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丸是苏落做的，那痒痒粉，断肠丸……这些乱八七糟的玩意，也是她做的？
还有从十九师流传出去的那些药——
马建涛觉得得自己猜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一时间看向苏落的眼神又震惊又复杂。
是他眼拙了！
“马队长，赵哥那边就交给你了，我带我媳妇儿去见见王莽。”
“请！这边请！”
马建涛不要太好说话。
如果不是审讯任务重，他甚至想跟过去凑凑热闹。
可惜了。
早一分钟问出口供，就能早一分钟抓到Z哥，马建涛顾不上眯一会儿，又一头钻进了审讯室。
“马队长。”苏落喊住他，递过来一瓶药，“这是我自己做的提神药，没有毒副作用，特殊时期给马队长应应急。”
马建涛正觉得头昏脑胀，苏落的药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他一脸惊喜地接过来，刚旋开盖子，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香，不同于中药的苦涩味道，而是一种淡淡的、雅致的清香，只是闻两下，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马建涛一脸惊讶，忙不迭倒出一粒吞下去。
小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淌进胃里，然后推向四肢百骸，就连胸腔里紧绷的心脏都得到了安抚，七上八下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
马建涛瞪大了眼睛，震惊之情溢于言表，“这药实在是太神奇了！”
“谢谢苏大夫！”
他郑重其事地道谢，从一开始的“弟妹”，直接变成了“苏大夫”。
称呼上的一小步，对这个时代的女性来说，是举重若轻的一大步。
“弟妹”，基于秦铮而产生的称呼，是外人潜意识里的刻板印象：苏落依附于秦铮；
而“苏医生”，完全以苏落为主体，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她本身足够让人尊敬。
女性，首先应该是她自己，然后才是谁的女儿，谁的妻子，谁的妈妈。
苏落注意到了，她挑了挑眉，眉眼间镌刻着明媚，“马队长，这个药虽然没有毒副作用，但也不宜多用，还是要多休息。”
“明白，明白！”
忙完了这阵，他就好好休息。
“王莽就在前面那间屋，你们自便。”
“好。”
秦铮牵着苏落过去。
他答应过金大鹏要查出他妻女的下落，但从Z集团的账本上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眼下只能亲自来问一问。
王莽早没了之前的嚣张，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在墙角的草席上，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
其实也差不多。
以他的罪行，死刑是板上钉钉，早晚而已。
“王莽。”
听到熟悉的声音，王莽眼珠动了动，迟缓地撑着身子坐起来。
“何老板，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你秦营长了。”
在溪城的时候，他听部队的人这么喊过。
“我也是快死的人了，秦营长能不能给我解个惑？”
“老葛那次交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葛是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人，绝对不可能背叛，所以王莽笃定了问题出在军方。
但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想了一夜，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堂主不能让我做赔本的买卖吧？”
秦铮开门见山，“做笔交易，金大鹏的妻女现在在什么地方？”
“是他背叛了集团！”
王莽怒了一瞬，又放声大笑。
他早该想到的，血海深仇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他以前把眼珠子放在头顶上，总觉得自己掌控了一切，可以轻松拿捏金大鹏。
是他太狂妄了！
“人杀了。”
王莽又变成了那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目光呆滞地看着前面，喃喃自语，“要不是觉得金大鹏是个人才，还有点用处，我早就连他一起收拾了。”
秦铮无声看向苏落。
后者点了点头，王莽没说谎。
“走吧。”
总要告诉金大鹏一声。
他就住在隔壁监舍，一听说秦铮来了，立马从草席上爬起来，紧紧贴着栏杆，脸都挤变了形。
“恩公她男人，怎么样？问出我媳妇儿孩子的下落了吗？”
“嗯。”
秦铮点头，但没在说话。
金大鹏懂了。
他扶着栏杆缓缓滑坐到地上，脸上的期待一点点被收回，转而换上苦涩的笑意。
“我早该猜到的，早该猜到的。”
“这样也好，起码……起码不用受罪。”
可他还是难过啊！
金大鹏呜咽了两声，直接变成嚎啕大哭。
“媳妇儿啊——”
“妞啊——”
秦铮和苏落没劝。
这种事情，旁人永远没办法真正的感同身受。
让他哭吧。
“金大鹏会判死刑吗？”从监舍出来的时候，苏落问。
“不会。”秦铮摇头，“他不算主犯，又有立功表现，可以从轻处罚。”
“我记得他还有个老母亲？”
秦铮脸上的表情默了一瞬，哑声道:“死了。”
就在不久前，老人家摔了一跤，再也没站起来。
啊！
苏落轻叹了一声，心情有些复杂。
比起Z先生，赵哥，王莽这些人，金大鹏走上这条路完全是被迫的。
他只是想找到自己的老婆孩子，也明里暗里救下了很多人。可还是有一些人在他手上被卖掉。
功与过，谁又能说得清呢？
或许就是，厄运专挑苦命人吧。
从监区出来，马建涛那边也审完了。
有了真话丸的加持，审讯就跟开了倍速似的。
“据赵哥交代，Z先生和他见面的时候一直都戴着面具，具体长什么样他也不知道。只说是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嘴角有一颗红痣。”
“至于其他几个人，根本不知道赵哥上面还有一个大老板。”
线索到这儿就这么断了。
马建涛长叹一声，“全国上下有红痣的人太多了，根本查不过来，现在只能等赵小雅的情况好一些，看看她对自己的父亲有没有印象了。”
苏落抿了抿唇，道：“马队，我想去看看赵小雅。”
马建涛也想起来了，赵小雅的病就是苏落治好的。
据小道消息说，这次任务能顺利完成，她是首功。
马建涛酸了。
秦铮这是从哪儿找来的媳妇儿？
他亲自带两人过去。
路上，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苏大夫家里有姊妹吗？我还没对象，有合适的介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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