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华听着白屿的话点了点头。
瑶莲杀死封阳是事实，这是抹不掉的，与其真的开始想怎么瞒下去，还不如直接承认。
槐江站在一边，听着白屿和寻华的对话，只觉得同样的语言，说出的话怎么如此的炸裂。
白屿和寻华已经结束了对话，但是槐江还依然愣在原地。
寻华看了一眼槐江又看了一眼白屿。
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将地上，封阳的尸体和头颅带走。
“封阳的死和你们有关？”
槐江的声音有些干涩，就算平日里他再不喜欢封阳，也没想过让他去死。
方才，听着白屿和寻华的对话，槐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瑶莲杀死了封阳，白屿和寻华在替她善后。
“你们为什么要是杀了他？”
槐江的眼神并没有看着白屿，他的眼神从进来开始就落在了地上那一大片的鲜血上。
他仿佛能透过那片鲜血，看到封阳死前的挣扎之色。
绝望彷徨，又不敢置信。
他们能轻而易举的杀了封阳，槐江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他们是不是也会杀死我？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开始在槐江的心里生根发芽。
“他想造反。”
槐江心里还在萌芽的情绪就这么一下子被白屿一句话扼杀了。
“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
槐江作为妖君最忠诚的属下，听不了一点不利于妖君的言论。
当然他自己是可以说的。
更何况白屿说的是封阳想要造反。
虽然他也认为封阳的某些事情处理的确实不地道，但是他并不认为封阳会进行谋反。
“早在来白虹城之前，封阳就找过我们所有人。”白屿的眼神落在槐江脸上，停了一瞬，继续说道，“当然，并不包括你。”
槐江：“……”
“我和他关系并不好，他不来找我也正常。”槐江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但是他找了菩然。”白屿淡淡的说。
槐江：“……”
菩然和槐江一样，都不怎么看得惯封阳的行事作风。
但是他们又不一样的是，菩然比槐江更厌恶封阳。
槐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是菩然对封阳的厌恶，妖族十二圣中没有人不知道。
封阳会去找菩然，其实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封阳能当上圣子靠的就是他比别人更毒。
这是他的优点，当然除了这个他也没有别的优点了。
所以他需要去拉拢一些看起来和他有一样想法的人，但是他忘记了一个前提。
妖族十二圣里对妖君就算颇有微词，也不会背叛妖君。
在长久时间的磨损下，封阳自己也忘记了他原来也是这样的。
所以他认为所有人都是和他一样的。
白屿向槐江说清楚为什么杀封阳后。
槐江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
既然封阳想造反，那他就是该杀的。
“所以你们为什么提前和我说？”槐江收回视线，静静的看着白屿。
白屿的眼睛很好看，琉璃色的光泽微微闪动，他看着槐江的时候总会让槐江生出一种难言的错觉。
“因为和你说了你一定会不顾计划，提前杀了他。”
听了这话，槐江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想到白屿竟然这么了解他。
但是很快，他反应过来，“所以你们的计划就仅仅只是杀了他？”
“当然不是。”
白屿微微侧过脸，眼神落在帐中的主位上，身体也朝着那里慢慢走去。
槐江没有白屿那么稳定的耐心，他三步并作两步，比白屿率先看到了主位上放着的东西。
华丽带着浮夸纹路的躺椅上，一面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镜子就静静的躺在那里。
“玄冥镜？怎么会在这？”
槐江看着躺椅上的镜子，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这东西不是早就丢了？听说幽冥界的人还一直在找这东西呢。”
此时，白屿正好已经站在了他身旁。
白屿伸手想要将玄冥镜拿在手中，还没等触碰到镜子的时候，槐江就将他的抓住了。
面对白屿疑惑的眼神，槐江尴尬的放下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那……那个，毕竟是……幽冥界的东西，我是怕幽冥气会伤到你，对，就是这样。”
白屿笑了一下道，“好，多谢。”
“咳。”槐江像是被白屿的笑灼伤了眼一般，侧过头尴尬但正经的回了一句，“不用谢。”
白屿微微一瞥就看到槐江的耳朵已然通红，像是十二月的梅花正在灼灼绽放。
白屿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低下头将躺椅上的玄冥镜拿在了手中。
镜身微凉，不是那种器物上特有凉意，而是阴寒的凉意。
白屿将玄冥镜拿在手中的一刹那，仿佛有万千不屈的阴魂冲他呐喊，那种凉意从手上直晃晃的荡到了他的心里。
在意识即将沉溺的时候，白屿猛然回神，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他微微喘息着，双腿有些无力，在快要站不住的时候，一旁的槐江扶住了他。
“呼——多谢。”
白屿的语气中透露着疲惫。
玄冥镜不愧是幽冥界十大宝物之一，仅仅只是丝丝魂灵之力的试探他就无法承受，也难怪妖君会将这东西放在封阳身边了。
“还好吧，你刚刚做了什么？”
槐江放开白屿的胳膊，有些担心地问。
白屿虽然长得清秀温柔，但他的实力能在十二圣中排第四，也是不容小觑的。
槐江的目光落在白屿手中的玄冥镜上，他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测。
妖族不像人族只有有灵根才可以修灵力，妖族更多的是直接吸收日月精华，就算资质再差的妖也会有化形的那一天。
但也正是这个原因，妖族最强盛的实力不是妖力，而是自身的魂灵之力。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只有灵魂才是最重要的宝物。
人族因为灵魂而强大分出多种性格，妖族因为灵魂滋养而分出高下低贱，幽冥界则更是如此。
可以说。
灵魂不死，肉身永存。
“你该不会用魂灵之力试探这东西了吧。”
槐江试探的问了一句，得到的当然是白屿肯定的回答。
然后槐江就炸了。
“白屿，你不是吧，你不是这么莽撞的人，玄冥镜的威力你不会不知道，昔年妖族，幽冥大战，玄冥镜下，妖族死伤无数，你是觉得你很厉害，能阻挡得住玄冥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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