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只疯狗。
罗宾·海因茨望着站在我面前的王子，一脸无奈。比约恩低头看着他，他的表情也没有太大不同。
“你好，海因茨。”
盯着看的比约恩低声打了个招呼。
“又在这里见面了。”
耳语般的声音和唇尖上浮现的微笑，乍一看还很甜美。在他僵硬的时候，坐在沙发另一端哆嗦着的女仆从王子的背后跑了出来。
暗暗诱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到现在才觉得可恨。
在失笑着整理衣着的时候，比约恩任性地把女仆推出了客厅。去年夏天遭受了可怕的耻辱，这种情况使罗宾·海因茨心跳加快。
“这个客厅里有什么特别的依恋吗？”
逃跑女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比约恩挪动着缓慢的脚步，走到罗宾·海因茨坐着的沙发前。闻到了浓浓的不贵酒的味道。
“要不然，你一到这里就像个畜生一样发情？”
“让开！”
“太无礼了。”
眉头紧锁的比约恩挡在了准备站起来的罗宾海因茨面前。
“既然我问了，海因茨。”
比约恩用鞋跟轻轻地踩在他的脚背上，他的动作轻盈而优雅，没有多余的话。
“你得回答。”
即使眼前发出痛苦的尖叫，比约恩停留在嘴角的微笑也丝毫没有动摇。
“是的，你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他拒绝时，他愤怒地大喊大叫。一脸的委屈。
比约恩用垂下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代替了回答。罗宾·海因茨以豪迈的气势夺回了他的目光，但他的气焰并没有持续太久。
“不是那样的。这次真的不是。“
他结结巴巴地说着，站起身来。
“那个丫头肯定先……”
“是吗？”
比约恩用平静的反问斩断了蹩脚的借口。
是她先引诱我的。
这个笨蛋对艾尔娜也说过同样的话。
去年夏天清晰的记忆在罗宾海因茨焦急地转动着眼睛的脸上复活了。被世人大肆宣扬的、当时并没有在意的关于艾尔娜的脏话也一个个浮现在意识的表面上。
但她一直笑着。
因为和以王室浪子自居的王子有瓜葛，所以被蒙受各种冤枉丑闻，即使受到指责，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厌恶的表情。什么都忍了。差点儿被这么个废物打劫，又为他担心，又为他愧疚。
比约恩顿时气得扑哧一声，长叹了一口气。
在灯光优美的桥的尽头，等待着自己的艾尔娜浮现出来。没有约定，站在那里呆呆地等待，相信就能见面的没有对策的女人。看到她那白净的笑脸的瞬间，似乎产生了无意识的信任。这个女人会一直在那里等我。
回想起来，艾尔娜确实如此。回头看，总是在原地等着他。就像那个夏日傍晚照亮阿维特河的灯光一样，闪烁着美丽的双眼，带着他笑了。
所以我以为你没事。
比约恩又失笑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你会永远没事。
再睁开眼时，比约恩的脸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感情的东西了。
“你去哪？”
面对像老鼠一样逃跑的罗宾海因茨，比约恩坦然地问了一个问题。
不再爱的丈夫。
那封已经读了无数遍，现在已经全部背下来的信，浮现在那个胆敢贪图他的混蛋的背上。
吓了一跳，停了下来的罗宾·海因茨连头都不回，慌乱地跑了起来。反正喝醉了，摇摇晃晃的，跑都跑不稳，那一列是值得欣赏的。
比约恩移步宽广，跟在他身后。距离越来越近，意识越来越清晰。
“啊啊！”
就在距离拉近到可以叠加阴影的同时，罗宾·海因茨的尖叫声呼之欲出。直到他翻倒在地板上，他才意识到我发生了什么事。比约恩俯视着他，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那是一个无情的踢人。
“你到底怎么了，你这个疯子！”
“什么，就是。”
比约恩用倦怠的语调回答。
“因为我的心情很脏。”
“什么，什么？”
“来到这里，你就像发情一样，我就生气了。”
当比约恩咧嘴笑的脸像被钉在眼里的那一瞬间，罗宾·海因茨发出了更响亮的尖叫。直到这次痛苦降临后，我才明白王子的鞋脚踢到了我的脸。
连呼吸的机会都没给，接踵而来的比约恩踢得很放松，更加无情。挣扎着在地板上滚动的罗宾海因茨的鼻子和嘴唇上流下的血开始玷污擦得很好的皮鞋。
“是你的错，什么。”
比约恩蜷缩着身子，慢慢屈膝坐在战战兢兢的海因茨身旁。
“是啊，你不该惹我生气。按照你的标准就是这样。不是吗？“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泪水、唾液和被血弄得乱七八糟的脸，依然是沉寂而苍凉。罗宾·海因茨不分青红皂白地点点头，格格地抽泣。
“控制你的欲望，海因茨。嗯？这样我才能控制自己的愤怒。“
比约恩用温柔的语调安慰他，然后站起身来。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愤怒。但我并不在意。因为不能生活在适当的野蛮时代，所以要维持这种狗娘养的性命，这确实有点可惜。
