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桑榆

暮秋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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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予美亡此 谁与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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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桃站在窗前,看着翠儿走进东厢房才转过身对桑榆说道:“王翰被赶出去以后就去了欧阳府上,随后魏医官就去了欧阳家,责打王翰的人和都受过王翰的帮助,那些板子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都是些皮外伤,有魏医官的照料,不会有事的,郡主放心吧。”

桑榆听着之桃的话,知道王翰没有事情,脸上的愁容渐渐散去,手中念着佛珠说道:“还有后日就是王爷的祭日了,不知我的身体能不能挺过王爷周年祭日,现在的每一天都在做梦,梦快醒来了。”

之桃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笺,放到桑榆手中,对桑榆说道:“昨天奴婢去看望王翰,区明也在,现在是欧阳公子,尚林公子让奴婢把这封信送给郡主。”

桑榆展开信笺,雪白的信纸上只有一个字:怂。之桃不识字,脸上全是不解。桑榆说道:“这个字念怂,怂的意思就是表示技不如人,无力反抗。”之桃的脸上更是疑惑问道:“这个欧阳尚林是欧阳家的少公子,在咱们睿王府终究是家奴,咱们不去声张已经是帮忙了,怎么能说郡主技不如人呢?真是不懂事!”桑榆知道之桃不认识字,不会把信的内容说出去。桑榆看着这个简单的一个字,知道这一个字包涵欧阳尚林对自己的期许。

桑榆来到桌子前,之桃已经在研墨,桑榆拿起笔蘸满墨,桑榆在那张信纸上也写下一个字:您。桑榆把信纸放在面前,轻轻吹着,眼前的墨迹在逐渐变干。桑榆用心地把那张信纸折好。之桃问道:“郡主,这封信奴婢是要交给尚林公子吗?”桑榆迟疑了一下,把这封信放在抽屉里,轻轻地说道:“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吧。”

睿王府已经是严阵以待了,每个宫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迎接景宸的周年祭日,大道理宫人自然是不明白的,但是大家从少王爷和少王妃每日的态度,从张玉匆忙的脚步,还有邀月阁急转直下的身体已经知道这次周年祭日对于睿王府的重要。

“你知道吗?前日王妃院里的冬莲发现几个晚上吃酒赌钱的太监,要是往常也就算了,这次王妃已经把几个都送到宫人府,说是偷懒延误老王爷的周年,办事不利,让宫人府从重发落。”一个宫人说道。

另一个宫人也说道:“我现在睡觉的时候都会睁着半只眼,生怕自己做错事,不然就会挨板子。日子真是不好过。”

一个宫人说道:“这几日梁太医总是来王府,听说郡主的身体不好了。”

“郡主不过二十岁多一些,真的不行了,真让人惋惜。”

“我们老家有这样的传闻,寡妇最难的日子就是丈夫去世的第一年了,第一年里最容易生病,有的寡妇就会死掉。”两个宫人在小声的议论,两人议论的事情也是王府里所有宫人关心的事情:王府的祭日和郡主的身体。

景宸的灵堂设置在听天台上面,当初确定灵堂设置地点是桑榆和弘辕、弘辕共同商量,对于景宸周年的祭日桑榆完全没有过问,唯一过问的就是灵台的位置。听天台对于桑榆和景宸是一个有纪念的地方,是一个让桑榆怀念的地方。桑榆有时候会登上听天台,在这里有景宸的影子,有景宸和自己的笑声。弘辕和弘辕对于灵堂设置在听天台没有异议,自己的父亲喜欢在这里赏月,这里的确是一个怀念父亲的绝佳之地。

听天台是王府里最高的地方,当初在挖清淼潭的时候,挖出的泥土没有运出去,就直接堆在一起,后来工匠们索性用这些泥土修建一个高台,还是景宸的父亲为这高台起名——听天台。沿着石阶,缓步登高,白天可以饱览上京城的美景,夜晚可以欣赏月朗星稀的夜空。现在的听天台已经是银装素裹了,所有的树木都被缠绕的白布或是黑纱,高台上搭设了高高的灵堂,高大肃穆。供桌在灵堂中间,铺着白色的桌衣,上置香炉、烛台和供品,后面是景宸的灵位和巨大的黑色棺椁,再后面供奉着新君加封景宸的圣旨,这灵位要在这里供奉五天,第五天的时候要移到太庙的东配殿,那是皇室中的卓越人物放置灵牌的地方,每年皇帝到太庙祭拜先祖,能够把灵位供奉在太庙是做臣子最高的荣耀。

