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妃扭着身躯贴了上来,卫冉一个眼神扫过去,吓的她连连后退。
“胆敢擅自插手朝中事务,念在你是朕 妃子的份上,饶你不死。”
“以后就去冷宫呆着吧。”
许贵妃没有想到卫冉会 如此不讲情面,提起裤子便是另一副嘴脸。
明明方才还宝贝宝贝的喊她。
“陛下,奴家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哭的梨花带雨,哽咽不止。
“陛下,求求你不要将我打入冷宫,奴家一定好好侍奉你。”
卫冉语气坚定,不留一点情面,他最讨厌别人帮他做决定。
何况‘勤政’一直是他被人津津乐道的优点,岂能让 一个妃子给金字招牌砸咯。
“在朕未对你下杀意之前,乖乖滚去冷宫。”
“滚。”
许贵妃被卫冉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和王霸之气吓的瑟瑟发抖,连滚带爬滚了出去。
只感觉肚子里憋了一团无名业火的卫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端来一杯茶会压了压。
忽然间他发现自己制衡之术,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严党卷土重来,新锐派寸步不让,只有他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严谨的借力打力,以陈利耗死北玄的策略换做以前是对的。
可现在流出北玄四皇子顾浔就是大秦国君的消息,若此事是真的,魏国同时面对大秦和北玄,有必胜的把握吗?
此时选择退兵,布局南晋的话,岂不是说以前的自己决定是错误的。
“严谨呀,严谨,你把朕推到老虎上,朕该如何下来呢?”
书童阿财看着坐在马车上就满面愁容吴名,默默叹了一口气。
自从老皇帝驾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公子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曾几何时,公子只因老皇帝稍稍犹豫,便果断离去,让老皇帝赤脚追赶,何等风采绝艳。
如今呢,处处妥协,一让在让,满腹谋略,化作满腹遗憾。
“公子,实在不行,咱就辞官归隐吧。”
“这些年,阿财也攒下了些许钱财,节省点,能让我主仆二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吴明目光看向窗外繁华的大梁城,语气凝重。
“我答应过先帝,定要好好辅佐陛下,富强魏国,又怎能失约呢。”
“先帝亦可放下君威,赤脚追臣,抚缰牵马,臣又怎能负他知遇之恩呢。”
“陛下扶不上墙,也有我的原因呐。”
阿财脸上带着怒意,以卫冉对公子的态度,早就应该离去了。
“公子就要这般受窝囊气吗?”
“一个阉人,都已经骑在公子头上拉屎撒尿了。”
吴名丝毫不在意,像是在安慰阿财,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陛下终有一天会明白的我良苦用心的。”
阿财还是愤愤不平。
“等他明白的一天,魏国都已经灭亡了。”
“公子好歹也是同君朔齐名之人,看看君朔,大秦大权,一手在握,当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大秦皇帝,对他何等信任,再看看公子你。”
“天下之大,难道除魏国,就没有公子容身之地了吗?”
“公子好歹是也是名动天下的良臣,去到何处不是座上宾。”
吴名理解阿财的愤愤不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已经答应先帝,又怎能辜负呢。
“我走了,严谨必然当权,那时刘将军等人怎么办,魏国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魏国灭亡吗?”
“阿财,有些事情不是说想走便可走的,成年的人,何处来的那么多来去自如。”
“何况你家公子又不是什么江湖大侠。”
阿财回头,看着吴名满脸的疲惫,越发的心疼。
“公子,你不是常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又为何偏偏要立于危墙之下呢?”
吴名回过头,看着驾车的阿财,脸上带着淡淡微笑。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是 不假,明知是危墙,依旧敢立于其下之人,便是圣人。”
阿财听到圣人二字,眼睛一亮,很快又黯淡下去。
“我宁愿你不做圣人。”
“我只想公子平平安安。”
吴名一脸无奈,转移话题道:
“听说刘将军今日回城,随我迎他一程。”
阿财满脸担心。
“公子,身为首辅,是不是该避嫌,毕竟你是文官之首,刘将军是武将之首。”
吴名问心无愧,何况如今严党和新锐派已经划分明了,何来避嫌之说。
“无妨,尽管去便是。”
南城。
刘琦看着人流涌动的南门,心中难免微微失落。
若是先帝还在,打了胜仗,必然率领百官前来迎接。
行至城门口,只见无名一人独立在此。
“恭喜刘将军凯旋。”
刘琦翻身下马,看着憔悴的吴名,微微心疼。
“吴大人身在京中,运筹八方,憔悴了不少。”
“是准备好宴席,等我入座了吗?”
刘琦故意调侃吴名,吴名没有不好意思,直言道:
“宴席没有准备,阿财手艺不错,不比食楼里的大厨差。”
刘琦笑着骂道:
“当真是吝啬到家了。”
“好歹是一国首辅,老大一座府邸,就只是你主仆二人,不觉的冷清吗?”
“实在不行,从我府上分给你几个丫鬟侍女,奉钱我出。”
阿财立刻上前,一脸兴奋。
“刘老爷,你当真是顶好顶好的人哩。”
“我们府上实在是太冷清了,公子还经常不回来,我害怕的得很哩 。”
“你多安排几个,最好是那种漂漂亮亮的。”
吴名瞥了一眼阿财,吓得安阿财缩了缩脑袋,委屈道:
“本来就是,内阁办事处都成你家了,十天半月不回府上一次。”
“你是不知道,偌大的一个吴府,一到夜里,像是鬼屋一样,到处都是鬼影子。”
刘琦忍不住笑道:
“你确定不是招了贼?”
刘琦这样一说,阿财立刻恍然。
“嘶,我就说我藏在枕头下的十两银子怎么不见了。”
吴名伸手示意。
“马车上一叙 。”
刘琦没有客气,直接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还是老皇帝卫羡见吴名的马车太过破小,赏赐与他的,十分豪华宽敞。
两人坐在马车内,吴名开口道:
“东部沿海具体情况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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