那天晚上，手握带血烛台的艾尔娜，静静凝视着壁炉旁哭泣的比约恩，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迈开了步子。说白了，艾尔娜落得这样的下场，从纸牌板开始的那一场赌球算是起了很大的作用。既然对艾尔娜哈迪的声誉造成致命打击的丑闻都源于他……
但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女人给了花。
忽然想起在桥上等他的晚上，艾尔娜给他的约定信物。那朵可爱的小花被扔在烟灰缸里，满是烟灰。
想起艾尔娜伸出它的脸，比约恩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我很喜欢那双充满信任的眼睛。羞涩的微笑也是如此。
很漂亮。
那朵被称为格拉迪斯之花的银铃花只是……只是……很漂亮。所以扔掉了。因为不喜欢那个漂亮的我。
在一阵啼笑皆非的笑声中，传来摇摇晃晃地跑来的动静。就在比约恩立身的同时，罗宾海因茨用力挥舞的壁炉烧火棍飞了进来。
“疯子。”
利奥尼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真诚地评价我的双胞胎。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语言能说明现在的比约恩·德·奈斯特。
比约恩瞥了他一眼，嗤嗤地又闭上了眼睛。浓烈得让人头疼的酒味弥漫在载着两兄弟的马车里。
“你这个疯子。你现在笑了吗？“
面对令人气愤的提问，比约恩只是低声失笑。
本想就此打道回府，但不知怎的，预感不妙，便转过身来。被怪异的强迫着去找比约恩。如果莱昂尼特再晚一点，这个疯子现在可能会因为打死海因茨家的小儿子而在施韦林警察局的铁窗里。
当我第一次看到比约恩手里拿着一把烧火棍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他的心脏会停止跳动。很快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的列奥尼特漫无目的地跑去抓住比约恩。被打得体无完肤的罗宾海因茨已经失去知觉之后。
草草收拾了局面，列奥尼特赶紧领着比约恩上了马车。哈伯侯爵夫人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心紧握着，脸上似乎马上就会奄奄一息。这是比约恩差点把姑奶奶送进地狱的时刻。
“既然这样，就去巴登街吧！就是去哭吹，死缠烂打，也要把大公妃带回来！”
利奥尼特怒不可遏，大喊大叫。
哈尔迪子爵所做的事情，格拉迪斯的真相。再加上遗产。对大公夫妇来说，去年夏天是一个残忍的季节，最糟糕的事情接连发生。但我只知道他挺过来了。直到听说大公妃走了。
虽然出走是不负责任的选择，但列奥尼特还是能理解大公妃。父母的意思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施韦林大公。就像这该死的比约恩·德·奈斯特，简直让人费解。
“大公妃？啊啊。艾尔娜。“
比约恩轻轻地睁开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把靠在座位上的后背竖起来坐了下来。即使只有那么一点动作，左臂还是疼痛不堪。
那一刻的记忆只留下了模糊的重影。
反射性地抬起手臂挡住了飞来的烧火棍，几乎与他同时将罗宾海因茨踹倒。掉到地板上的烧火棍很快就到了比约恩的手里。
模糊的记忆停顿在向怪叫着扑过来的罗宾海因茨挥舞着它。当我再次醒来时，那根带血的火棍已经回到了利奥尼特的手中。
“别担心。因为我很快就会回来。”
“差不多吧。”
“闭嘴，利奥。”
比约恩笑了笑，好像听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笑话，举起右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不经意间，视线移开的马车车窗外，开始看到艾尔娜不在的房子的灯光。
“艾尔娜爱我。”
不再爱的丈夫。
明明醉得一塌糊涂，那字迹却清晰得要命。
“所以你回来吧。”
“比约恩。”
“应该会回来的。”
比约恩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微弱，到了马车停在大公邸前的时候，他终于失去了意识。利奥尼特短暂地打了个寒噤，摘下手里的眼镜，然后先走下马车。
“王储殿下！”
受惊的菲茨太太恭敬地敬了他一顿。
以简短的默礼回答的列奥尼特，尽可能淡淡地说出了让“大公邸》的使用者们更加惊讶的话。
“比约恩醉了很多，昏迷不醒。”
幸运的是，大家似乎都对这句话很有耐性。
“在海港街的聚会上发生了争执。”
下面这句话也被毅然接受了。
“胳膊好像断了，最好叫主治医生。”
可惜的是，在最后一句话面前，大家都惊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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