景宸祭日的日子终于到了,丧仪的大幕徐徐大拉开了。

一早弘辕和淑惠就带着睿王府的所有子女和各院的才人来邀月阁给桑榆请安,自从景宸去世,桑榆经常在曾王府居住,在睿王府的日子桑榆就已身体不好取消所有的请安,许多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郡主了。所有的人都站在院子里,弘轩和淑惠站在第一排,第二排是弘辕、弘轲、还有念文、念心,吉祥,第三排是新梅、元风、依玉几位才人。

一个声音高喊:“睿王、睿王妃携全家请安,跪——”随着这穿破空气的声音一院子的人都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翠儿挑起门帘,之桃和桂兰搀扶着桑榆走出屋门,冬卉和盼晴跟在后面。弘轩挺直身体说道:“今日是父王的周年祭日,孩儿率领全家恭请永泰郡主前往听天台祭拜父王。”弘轩抬起脸,和桑榆的四目相对,弘轩的身体微微地颤动一下,自己还是在清明前桑榆前往曾王府是见过桑榆,这一个月自己一直在忙祭日的事情,眼前的桑榆和一个多月前相比已经能够变了一个人,原本消瘦的面庞更加消瘦,脸上没有一丝的红润,在一身黑衣的映衬下,写满苍白。

桑榆已经看到大家惊讶的表情,轻声说道:“都是一家人,都起来吧,对不起各位,取消请安就是不想让大家看到我这凄惨的样子,不过还有一口气。”

后面是新梅才人的哭声,“郡主的身体要紧,听天台太高了,郡主不要去了。”

桑榆看看已经是泪眼婆娑的新梅,说道:“梁太医和魏医官已经给我用了药,我的精神好得很,这几日一直做梦,梦到老王爷,今日终于可以近近看看老王爷。放心,我能熬过来,若真的熬不过去,就和景宸一起去了,算是我们夫妻同心啊!”

桑榆话音刚落,几位才人就开始哭泣。对于桑榆的病情淑惠已经知道,不过今日看到桑榆的虚弱还是有些惊讶,淑惠湛湛眼角的泪水,说道:“郡主是咱们王府的当家人,请郡主保重身体。”

桑榆看着淑惠脸上虚假的泪水,微微翘翘嘴角,迈步走出邀月阁的大门。

从年后就开始准备的丧仪让睿王府的每一人已经心力交瘁,今日就是正式的丧仪,睿王府笼罩的气氛不是悲伤而是疲劳,而是紧张。灵堂两侧跪着哭灵的奴婢,有之前长乐院的宫人,有后补进的宫人,一身身的孝服齐刷刷地跪在灵堂的两侧,这是专门哭灵的人,哪里有泪水,只有干嚎的声音。几位才人依照进府的时间一个一个地排在桑榆的后面,几位才人的泪水的确是滚滚而下,在哭自己青春年少就要独守空房,在哭自己的孩子已经没有父亲的疼爱,在哭王府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弘轩和弘辕只是早上在灵前上香时脸上有一瞬的悲伤,之后就打起精神站在门口迎接吊唁的宾客,那种对父亲的怀念已经被人情世故冲淡了;淑惠是最忙碌的人,从清早到傍晚王府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做主。弘辕和弘辕两个人要应酬男宾客,淑惠一个人既要招待女宾客还要主持各种事情,淑惠真是恨自己没有踩上风火轮,淑惠的脸上没有泪水,一面满脸笑容的招呼客人,一面安排手下人做事;王府真心哭泣景宸的有两个人,一个是高志一个是桑榆。高志是长乐院的旧仆,不过现在已经是弘辕身边的人,高志知道景宸的大旗倒了,自己一定要全力抱住弘辕的大腿,高志知道弘辕是庶子,但是母亲终究是纯侧妃,又是成年的世子,若是将来有门好亲事,有岳家鼎力支持,还是可以搏击一下的。高志入府就安排在景宸的身边伺候,从读书到成婚到做王爷,高志就是景宸的影子。高志一直懊悔自己当日没有和景宸一起进宫,也许自己在身边,景宸可以活下来,高志虔诚地祷告,用力地磕头,脸上的泪水挡住视线,起身之后高志擦干泪水,跟在弘辕的身后,为弘辕指点一二,高志知道这次的丧仪是弘辕在上京城一次重要的露脸机会,不能有什么闪失。

