓的好像都是真的。
因为云霆也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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