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煜星起得很早，在时柠没醒的时候他就醒了。
腿上的疼痛一夜过去减缓了许多，他收拾背包下楼，从手机地图可以看到附近有一个菜市场，他导航过去，在外面成排的早餐店里给时柠把早餐买回来。
回来的时候女孩已经醒了，她穿着淡黄色的睡裙，身形单薄地站在门口，好像在等他。
“洗漱了吗，洗漱完再吃早餐。”萧煜星朝她走近，把她牵进屋里。
时柠挠了挠后背，摇头打着哈欠道：“还没呢，困，我以为你走了。”
“要走也得伺候你吃完早餐再走，不是吗？”萧煜星把早餐放在桌上，笑容却有一丝勉强，像硬挤出来似的。
“嗯，你真好。”时柠夸了一句，然后就拖着步子去后院洗漱了。
吃完早餐后，萧煜星把纸巾递过去给她，指了指自己的脸旁示意：“右边。”
时柠用纸巾把左右两边都擦了擦，冲他问道：“还有吗？”
“没有了，很棒。”萧煜星笑道，他站起来收拾桌子，两人之间不像昨晚，此刻没有太多话要说。
时柠坐在椅子上，一边看他干活，一边在脑海里寻思着和他找话题。
桌子被萧煜星擦干净，他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对桌对面的女孩说道：“柠柠，我走了。”
“啊，现在吗？”
“我的意思是……”萧煜星把嘴唇咬到发白，他花了一晚上，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的意思是，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时柠陷入呆滞，嘴巴轻轻动着：“分开一段时间？”
萧煜星的好像再次被架在了火上，此刻他的自我厌恶达到顶峰，他甚至希望时柠能从厨房拿出一把刀，把他捅死在当场。
“你的意思是分手吗？”时柠眨了眨眼，向他确认。
他鼓起勇气注视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似乎还是不甘心，一个箭步冲到时柠身旁，紧紧扣住她的肩膀，痛苦地把她压在椅背上：“对不起，如果你愿意等我——”
话语戛然而止，萧煜星猛然意识到，这种话只会让自己更为难堪。
原来他真的没有去喜欢一个人的能力，因为他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承诺。
*
下小雨的一天，萧煜星离开后，她打开一楼卧室门，给张凤禾点了几柱香，然后打开旁边柜门把白玉瓶拿出来，放到后院的草地上。
经过一段日子的养魂，时柠的灵魂比之前活泼了不少，从上往下看去，那颗柔软的球体在水里轻轻地浮动着，像一尾游鱼，散发出的光芒也比之前强烈了不少。
时柠小心翼翼地给瓶子换了水，再次放回柜子里。
晚上就要去学校了，时柠洗完澡，换上校服裙，在到学校前，于雯丽约她在一家甜品店见了一面，把一张银行卡送给她。
“里面有五十万，时柠，希望你不要怪我。”女人面对她，表情平静，“阿星他有他自己的路，我不能让他沉溺于虚假幻梦里。”
“五十万？！”时柠接过银行卡，吃了一惊，“老师，你确定要给我吗？”
她想起在景兰的那些日子，这个女生每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依然很坚强地没有放弃自己，于雯丽眼眶有些泛酸：“时柠，老师希望你往后能有一个美好的人生。”
从甜品店出来已经是傍晚六点四十分了，好在这家甜品店就在景兰附近，一辆辆豪车从身边驶过，越接近校门，时柠就越忐忑。
她害怕见到宋祈安，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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