桑榆的事情是最简单的,她只是跪在灵堂最前面,哭泣,烧纸,跪在地上迎送来往的宾客。桑榆看着雪白的纸钱从火红的花朵到变成黑色的灰烬,桑榆很用心地烧纸,桑榆觉得这些纸钱都是对景宸的思念,这些纸钱的命运也同自己一样,从初识人间的雪白到燃烧的高光时刻最终化成灰烬消失在暮色中。

丧仪最重要的是第一天和第五天。第一天新君要来,一早王府的所有人都是严阵以待。阳光照进灵堂的时候,新君来到了,听天台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虔诚地跪着,没有人敢抬头,新君只有十岁,景宸是他的堂叔。新君到灵堂前燃起香烛,忽然跪下来,旁边的金和王,马上说道:“皇上不可,这样不和规矩。”后面的皇太后说道:“睿王爷是新君的堂叔,没有景宸皇上的家就没有了,受得这一拜。”新君在灵前磕一个头,之后起身。桑榆把自己的身体埋在纸钱中,给新君和太后还礼。

桑榆说道:“景宸只是做了一个臣子一个宗室应该做的事情,皇上和太后来给睿王府祭拜,是睿王府的光荣,景宸地下有知也会知足的。”

太后走到桑榆面前扶起地上的桑榆,慈爱地说道:“妹妹,你我都是未亡人,今后有时间就进宫和我坐坐伴,不然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桑榆搀扶太后,满脸泪水地说道:“恐怕臣妾的身体不能多陪太后了,这一个月就没有好的时候,也许我要去见景宸了。”

太后的脸上有些担心说道:“你不过二十岁,今后还有很多日子呢,难道有为难的事情?”太后的声音有些低沉。

桑榆马上换了一副面孔,生怕别人听到,说道:“太后说得是哪里的话,在王府过得很好,少王爷和少王妃都很照顾我,没有难为我,吃的用的都还好,没有什么难事。”桑榆的声音越来越小,没有什么底气。太后似乎听出了什么说道:“你是先皇册封的永泰郡主,是新君册封的一品诰命,是睿王太妃,若是有人难为你本宫和皇上是饶不了的。”

桑榆急忙拉住太后的衣袖说道:“太后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在王府很好,少王爷和少王妃都很忙,我就取消了每日的请安,我哪里还需要什么照顾。”

太后听出桑榆语气中的抱怨,转向跪在一旁的弘轩和淑惠,有些严厉地说道:“大齐是以孝治天下,你父亲能配享太庙也是誓死保卫祖宗的宫殿,这份孝心你们要一直秉承啊。永泰郡主是大齐的功臣,你们不能有怠慢。”

弘轩不敢抬头,只得在地上磕头。新君在一旁说道:“听说永泰郡主一年来一直为睿王读经礼佛,诚心可嘉,儿子以为可以为郡主立一座牌坊,褒奖郡主的诚心。”

太后对新君的提议很满意,说道:“睿王配享太庙,郡主有牌坊表彰,这也是你们夫妻的一段佳话,回去就拟旨准备。这些都是礼部的事情,就由弘轩来操办吧。”

太后和新君徐步走下听天台,太后的脚步有些不稳,身后的淑惠手疾眼快地来到太后的身边,扶着太后,说道:“太后当心,这条路有些不稳,太后当心,这几天郡主上听天台的时候臣妾都是在身旁伺候,生怕郡主有什么闪失。”

太后脸上有些喜悦,说道:”你是个有心的人,有这样的儿媳,郡主也是福气。”

太后和新君离开,所有人又是恭敬地磕头行礼,只是弘轩的脸色很尴尬,桑榆继续跪在原来的地方,似乎有了一些底气。

一天的迎来送往已经结束了,桑榆揉揉自己的膝盖,后面的之桃扶着桑榆站起来说道:“回去给郡主泡泡脚,好好揉揉,还有四天的事情。”

