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的云层翻涌着。
卡尔的话，似乎引起了基兰很大的反应。
很快，一个巨大的身形出现。
不见其容颜，空洞的兜帽。
一片漆黑，深邃的让人不敢直视。
“卡尔。”
基兰的声音不再像刚刚那般空洞机械。
带着一丝人的语气。
这令卡尔不由得感到一丝欣喜。
“校长，是你吗，校长？”
此时此刻位于卡尔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基兰。
卡尔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前后的不同。
天空当中的基兰点了点头。
“多少时间了，卡尔。”
卡尔怀揣着一丝丝激动：“校长，快两万年了。”
曾经在天使文明，卡尔也是超神学院的一份子。
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被驱逐了。
整个超神学院都被驱逐。
再后来，太空校长基兰也是流浪宇宙，在留下三大造神工程之后，便彻底的消失不见。
卡尔也不知道基兰具体去了何处。
他只知道，基兰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关乎整个已知宇宙的存续。
当初神河文明突然毁灭，因为一场超神实验，基兰主动当了实验体，超脱物质生命，这才在灾难当中幸免于难。
而身为文明传承者的基兰，为了不让神河文明断了传承，联合着神河文明的一些遗民，寻找宇宙间落后的文明，教导他们神河文明的科技。
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传承。
但在稳住了已知宇宙的发展后，基兰便消失了。
临走前，卡尔有跟基兰聊过。
也问过他要去哪里。
基兰只是告诉卡尔，还不到时候。
如今二人再次“相见”，足足过去快两万年了。
卡尔微微抬着头，仰望着太空校长基兰。
“校长，这两万年间，我联系过您数次，但是您从来没有真正的现过身，今天这还是第一次，是因为我说的那个变数吗？”
基兰那“凝视”着卡尔。
“卡尔，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你见识到的越多，未知与疑惑也就越多……”
卡尔皱了皱眉：“校长，连您也会疑惑吗？”
基兰轻笑着：“卡尔，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应该知道，神这个概念，是由人创造的。
既然如此，这世界上，又怎么会真的存在那所谓全知全能且永恒的神呢？”
基兰的话令卡尔沉默。
在已知宇宙当中，基兰因为那场实验成为了第一个“主神”。
跨越了生命的物质限制。
但那场实验是成功的也是失败的。
它成就了基兰，但却永远不可能复制。
而后面所谓神的概念，是基兰在天使文明传播神河文明科技的时候，才共同确认了“神”这个概念。
也才有了后续的造神时代。
各大顶尖文明纷纷冒头，打破生命限制，拥有了无尽的伟力。
对于普通的凡人来说，确实足以称得上是“神”。
但是比起基兰这位“超神”的存在来说，却还远远比不上。
已知宇宙，也唯有凯莎能够勉强比肩。
对于超级基因密码的领悟，凯莎甚至还在基兰之上。
将基因密码散布宇宙，只要有当量的物质与能量，便能够再生。
这也是永恒的天使。
只不过凯莎并未进一步挖掘这方面，反倒是将基因复生给明面禁止了。
在凯莎看来，如此的生命，已经失去了其本身存在的意义。
而基兰研究的方向，与凯莎不同。
进入超神领域的基兰早已经超脱了物质生命限制。
基兰发现这个世界很危险。
神河文明的骤然崩毁，对于基兰来说，是一个深深的痛。
经过基兰不断的寻找研究。
探索着宇宙的边缘。
因为宇宙边缘极其的特殊。
还极其的不稳定。
哪怕是大时钟对于宇宙边缘的推算那都是模糊不定的。
混乱无序。
在有了虚空的推测之后。
虚空便如同一柄利刃，悬在已知宇宙各大文明的脑袋上。
基兰打造三大造神工程的原因，便是为了创造出足以匹敌虚空的超级战士，以便在下一次面临文明浩劫的时候，有抵御之力。
但是人心复杂。
基兰只是工程的主持者，但是并不是文明的主导者。
基兰并不参与文明实权。
于是这一份科技力量被利用。
在看清了这一切之后，基兰似乎明悟了。
神河文明的崩毁并非是无迹可寻的。
在超神工程无法复刻之后，那些文明主导者就像是疯了一般，各种不计后果的投入。
要知道这超神工程不被看好之时，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自然不为所动。
不见兔子不撒鹰。
超神工程一度差点被迫终止。
最后还是基兰主动献身，才意外的成全了基兰这么一个实验研究人员。
这或许就是物质生命的劣根性吧。
在实验“成功”后，基兰超神了。
那些掌权者便坐不住了。
神河文明也就在悄然间走向了崩毁。
而再一次见证了人的劣根性后，基兰便放弃了。
不再以有机生命的形式存在于宇宙间。
转头去探索边缘，他要摸清楚毁灭神河文明的真正源头，探索新的宇宙。
只要他存在，神河文明的传承便是永存的。
走到最后还是得靠自己。
不过对于卡尔，基兰还是很看重的。
因为卡尔其他人不同。
对于虚空的探索，并不少于基兰。
本来按照大时钟的推算，卡尔也会是开启虚空的关键人物。
这也是基兰最后临走前，将大时钟“交”给卡尔的原因所在。
只不过，在他离开的这数万年间。
已知宇宙似乎出现了意外？
这令基兰有些诧异。
本来还在已知宇宙之外，不断探索虚空边缘的基兰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意识传了回来。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在原本的推算结果当中，虚空降临并不会毁灭已知宇宙。
生命存在着劣根，同样也存在着善根。
浴火涅盘，不外如是。
只有历经波澜，才会展现出生命的伟大。
更何况，经过不断的探索，基兰也是发现已知宇宙其实是存在“意识”的。
准确的说，应该是“规则”。
宇宙间的万物都在遵循着这个规则。
正是在这宇宙“意识”的帮助下，基兰才能够突破已知宇宙那混乱的边缘，去探索虚空的边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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