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献祭！
况染尘的身体根本就没有血，因为他体内已经被传承改造过！
聂云婳脑海中轰鸣一闪。她忽然明白了！
并不是况染尘不知疼痛，也不是他特别能忍！
因为他的灵魂与肉身在此刻已经被彻底地分隔开来。
他的身体在走进这个祭坛的那一刻，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啊啊啊！”况染尘仰天大吼了一声。
里面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感觉令她胆寒。
聂云婳一时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
她的笛声对着祭坛甚至对况染尘的身体和灵魂都有剧烈的影响。
它会强迫他们不可分割！
这样的话，有希望再将况染尘拽回来！
可也仅仅是有希望而已。
聂云婳依旧相信自己一开始的判断——除了天道没有人能救况染尘。
如果失败了，况染尘不但依旧会灰飞烟灭。而且还要平白忍耐着非人能忍受的痛苦！
聂云婳的笛声渐渐变缓。
就在沈七年与陈翔以为她要放弃然后跟他们一道离开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眼睛。
眼底的神色充满着坚毅与决然！
笛声从一开始的凄婉哀怨，骤然变得铿锵有力，慷慨激昂！
她的心里默念着。
况染尘你一定不会有事！你不能有事！
聂云婳庆幸自己醒悟得早，如果照着刚刚自己所想放弃了这个机会。
那么况染尘可能连灵魂都不会剩下！
因为这个传承改造了他的肉体，而且祭坛似乎也只需要肉体！那么碍事的灵魂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当然是彻底的把它毁灭掉！
这！才符合妖兽甚至这个秘境的规则和畅想！
痛吧！聂云婳想……痛到极致才有生的可能。
这就是因果。
因果啊！
人生在世不管多少次轮回重生，唯有因果是一直在的。
当聂云婳脑袋里响起这句的时候，忽然就顿悟了。
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也就在这一刹那，她惊讶的发现——从他手中的笛子里，飘逸出分外温柔的光芒。
这种凝白色的力量与灵力完全不同！也不同于之前的凶煞和死气！
这样奇怪的气息却与面前的祭坛十分契合。
柔白的气息朝着祭坛飘了过去。
聂云婳的目光下意识的追随而去。
却看到它忽然缠绕在了旁人看不见的深红色气运丝线之上！
甚至……她亲眼看见它融入了进去！
在聂云化惊诧的目光之下，那些红的、白的，丝线、光芒缠绕在一处。
直直地通向那个看不见的点！
与此同时，那力量就好像知道聂云化所想一般分出了一丝，朝着框染尘缠绕而去。
也不知为何，聂云婳对那力量如臂使指，
她眸光一凝，十分确定一点：这东西万分温和绝不会对况染尘造成任何伤害。
而她想救他，这光是她手里唯一的筹码！
当那光芒在她的希冀神色里触及到况染尘身体的时候，聂云婳心里升腾出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
一时间狂风大作，地面的仿佛被刮出一层皮一般，血红色风沙被卷了起来。遮挡了所有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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