若是没有之桃的搀扶桑榆肯定会摔倒,桑榆有些虚弱,说道:“前面的客人都走了?”之桃说道:“上京城的各府王爷多半是上午来的,下午来的也是早早地走了,奴婢看王妃就是不想让您起来,才迟迟不来回禀的。”

桑榆拉着之桃的手,似乎在安慰之桃说道:“她手里只有这些小小的伎俩,怎样耍你都看出来的,没有一点的气量,让人看不起。”

弘轩、淑惠、弘辕三个人登上听天台,来到桑榆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弘轩说道:“今日是丧仪的第一天,今日辛苦郡主,请郡主好好休息。”

桑榆说道:“最辛苦的还是你们夫妻,几位王爷都夸奖你们小夫妻丧仪办得体体面面,夫妻同心,是王府的主心骨,庆王爷一直在夸奖你,说弘轩有你父亲的风骨。”

弘辕没有说话,看着桑榆与弘轩都在说着伪善的话,真的觉得恶心。双方都希望对方死在听天台上,面对的时候还是说着相互安慰的话。弘辕仿佛在看戏,一场小丑作怪的戏。

深夜弘轩和淑惠回到墨渊居,冬莲轻轻揉这淑惠的肩膀,弘轩看着有些疲倦的淑惠有些心疼,弘轩知道自己能在王爷的位子上能做得平稳,多亏淑惠母家的功劳,高阳郡主和岳丈才是自己的依靠。

弘轩走到淑惠的身后,示意让冬莲离开,用自己的双手在淑惠的肩膀上轻轻揉着说:“今日真是辛苦你,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王妃,你是我强大的后盾,早上太后说话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样面对,当时我被吓死了,真不知怎样回答,幸亏有你。”

淑惠没有回答的弘轩,对一旁的冬莲问道:“今日翠儿有什么消息?”

冬莲说道:“翠儿一直在听天台上伺候,她说郡主的样子不是很好,下来的时候一直要人扶着,后来走不下来是几个太监用软轿抬下来的,晚上也没有吃东西。”

淑惠拉着身后弘轩的手说道:“孱弱的郡主不能小看,这个女人是一个可怕的人,咱们这几天要当心。”淑惠又对冬莲说:“让翠儿这几天要好好看着邀月阁那位,在听天台上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记下来。”

邀月阁里,张玉垂手站在桑榆面前,张玉不敢去看桑榆的脸,那是一张已经没有血色的面孔,张玉总有一种不详的预告,桑榆似乎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从心底讲,对于这两位女主人自己都是信服的。桑榆强悍有些霸道,淑惠人情味浓一些,两个人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若这两个人在王府同时存在,相互制衡,相互打击,自己总能找到偷懒的地方,若是这位虚弱的郡主真的早早地死了,王妃一人独大,自己就是王妃身后的一个小跟班。

桑榆的声音不大:“今日请您过来有一件小事要麻烦张管家。”张玉不知后面是什么事情说道:“郡主说的哪里的话,只要小的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桑榆继续说道:“今日我在听天台上看到各府的王爷,还和几位王妃、夫人说说话,提到咱们睿王府在上京城的几家店铺的生意很好,你也知道我这一年已经不管家里的账目了,想问问你咱们在的店铺的生意怎样?”

张玉松下一口气说道:“去年蓝人入京,生意肯定是受到影响,不过有郡主之前卖粮的影响力,后来王妃从漕运生意拉来一部分,现在陆路不安全,有漕运协助,咱们睿王府在外面的生意已经走上正轨,和其他王府相比已经是很好了。”

桑榆继续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把手中的地契和银票整理一下,我想在最后那一晚摆在灵堂上,我会守在那里,景宸的灵牌就要供奉到太庙,配享太庙自然是无上的光荣,可是之后我就永远见不到了,我会在那里守一夜,家里的地契银票是真金白银,是咱们睿王府的身家,我想让景宸在看看,这家他走后大家过得还很好。”

张玉有些犹豫,事情并不麻烦,只是有些不和规矩。

桑榆看出张玉为难,说道:“张管家有些为难吧,现在王府都是王妃做主,我这样让您为难了,算了,就当我没有说。”

