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娜回到自己的屋里，点亮罩子灯。把皮包拿过来，用手巾擦擦，然后摆放在桌子上，端详着。
端详着皮包，不由想起东方红饭店的饭菜，心里暗暗赞叹：怎么那么香啊！人家是怎么做的呢？要是乌蒙天天领着我，喝酒吃席，那该多好啊！
想到乌蒙，不由想起小说《飘》。她忙拿出笔记本，把纪昭说的那两段话，记了下来。
万娜一遍遍地读着这两段话，突然心里升起一股感慨，提笔写道：
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想到活着，万娜脸上洋溢出喜色。
在良余中学上学两年，她没有去过河曲城，尽管乌蒙、燕草曾经约过她。去澡堂洗澡，是她多年的愿望。她不是心疼五分钱，而是不知道澡堂的规矩，惹人耻笑。
自己的身体发育成熟后，暮云经常看她的身子，指点她如何保养，指点她男人最喜欢女人哪里。万娜虽然心里有抵触，但嘴里不敢讲出来。暮云给她讲女人的不同，她心里只觉可笑。那东西，怎么会不一样呢？
燕草告诉她，长兴手里有好多洗澡票，以后可以到县城洗澡。她嘴上说着不去，但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乌蒙带自己去洗澡，验证一下奶奶说的话，是真是假……
进了澡堂，仔细看着女人们那赤裸的身体，听着她们讲着下流的话语。奶奶说的是对的，女人的身体，各有各的不同。她兴奋不已，她想把看到的一切，讲给乌蒙听。可当她见到乌蒙的时候，她犹豫了。
乌蒙会把我的话，告诉燕草吗？燕草知道我和乌蒙说这种话，会如何想我？这个时候，另一个问题在她脑海中涌出：奶奶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她来澡堂洗过澡吗？她见过别的女人的身子吗？
最终，万娜还是选择了缄口……
她不相信奶奶，也不相信能顾，她相信乌蒙。乌蒙说保护她一辈子，就一定能做到！自己若想得到乌蒙的保护，就得活着！同理，乌蒙也得活着！为了让乌蒙活着，自己更得努力活着！
且说乌蒙送走万三等人，关好院门，便打水给云英洗脚。
云英看着乌蒙，问：“老嘎洼的难题，咋破解的？”
乌蒙便把铺铁轨、搭木筏子的事讲给云英。云英听了，诧异地看着乌蒙，不由欣慰地点点头。
“你们四个都去晁寨吗？”云英问。
“我想让万娜、能顾和我姐姐去晁寨，我和燕草还得在家照顾你。”乌蒙说。
“六妮搅合进来做啥？不行。你不是答应群实了？让群实跟着万娜去晁寨。”云英说。
“可我姐要去做会计的。”乌蒙说。
“你在那，她去做会计。你不在，她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云英说。
“那我咋跟她说？”乌蒙为难地问。
“你们姐弟俩的事，我不方便插嘴。不然，六妮又腰疼了。”云英说。
乌蒙哈哈笑了起来。
服侍云英睡下，乌蒙来到自己房间。从挎包中拿出纪昭的日记本，在油灯下打开。
只见扉页上，写着：少女之心四个字。乌蒙不知何意，翻开看，这才明白，纪昭给自己的是一本手抄本小说，不是她的关系户。
乌蒙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乌蒙的身体骚热起来，家伙什也有了反映。乌蒙疑惑起来：爱情也可以耍流氓吗？为何把耍流氓称为作爱？女人内心深处，真的希望男人耍流氓吗？
乌蒙困惑起来，家伙什更是硬的难受，他不敢再看下去了。忙把书合上，锁在另一个抽屉里。
乌蒙躺在床上，依然想着《少女之心》中的内容。我和燕草从小到大，她啥事都和我说，若她愿意我对她耍流氓，早就告诉我了。
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女子不怀春？耍流氓的事，燕草能主动和我说吗？也许她在等我说呢！那我能和她说吗？我咋和她说呢？
这次猜不准她的心思，挨顿打是轻的。很有可能，我的小狗腿保不住了。
乌蒙发愁了！
一钩弯月挂在天上，星星困乏地闪着眼睛。白色的雾霭，弥漫在力家寨的上空。
朦胧中，乌蒙来到燕草家。归棹正在灯下纳鞋底。
“婶，燕草呢？”乌蒙问。
“在里屋看书呢！找她去吧。”归棹笑着说。
乌蒙走进里屋，燕草正在灯下看书；见他进来，并不理会。
“啥书？”乌蒙凑过去问。
燕草也不回答。乌蒙便翻过书皮，正是欧阳山的《三家巷》。
“上哪借的？”乌蒙惊喜地问。
“我爷从学校里捎回来的。看吗？我快看完了。”
燕草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拖过一把椅子，和自己并肩坐着。
“不生我的气了吧？”乌蒙说。
“不生了。你娘也说我了，我也想通了。”燕草说。
“你知道吗？我想到了根治沼泽的计划……”
“知道。在沼泽两边铺铁轨，铁轨上面架木筏子，木筏子上面装芦苇，通过箕尾湖，将芦苇送到造纸厂！”燕草不耐烦地说。
“你咋知道的？”乌蒙疑惑地问。
“不是你这张葫芦瓢的嘴，我咋知道？”燕草不屑地说。
“我和你说的？不可能吧？”乌蒙困惑起来。
“不光我知道，万娜也知道了，能顾也知道了。乌蒙，你这大嘴的毛病，能不能改改？”燕草抬起头，看着乌蒙说。
“只要你对我好，以后我一定改，我一定听你的话！”乌蒙说。
“我对你不好吗？和你都发生关系了，还让我咋样？”燕草问。
乌蒙支吾起来，心也扑扑跳了起来。不知如何回答，便又重新低下头，看起书来。
“问你话呢！你说，还让我咋样？”燕草把书合上，说。
乌蒙看着燕草，羞红了脸，说：“我还想，发生一次关系。”
“行，依你！这次你把舌头伸我嘴里。”燕草无所谓地说。
燕草转过身来，两眼紧紧盯着乌蒙那火辣辣的目光，慢慢闭上眼睛。
乌蒙向燕草身边靠了靠，抱住燕草。燕草也顺势抱住了乌蒙。
乌蒙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慢慢伸出舌头。燕草将舌头含住，用力吸吮起来。
乌蒙抽出一只手，慢慢地放到燕草的胸前……
燕草一声惊叫，乌蒙一阵颤抖……
乌蒙醒来，才知道又是在梦中。他点亮油灯，重新换了裤衩，躺进被窝，心想：明天我一定要问问燕草，她愿不愿意与我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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