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 章 烛龙？烛九阴？时辰！
六道轮回之前，一位身着黑红二色相互交缠龙袍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他的神色平静，不见丝毫喜怒。
灵清远远望见这道身影，心中瞬间便有了答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前去，站到那身影的身后，开口说道：“我是该称呼你为烛龙，还是……”
那道身影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张脸与烛龙有三分相似，却又有着独特的气质。他温和地说道：“大兄，还是叫我敖烛吧。”
灵清点了点头，他自然清楚眼前的男子身份复杂，既是烛龙又非单纯的烛龙，既是烛九阴又不是原本的烛九阴。但他并未多言，只是说道：“看样子，你与烛九阴所选择的那条路走得还算顺畅。”
“不过是没有遇到什么歧路罢了。”敖烛语气平淡。
“看你如今这模样，这酆都大帝的位子算是落到你的头上了？”灵清目光审视着敖烛，开口问道。
敖烛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庆幸与无奈：“是的，我承了地道酆都大帝之位，如今只差一步，便可证得圣位。好在大兄你来了，我这圣位也就能顺利证得。”
灵清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如今量劫将至却又尚未明朗，你竟能看透时间长河的未来？”
敖烛轻轻点了点头。
灵清眼中惊喜一闪而过，刚欲开口再问，敖烛便主动解释起来：“我所能看到的，不过是时间长河中不确定的分支罢了，而且这些分支也存在诸多限制。”
“此话怎讲？”灵清追问道。
“意思就是，我所预见的未来并非确定无疑。即便我依照看到的未来去行事，最终的结果也未必会如我所见。”
敖烛耐心地解释着：“时间长河是洪荒乃至混沌中亘古不变的存在，我们不过是这长河中的一个微小的点。而大兄你不同，你是‘一’，自混沌伊始，你的存在便独一无二，不像我们如今已到了第四十九纪。所以以你为基点所看到的未来，虽也有多种变化，但只要依据变化一步步前行，结果便不会改变。”
灵清陷入了沉默，他没想到如今的敖烛竟能洞察如此之多，这是以往纪元中从未有过的情况。
“你怎知结果不会改变？”灵清再度发问。
“或许大兄接下来的选择会衍生出不同的结果，但今日出现在这里，便是一个固定的锚点。从这个锚点开始，才会产生新的未来走向。”敖烛认真地回答道。
“按你所说，若一切顺利，你能否看到我所期望的那个结果？”灵清紧盯着敖烛的眼睛。
敖烛摇了摇头：“分支太多，实在看不清楚。大兄想必知晓，我们如今所处的洪荒，不过是时间长河主脉分流处的一条支流，恰似一片树叶主经络上衍生出的辅助经络。而如今这片树叶已濒临死亡。”
“大兄你所追求的，已超越了如今的洪荒乃至混沌，以如今这条时间支脉的层次，根本无法观测到。只有大兄不断朝着目标前行，做出不同的选择，让最终可能出现的结果逐渐减少，或许我才有机会看得清晰一些。”
灵清眉头紧皱，片刻后，他明白了敖烛的意思。
如今这条时间支脉的层次有限，敖烛所能看到的已达极限。换言之，若灵清未来真的实现超脱，在这条时间支脉甚至主时间长河中，都难以寻觅到他的踪迹。
而且在这条时间支脉上，灵清的每一次选择都会导致不同的结果，只有不断筛选、排除那些注定不会发生的未来，才能逐渐明晰最终的方向。
灵清长叹一声：“虽然我并不想这么问，但还是得问一问，时辰，你究竟想干什么？”
敖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后竟咧嘴笑了笑：“还是没能瞒过你。”
“你既已知道我是‘一’，你觉得我还猜不出你是谁吗？我只是好奇，如今的你，到底是时辰？还是时辰、烛龙以及烛九阴三者的融合？而这个你，是过往所有时辰的集合，还是光这一纪的时辰？”
灵清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敖烛。
“这很重要吗？”敖烛反问道。
“当然重要。”灵清语气坚定。
敖烛沉默片刻，随后说道：“小妹，出来吧，要是一会儿动起手来，也方便些。”
话音刚落，平心娘娘的身影从虚空中缓缓浮现，她手中提着一只金光璀璨的小塔。她轻盈地落到灵清身旁，将小塔递给灵清，随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敖烛，周身气息流转，积蓄着力量，随时准备出手。
见平心这般戒备，敖烛却毫不在意，反而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向灵清说道：“听故事，哪能光干听呢？”
灵清沉默了一会儿，展颜一笑，袖袍轻轻一挥，一张古朴的酒桌便出现在敖烛面前，桌上还摆着一壶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灵酒。
敖烛毫不客气，直接抓起酒壶便往嘴里灌，直到灵清在桌旁坐下，他才放下酒壶，擦了擦嘴角的酒液，扭了扭脖子，开口说道：“正如我之前所说，我既是烛龙也是烛九阴，因为我拥有他们两人的全部记忆。同样，我既是本纪元的时辰，也是过往所有纪元的时辰，因为我也拥有他们所有的记忆。”
“不过与你不同，你是‘一’，每一次转世都带着前世的记忆，从上一世延续到下一世。而我如今拥有的所有时辰的记忆，都是我从时间长河的支脉中窥探到的。”
“我毕竟是掌管时间的魔神，虽只是混元大罗金仙，比不上混元无极大罗金仙，但每一纪元的‘我’，都能看到被盘古斩杀之后发生的一切，自然也会提前布下一些后手。烛龙、烛九阴便是我的后手。”
灵清微微点头，觉得这一切倒也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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