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明天约了同学出去玩……”
“是吗。”
“真的！”
沈雨琪坐到妈妈旁边，摇晃着她的手臂撒娇。
“妈妈，你就让我出去玩吧，我保证会在晚上七点前回家的！”
“……”
“还有两天就国庆了，到时候她们会跟家人去玩，我们就连面都见不到啦，所以想趁明天周日一起玩尽兴点！”
“妈妈！”
在女儿不满的喊声下，沈凝雪终于放下手中的文件。
“不行。”
“为什么啊！？”
沈雨琪满脸不忿。
“你总是这样，你根本就不爱我！每天只知道工作工作，从来不陪我玩，也不让我去跟别人玩！”
“那行。”
还没等沈雨琪高兴，就又听到妈妈说：“不过得让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我们同学，小姐妹聚会，你加入进来不方便……”
“你是说妈妈老了？”
“没有没有！”
沈雨琪急忙否认。
别的不好说，但单论妈妈的颜值，绝对是年轻的大美女！
至少她没见过比自家妈妈漂亮的女人。
可惜……便宜那个混蛋了！
想起之前陈宇发来的照片，沈雨琪就忍不住想要的生气。
明明才刚分手没多久，却搞上了我妈！
就在这时——
“你是想去见他吧。”
“谁？”
“陈宇。”
沈雨琪愣住了。
原来，妈妈一直都知道。
也是，上个星期自己夜不归宿，但第二天早上妈妈却让司机来陈宇学校接。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呢？
所以，现在她是要摊牌了吗？
母女俩双双沉默。
最终还是沈凝雪率先打破沉默。
“你们是不可能的。”
“你都知道了吗？”
“嗯。”
“所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跟他……那样？”
沈雨琪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
她早就想问了，但她心存顾虑。
一是害怕那会让她们母女关系变得尴尬，甚至破裂；二是担心妈妈会很生气，对陈宇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不问，并不代表她不在意。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而且……”
而且那时候她也控制不了自己，但这种事沈凝雪并不想告诉女儿。
“你们是不可能的。”
“谁说的？谁规定的？凭什么你可以，而我就是不可能？”
看着情绪愈发激动的女儿，沈凝雪没有选择去跟她争辩。
“说话啊，难道就因为你是妈妈，就可以这样不讲理吗？”
“我有在跟你讲道理。”
“呵呵，跟女儿的男朋友睡到一张床上，这就叫讲道理？”
“你真的觉得你们是情侣吗。”
“那当……”
“你自始至终都在骗他，连他答应跟你在一起的前提都是假的。”
沈雨琪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没想到妈妈连这个都知道。
是陈宇告诉她的吧？
确实，沈雨琪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事先说的是实话，告诉陈宇自己的真实年龄，那他肯定不会跟自己在一起的。
可那又怎么样？
“我们在一起将近一年，362天。”
“网络是虚拟的。”
“但感情是真的！”
“是吗。”
“当然了，你不知道我们……”
沈雨琪没有说出来。
但表情很认真，认真到沈凝雪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你真的……喜欢他？”
“我……”
沈雨琪变得支支吾吾，红着脸说不出口。
“不，你这只是年少时的新鲜感与冲动。”
“才不是！”
沈雨琪据理力争。
“我已经不小了好吧，你们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
她很讨厌这样。
自那时起，她就不想再被当成小孩。
她觉得，就是因为大家都戴着有色眼镜，才会让她的第一次恋爱破碎。
“雨琪，你冷静点好吗，你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意气用事的？”
“我没有意气用事！”
看着女儿那毫不退却的架势，沈凝雪不由得紧皱眉头。
本以为她跟陈宇只是平常的网恋，只要过段时间就能忘记。
可现在看来中毒不浅。
是因为自己平时对她管得太紧、太严厉，从而导致的叛逆吗？
适得其反。
现实里被管得严，所以就在网上宣泄，没人管教从而放飞自我。
可是……
“我不想让你重蹈妈妈的悲剧。”
“啊？”
自打记事以来，沈雨琪就没见过爸爸，问妈妈却是什么都不肯说。
但她也曾从别人口中听过一些传言。