张玉知道早上郡主在听天台上对太后说的话,知道自己若是不答应,眼前这个人一定会找机会教训自己的,张玉说道:“这几天王府里都有很多事情,小的也是走不开的,账房有一些银票,不是全部,可以放在灵堂,小的回去整理一下,第四天一定送到郡主手中。”

桑榆听到有转机,脸上也有一丝喜悦,说道:“能摆上一些银票就行,只是我的一些心意,真是难为你,你还是和王妃说一下吧。”

张玉说道:“这些都是王府的,摆在账房还是在灵堂都是在王府,只是换个地方而已,郡主请放心。”

桑榆满脸感激地说:“放心,一定会完璧归赵的。”

巧鸣现在是曾王府派到睿王府的帮工,每日的事情就是听天台的下面伺候,每日从库房取来纸钱、香烛送到到听天台,再把上面的各种垃圾取下来。每天三次,之后就是各种打扫和整理,每次登上听天台巧鸣都是低下头,只有一次偷偷看向跪在前面的桑榆,巧鸣从没有见过景宸,但是在心底和桑榆有一样的悲伤。思念最爱的人的情感都是一样的,都是心底流血的感觉。

令仪也是曾王府的帮工,稍微细致的工作都是有睿王府的宫人来做,令仪的工作就是在院子里打扫。有一次弘轩从自己的身边匆忙走过,令仪规矩地低下头,等弘轩的背影消失后会呆呆地看着远去的地方。

是之桃的声音,这是一个温暖的声音,“郡主,起来歇歇吧,让奴婢给您揉揉腿,今天是第四天,郡主只要过了明天,丧仪办完了,到时候咱们就会曾王府,您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桑榆的声音更加虚弱:“我只有这一天的时间了,明天景宸的灵牌就要供奉到太庙了,可以和大齐的历代先祖在一起,受到供奉和敬仰,只是我今后也不能看到了,今晚是我和景宸的最后一晚,和下面的人说,今晚我不回来,就在听天台守灵,和老王爷告别。”

“您的身体,不能这样操劳!”之桃劝慰道。

桑榆说道:“死不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弘轲和吉祥最近怎样?”

之桃说道:“这几日的祭拜也是苦了三世子和吉祥格格,每日都要在听天台上跪着。”

桑榆再次来到听天台上,迎面看到乳母把弘轲抱过来,弘轲不到四岁,每天由乳母抱着来听天台烧一次纸,磕头,这场丧仪在弘轲的心中不会留下任何的记忆。桑榆从乳母的手中接过弘轲,一旁依玉才人十分紧张,连续几天都没有和弘轲亲热,弘轲有些抗拒,但是桑榆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弘轲的脸上马上露出笑容,挥舞这小手,向桑榆报以笑脸。乳母在一边说道:“小世子就是和郡主有缘分,刚才还哭,郡主一抱就笑起来,真是母子连心啊!”

依玉才人在一旁尴尬地说道:“弘轲和郡主最亲了,看到郡主马上有笑脸。”桑榆在弘轲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自言自语:“弘轲的精神这样好还是才人会照顾孩子,今后还要麻烦才人要照顾弘轲。”桑榆换了口气对乳母说道:“要吃些奶,这样才能有力气,就能马上长大了。”说完就恋恋不舍地把弘轲还给乳母。

这一日来的宾客并不多,桑榆能休息一下。二更时分张玉来到听天台,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来到听天台,看看一天结束后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张玉给桑榆行礼请安,把一个小包袱递到之桃手中,桑榆打开看到里面是一叠银票。桑榆说道:“张管家放心,今晚我就在这里守灵,陪老王爷最后一晚,这些银票不会有问题的。”张玉走后,之桃把一个小包袱放在灵堂上用一个香炉压上。

三更到了,梆子的声音在王府的街道上敲响了,桑榆跪在地上烧完今天的最后一次纸,看着面前的火焰变成灰烬。桑榆站在听天台的一边,扫视一下这里的宫人,守灵的宫人已经是筋疲力尽,没有一点精神,大家知道忙完这一晚,之后就不会熬夜了,明日灵位和棺椁出府宫人们就没有事情了,这几日真是把这些宫人累惨了,几个宫人靠在一起打着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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