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人全杀了？”
纵然是宋濂，听到这句话，也突然懵了。
怎么说这些人原本也是汉人，就算关押起来做苦役，也不是不行吧？
秦川冷笑道：“这些人可都是汉奸，不需要跟他们讲任何道理，传令官何在？”
关勇把传令官喊了过来。
秦川吩咐道：“传我的命令，将所有汉奸全杀了，一个不留！”
传令官一愣：“汉奸？”
大乾根本就还没有这个词汇，所以他不明其意。
关勇赶紧说道：“就是那些汉寇！”
“是！”
传令官将命令传到了军中各营。
听到是国师之令，各营行刑队毫不犹豫就将汉奸们全部当场砍杀……
杀完战场上的这一批，传令官又骑马奔去大本营传令。
之前关押的那三四百汉奸，也将是同样的下场……
“宋濂，我命令你，以后遇到汉奸，就得像今日砍那个老东西一样，一律格杀勿论！”
听到国师的这道命令，宋濂一凛，道：“是！”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心狠手辣了，没想到国师才是真正的狠人呐！
不过这毫无疑问是对的，所有“汉奸”，格杀勿论，以绝后患！
而秦川之所以要下这道命令，是因为两世为人的他，对任何汉奸，都恨之入骨。
战场打扫完毕，宋濂下令班师回大本营。
关勇朝着秦川躬身抱拳道：“国师，末将带您去巡抚衙门吧。”
秦川淡淡道：“大本营离衙门多远？”
关勇道：“相距约百里。”
秦川一怔，道：“相距百里我去巡抚衙门做什么？我就住大本营了！”
关勇苦口婆心地劝道：“您是国师，理应坐镇后方，您去巡抚衙门之后，巡抚大人会安排好您的一切，并把战报送到您手中，您就万事无忧的等着我们大捷就行啦……”
“您要是有了什么闪失，陛下怪罪下来，可不会饶过末将，也不会饶过宋大人……”关勇干脆跪了下来劝说。
秦川想了想，自己不太可能有什么危险，还是住军营比较好，他可不想和衙门里一大堆文臣打交道。
于是，跟宋濂、关勇说还是要住军营，让他们无需多虑，自己不会有什么闪失。
李阿牛虽然是个粗汉子，但光凭那身力气，四五个军卒都休想近身，还是可以保护好他的。
对于秦川的决定，宋濂、关勇不敢违拗，只能执行。
宋濂提着大刀，跨上战马，跟左右亲兵吩咐：“去找一匹好马来！”
秦川摆了摆手：“多谢，只是我不会骑马……”
宋濂：“……”
秦川呵呵一笑，尴尬道：“一会儿我坐马车过去就行，你们先走吧。”
武家坡战场距离大本营还有四十里路，宋濂带着大部队走在前面，关勇率一支百人队伍，护卫国师徐徐前行。
再后面，就是大量的辎车，拉着一车又一车的战利品，缓缓而行。
一个多时辰后，秦川到了大本营。
只见军营前设置了许多卡哨、拒马、围栏等，栅栏大门上，一杆大旗迎风猎猎作响。
军营内，士兵们正埋锅造饭。
见到国师，一个个起身恭敬喊着“国师”，目光里充满了敬意。
待秦川走了过去后，他们才小声的议论起来。
“我们今日能大获全胜，可全靠了国师的兵法啊！”
“没错，光是那鸳鸯阵，就天衣无缝，打起来可爽了，练的时候觉得可麻烦了，打倭寇是真有用啊！”
“可不是吗？以前听说倭寇不是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没想到一个个就这熊样呢！”
“哈哈哈哈！”
几个士兵大笑了一阵后，声音小了一些，继续讨论着。
“狗二娃，你杀了几个倭寇？”
“打了这么久，俺就杀了两个！”
“杀两个不错了，我就杀了一个！”
“……”
听着这些议论，秦川心里开始琢磨着来到这里要办的事情。
“国师，请到帅帐休息。”
关勇领着秦川等三人来到帅帐。
平时只有宋濂会在这里召集军校们议事，既然国师来了，那自然是让国师住在这帅帐。
刚好旁边有两个小帐，平时是亲兵住的，国师带了两个下人，就可以住在旁边小帐了……
走进帅帐，里面铺着红毯，摆放了几张木凳，最里面只打了一个软铺，显然是没料到国师会要求住大营，没来得及收拾。
关勇让亲兵赶快收拾妥当，不过也只是换了一个好点的新软铺罢了。
关勇讪讪而笑：“国师，军中条件简陋，要不您还是移驾巡抚衙门，他们定能给国师找到满意住处……”
秦川坐在了木凳上，道：“这里我就很满意，对了，你去把宋大人叫过来，我有件事情想问他。”
“是。”
不一会儿，宋濂就过来了。
他已经脱掉了红袍，穿着一件白色旧布裳，也不怕冷，络腮胡子上的血珠还未洗掉。
见他大大咧咧像个武将，秦川不由揶揄道：“我好奇一件事，你穿着红官袍杀敌，不会碍手碍脚吗？”
宋濂微微一愣，点了点头：“是有点。”
“那你不能披甲上阵吗？”
“那不行！”宋濂断然摇头，“人人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下官偏要证明给他们看，书生亦能马上定乾坤！”
闻言，秦川不由竖起大拇指：“好你个宋濂！很有精神！很有志气！”
宋濂嘿嘿一笑：“国师过奖了！”
秦川不再跟他寒暄别的，直接进入主题：“找你来，是想问你，你之前上奏折说，有大批被倭寇抓走玷污的女人，该作何处置……”
“如今这些女人何在？”
听到国师问这件事，宋濂顿时脸色严肃起来，道：“回国师，她们暂时被安置在距此二十里的凤阳镇，凤阳镇的宋老太君是个大善人，将一处大宅院临时清空，安置床铺，请来良医，为她们治病，至于所需粮食，则暂由军营承担。”
“她们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何不送回家呢？”秦川问道。
宋濂叹了一口气，道：“下官倒是请来巡抚衙门帮忙，派衙役官差将她们送回家去，有一些是家里被倭寇灭门了，更多的则是她们的家人不收，除了极少数收的，绝大多数都是坚决不收……”
“而且许多男子还当场写休书，与她们一刀两断，永无瓜葛，有的还没进门，就被婆婆拿扫帚驱赶，不让进家门，也不让见子女，说什么不洁之躯，有何脸面，您说……这、这……”
顿了两下，宋濂又重重叹了口气：
“那些愿意接回家的，大多是些未成亲的，接回去后，闭门不敢出，打算等这些事消淡了以后，再看看能不能找个男人下嫁……如今这世上本来男少女多，她们遇到这样的事，想要再嫁人，已是千难万难……”
秦川听到这里，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怒意：此事她们只是受害者，她们有什么错？难道要她们集体悬梁自尽才肯罢休？真是岂有此理！
他轻轻敲了敲脑袋，心想这还真是个棘手难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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