她听说，妈妈当年早恋，被渣男哄骗了身子，最后怀孕了那个渣男就跑了。
其实沈雨琪也知道妈妈是为了自己好。
毕竟自己早恋的年龄跟妈妈当年早恋被骗的年龄近乎一致。
会重蹈覆辙吗？
可她就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我不甘心。”
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
而且时间长达一年，怎么能是假的？
“有什么不甘心的？谈恋爱分手很正常，现在谈恋爱有几个能结婚的？”
“成年人交往都不一定能走到最后，更别说对爱还很懵懂的中学生了，每年毕业季分手的恋人数不胜数。”
“雨琪，妈妈知道你正值少女怀春，懵懂无知的年龄，所以对爱情怀有幻想、好奇或者憧憬，一时悸动或者好奇就网恋了。”
“但他不是你的全部，妈妈相信你以后会找到真正的爱情的。”
沈凝雪的语气还算温和。
采纳了陈宇的某些意见——对孩子确实不要一味的责罚或者更严厉地管教。
应该要做的是开导？
“而且你觉得他真的喜欢你吗？他甩了你还把你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那是因为……他在怪我骗了他。”
“不完全是吧？还有离开了网络的你，不符合他的理想型。”
“你怎么知道，他跟你说的？”
“……”
“嗯，他跟我说的。”
见女儿执迷不悟，沈凝雪只好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但她也觉得这不算谎言。
如果雨琪符合陈宇喜欢的类型，那他还会跟她分手吗？
再说了，除了某些变态，谁会找这么小的女朋友呢？
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不会再理你了。”
“这是你干的？”
沈雨琪这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明明那天自己已经让陈宇将自己从黑名单中拉出，可这么久过去了依旧没有反应。
而且第二天，妈妈就夜不归宿了。
“上周一，那晚你跟他在一起？”
“嗯。”
沈凝雪没有否认。
这种时候也没必要再否认，又或者承认反而可能会更好。
让雨琪对陈宇彻底死心。
“所以，你还觉得他好吗？”
“肯定是……你用了什么方法！”
“……”
这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母女俩都是如此，真的是轮回吗？
“他拿了我的钱。”
“我就知道！”
沈雨琪仿佛抓住了什么突破口。
“你用钱收买他，让他不理我，然后你好得到他，是吧？”
“……”
“嗯，是。”
为了让女儿彻底死心，沈凝雪只好再次承认了。
但只有前半句是对的。
后半句的“想要得到陈宇”，那就是不存在的事了。
“他已经收了我的钱了，并承诺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
“我不信，他不是那种人！”
“你可以去问他。”
“我怎么问，你又不让我出去，每天放学还让绾绾姐看着我。”
“发信息。”
“我早就被他拉黑了。”
她垂下脑袋，情绪失落。
然后，她面前出现了妈妈的手机。
“用我的。”
“哦哦。”
心中高兴，表面装作不在意。
沈雨琪接过手机，收信人那一栏里赫然写着她熟悉的号码。
编辑好短信。
“陈宇！”
“有事？”
大约一分钟才收到回复。
沈雨琪高高兴兴地准备发自己想说的话，到旁边的妈妈发话了。
“只能发五条信息。”
“知道了……”
沈雨琪无奈，只好收起那点小心思。
“我是沈雨琪。陈宇，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收了我妈的钱，答应她以后都不理我？”
等了大概三分钟。
然后——
“是。”
虽短短一个字，杀伤力却极强。
得到陈宇的回复，沈雨琪差点没拿稳手中的手机。
她把手机还给妈妈。
“不聊了吗？”
沈凝雪有些疑惑，还以为雨琪会拿着自己的手机聊个不停。
但当看到短信内容后便明白了。
不过她倒是很欣慰，因为陈宇收了钱确实有办事。
而不是一边拿了钱，一边依旧跟自己的女儿纠缠不清。
在得知雨琪的身份后，更没有图谋不轨。
毕竟要是他有点贪念或者歹心，那雨琪就是人财两失。
但他没有，而是直接斩断这段关系。
沈凝雪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这小朋友，还挺不错。
但这笑容却被沈雨琪误解了。
“跟女儿抢男人，你很开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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