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远当时就变了脸色，冷着脸把方时序往刘源身边一推：“你们先走。”
那男人一看到方时序，马上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搂着方时序的腿：“方先生啊，是我们，是我们的错，求求你大人大量饶过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但是他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就被刘源给捂住嘴拖了下去。
他一边拖一边喊：“你这个疯子，不要胡说八道，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吃饭去！”
但方时序还是从那熟悉的长相里看出点端倪来。
“陈之岚的父亲？他找你做什么？”
一句话出，陆白远面无表情，半天没说话。
方时序以为他没听到，伸手一推，感觉不对。
方时序看着自己的手心：“你出汗了？”
陆白远：“……没有。”
方时序：……那闪电一样把手抽回去的人是谁？
陆白远不肯回答方时序的问题，只道：“走吧，时间来不及了。”
方时序点点头，跟在陆白远身后，却意外地发现……
这个男人走路同手同脚了……
他竟然也会慌。
*
陆白远把方时序安排到他的办公室里，里面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套间。
“在这里，别乱跑，午饭我会让人送上来给你，等我回来。”
方时序乖巧地点头。
陆白远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陆先生。”
陆白远回过头，方时序对着他勾勾手指头：“你过来。”
陆白远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僵着，明显不想动，但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
方时序拉住他的领口，印下一吻：“我会乖乖的。”
陆白远眸色一深，搂着方时序开始胡闹，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时候，陆白远的电话响了起来。
“陆总，人已经到齐了。”
“好。”陆白远又把方时序按在怀里揉搓了一番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走的时候陆白远的身体明显放松了许多。
方时序看着他走进会议室，起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给刘舫打电话：“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啊方先生？”
“你跟我好还是跟你哥好？”
刘舫：“……我哥是不是在你旁边。”
方时序：“没有。”
刘舫：“自然是跟你好的，方先生。”
“那你帮我个忙，把你哥引出去。”
刘舫：“……你要干嘛？”
方时序就跑到了刘源的办公室，就听着里面传来那个男子的哭声：“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一点都不恨陆先生，我只想要点钱出国，你们如果不管我，我全都告诉方时序——”
方时序：别急，方时序来听了。
方时序催刘舫：“快点，你让你哥下趟楼。”
过了一会儿，刘源果然推门出去了，方时序看着他上了电梯下楼去了，就急忙推门进去。
一进去就和四个保镖大眼瞪小眼。
好么，留这么多人，这是防着谁呢？啊？防谁呢？谁稀罕看着糟老头子！
方时序冷着脸走过去：“陆先生让我过来问他几句话。”
几个保镖面面相觑，刘助理下楼的时候只说不让任何人进来，但是方先生是陆总的爱人，方先生应该不在其中吧？
方时序及时解答了他们的疑惑：“你们陆总的电脑在我面前都不设密码，你们还防我？不相信就去问问陆总去。”
保镖也没这个胆子在陆白远开会的时候过去敲门问，陆总你是让你爱人过来我们屋审问个流浪汉吗？
应该是没问题吧。
几个人退了出去，只有方时序和陈父在房间里。
陈父这个时候才开始颤抖：“方时序，你求求陆白远吧，看在你和之岚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可以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方时序听不懂，但是他装作懂了：“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其他人呢？”
陈父苦笑一声：“都死了，就剩下我了，你根本不知道陆白远是什么样的人，就为了不让我们在你面前碍眼，竟然把我们送到穷山沟里去，连班车都没有，是要把我们一辈子困死在里面啊！”
听着陈父的解释，方时序大概明白了。
陈之岚本来没有死，但是他的脸彻底烂了，本来他想去大医院看病，但陈父陈母怕陆白远报复，想先带人走。
结果途中司机换了人，直接把他们丢到了穷乡僻壤，给他们一栋破旧的房屋和几亩地。
还给村里的人们定期打钱看着他们，不许他们离开。
方时序：……这熟悉的套路和手段，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刚开始他们还试着跑，结果每次都被村民抓回来，村民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然后到院子里不管了。
再跑，还抓，还打。
一家三口天天跪在院子里抱头痛哭。
闹腾了三五天，陈之岚的鼻子掉了，他们都消停了。
村民不止一次劝说：“你们想清楚了，不再去陆总面前找茬了，我们就放你们走。”
陈之岚咽不下去这口气：“凭什么，凭什么！！！陆白远这个人渣，方时序还真以为遇到良人了！我要拆穿这个垃圾！”
义愤填膺了大半夜，陈之岚的下巴又掉了，嗷嗷了半天被陈父用砖头怼回去的。
没撑几天，陈之岚就一条绳子在院子里吊死了。
之后陈母失魂落魄，陈父一个人耕不动地，又饿得慌，跑去村长家蹭吃，但是次数多了，村长老婆十分不满。
有一次他再去蹭吃的时候，村长家坐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胳膊跟陈父小腿一般粗。
村长老婆说：“他愿意养你，你给他做婆娘就行了。”
陈父竟然同意了。
除了身体遭点罪，他能吃饱穿暖了，那汉子还给他买新衣服，帮他耕地，给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竟然觉得这日子好像也不错。
结果陈母有一天发现了真相，也一条绳子跟着儿子走了，就剩他自己之后，那汉子提出一起生活，陈父心里有点打鼓。
陈母在的时候，他还能找借口，不能每天在一起，如今老婆死了，自己又被那汉子养着，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陈父被折腾了几天实在受不了了，趁着对方带自己赶集的功夫跑了。
“我已经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了！方先生，求求你了，你让陆先生放了我们吧！”
方时序表情复杂。
但是听到背后的惊呼声，他转过头来，看到刘源的表情更是复杂。
刘源：“方先生，小祖宗，你的好奇心能不能不那么重啊！！陆总会开除我的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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